自他在七岁的时候无意中从母亲与外婆的争执中得知自己的出身之后,他的心里就抑制不住的萌发出种沉重的,他想要站在高处,想要站在最顶峰俯视众生,他要所有人都对他怀着崇高的敬畏之心,用种遥不可及的仰望的目光仰视他,他被这些的权势为之着迷,为之沉醉。时间越长,他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之心。他明确的知道他不愿意再生活在这样个窄小的家里,跟着妈妈嫁到这个老实巴交但却赚不了几个钱的男人块过着这样平凡又贫瘠的日子,他迫切渴望着得到成功之后的战利品,那就像朵神秘诱人的罂粟花,勾引的他不住的往深渊里前行,执迷不悔。

林望北这帮人也都算是东皇的老熟客了,来陪酒的自然是平时熟识的姑娘,所以这唰唰的两排其实是专门让周冉挑的,当然,也有不乏想换个口味的,也会在这里面挑个。旁边有人撺掇周冉,笑嘻嘻的指着前面那几个姑娘道:“嘿,我说阿冉,你仔细瞧瞧,自己挑个上眼的呗。”周冉还没答话,就听对面坐着的何彬开口了:“嘿,我说,这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挑个,可惜啊,这不是怕望北不舍得嘛。”旁边有人起哄,“我说彬子,这还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怀里那个是瞎的啊,出息儿,连个漂亮妞都要和小弟弟争,这还要不要脸啊。

而唐小墨这边,跟周冉吐槽完刚挂下电话,本来就很纠结郁燥的心情也稍稍好了点,刚想松口气儿,就见那结实的大门蓦然被打开,顿时神色变,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窜下床边,满脸防备的看着自己兄长。唐镜霖定定的看了眼唐墨,弯腰从后边拎了个食盒进来,笑容如往昔的温雅,淡淡的对他说了句,“过来吃饭。”唐墨有些犹豫,饿了天了,他的肚子实在是扛不住得直打鼓,但是又很担心他哥哥会趁这机会给他来手,有了前车之鉴以后,他不想在同个地方跌足了。

周冉蒙头大睡,装作没听见,倒是门外的周华宁和陈海清被李明亮的笑闹声引来,看这画面周华宁就有点急了,这二宝平时向乖巧,从来不对人伸爪子,怎的这李明亮来就这样了啊。她心里着急,面觉得二宝有些反常,另面又怕二宝的爪子抓伤了李明亮,时间颇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陈海清竖在边看了会儿李明亮猴子似的动作,撇撇嘴,转身走到周冉面前,被子掀直接将人弄醒,“醒醒,快让二宝停下来,别让你妈急死。”真是交友不慎。

果然,土灰绿色的茶叶里夹杂着浅薄绿色的小花,这赫然就是毛叶尖和毛叶花。周冉夹起花瓣的手指不由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林家伯公,问道:“伯公平日里都在喝这种毛叶尖吗?”林阔峰先是疑惑,想了想才点头道:“这润肺茶是不是叫毛叶尖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肝肺脾胃不怎么好,但是喝下这种茶之后就会感觉好很多。”几个呼吸间,周冉已经调整好情绪,缓了缓气息,夹起手中那朵浅薄绿色的小花,又问道:“那伯公知不知道这花是什么东西?”被周冉连着问了几个问题,林阔峰已经明显感觉不对劲了,他不知道周冉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仍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这花貌似也是种润肺滋脾的东西。

周华宁难得看到自家儿子这样放松肆意的模样,就像个真正的十五岁少年样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想起周冉对自家大哥二哥的不屑和不满,心里时有些踌躇,对于自己莽撞答应大嫂二嫂的事儿也感到有些后悔,但是又不忍心看到自家大哥二哥就这样颓废的模样。犹豫再三,周华宁还是慢慢走上前去,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温声开口道:“冉冉,妈妈想和你商量件事儿,行吗?”周冉头也不抬,低着脑袋继续噼里啪啦的阵敲击打字,随口问道:“大舅妈二舅妈又找你了?”周华宁静默了下,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嘴巴微张,嗫嚅着说道:“你大舅舅和二舅舅的意思是,钱他们会另想办法,只是现在资金实在不够,想让你帮帮忙,给他牵牵线,先帮着进几批货,我也听说你贩的那批水果销量不错,所以”周冉眼神凛,冷声问道:“你答应了?”见自家儿子脸色不太好看,周华宁忙解释道:“只要帮你大舅舅二舅舅站住脚,妈妈绝对会撤手的。

外面的日头高挂,今天的太阳不算热烈,街上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回家过年,到处串门做客的行人,周冉抱着二宝懒洋洋的走在小路上,悠哉悠哉的享受早晨温暖的阳光。“诶,等等,等等,”后边追上来人,嘴里不住的叫着等等等等,看到路边的行人纷纷拿眼看他。

车上还剩下十筐水果,每样水果各两筐,老太太嗜甜,尤爱草莓的味道,所以剩下筐是专门留给她的草莓。货车开到大门时候,陆远老早就守在大门口了,看见周冉就是顿飞扑,吓得周冉反射性就是闪,若不是陆远脚步刹车开,这会子怕是得摔个狗啃泥。“哥,你回来了,”转个方向,陆远噌的下扑进周冉怀里,跟着狗狗似的大眼巴巴看着他,尾巴摇摇亮晶晶的。周冉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侧过头让那些人把水果都搬进去,边说边走,亏陆远紧巴巴的粘着他不放,笑的派讨好。

等再爬回床上的时候却是半点睡意都无,呆坐片刻,周冉闪身进了空间。这几天因为霍文东也在的原因,他从来不敢在空间里面多呆,除了拿些果酱之外,几乎不曾涉足半步,就怕那警惕性惊人的家伙发现了他的秘密,进而推敲出最终结论。空间还是老样子,之前是什么模样现在也没变半分,那些果树依然硕果累累,坚韧挺拔,周冉摸着下巴计划着到时候还要去买些箩筐来装水果,不然运来运去的怕是不太方便。许久没进小树林,周冉打算先去泡个澡醒醒神,再进军快活林。

果然,看到枣圆酥郑平川就有点装不住了,那天排队拿枣圆酥的时候,轮到他也就分了六七个,回家和邻居的小青梅,也就是郑安宁两两分,各自吃进肚子里的就更少了,当时吃的时候很舍不得,就连小碎渣子都要小心捻进嘴里去,好吃的要把舌头块囫囵吞了。这会子,能再见到这好吃的玩意儿,郑平川简直连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开半秒了,努力咽下口水,显然是记起了当时吃进嘴里的美妙滋味。相比郑平川的不淡定,郑安宁倒当真对得起她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是安静宁和的,就是她家小竹马都馋的咽口水了,也只是会心笑,无奈的摇摇脑袋。

霍文东懒得理睬这猫,反正他们两天生犯冲,只是侧着脸看少年低眉敛目,凝神敲击键盘的模样,心里片怅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冉又被捞进霍文东怀里,他不是个爱与人亲近的,就连睡觉也喜欢自个霸着张床,但是好在他睡相极好,睡之前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就还是什么姿势,标准的不得了。周冉睡觉喜欢蜷着缩成团,拱成个虾球,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婴儿似的,沉沉入睡。但是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依然拒绝他人的靠近,上辈子霍文东无数次将他强制拢在怀里,逼的他睁着眼睛度过了个又个无法入睡的夜晚。

”周冉不信,却也没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和这货较真做啥,他又不傻。等人群稍稍散开些,周冉才推着轮椅向前走去,陆远已经扒着块红豆糕吃的开心了,看到自家小表哥还很欢喜的挥挥手,然后转头向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就见那直专心打包红豆糕的少年抬起了脸,赫然是张有些熟悉的面孔。未等周冉走进,那黑黑瘦瘦的少年就率先腼腆的笑了起来,“你是来买红豆糕的吗?”然后转头就叫,“奶奶,你看,我说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来了。

”想了想,又道,“志欢哥的脑袋也是他自己磕破的,不关小表哥的事儿。”周志欢也不装可怜了,叉着腰眼神凶狠的破口大骂,“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帮着外人你也得不了好去,我这伤就是那狗杂种给弄的,他想弄死我,他就是不想我好过,”想到什么,他又转头瞪了眼周冉,“我告诉你,你也别得意,就算大姑现在养着你,你以后赚的钱迟早也是要到我口袋里去的,就算你现在不给,以后也定要通通送给我,到时我就让你跪着求着我,哼。”先是陆远这破孩子跑出来搅局,现在自家幺儿又这样蠢的没法救,周华平气得面色铁青,面对他人异样的眼神隐隐有些尴尬,真恨不得立马捂住这坏事的兔崽子的嘴巴,卷吧卷吧塞回他娘肚子里头,啧,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最后那声笑得实在得意,她是老周家的老祖宗,那些个小辈大多又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对她向来尊敬,哼哼,敢忤逆她的人还没出生呢。至于代收红包什么的,周冉已经无感,老太太的脸皮当真比得万里长城,面子算嘛玩意儿,能吃吗,能用吗?不能,不能那就是扯淡,别跟她谈这玩意儿,伤脑筋。送走老太太,周冉打个哈欠继续磕磕绊绊的爬上床去,拉上被子就要睡觉,二宝‘喵’的声就先他钻进被窝,乖乖占了个位,仰头看周冉,只待他点头,立马就能趴窝睡觉。

眼看事情要成,这小兔崽子却是临时变卦,不干了。周华平心里憋气,脸上还要耐心温和的问他,试图解决掉这个障碍。周冉歪歪脑袋,笑的纯然无辜,“因为我身上的钱都放在祖母那里了啊。

周冉在大门外站了阵,迳自走出院子,折路去了村头那间小铺头,那里只有个孤寡老头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望着不远处热热闹闹的人群晃神,见到有人走进,笑得老脸横纹,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娃子,要买甚东西啊?”村里的铺子不多,就他这儿的货比较齐,像滚地雷,小地炮,八苗子之类的小鞭炮玩意儿,在过年时候是最受小孩欢迎的,兜里有钱了,三三两两的纷纷掏出几毛块的出来买上些,几个人群的窜到块,聚在小池塘边甩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