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静静坐在旁,低下头来吃水果和小菜,刚刚喝的有点猛,肚子火燎火烧的实在有些不舒服,趁着这点时间赶紧吃上些垫吧垫吧肚子,免得过会儿还得拼酒。周冉的酒量不算顶好,再加上他的肠胃也接受不了那样持续的仰着脖子猛灌啤酒这么刺激的举动,所以,能闪着过点是点。这边周冉自顾自的吃的开心,完全不受他们点影响,只是在气氛僵滞下来的时候,有些茫然的看了眼对面,轻声道:“轮到我挑了吗?”这话问的可真是呆,登时便有人忍不住笑开了,都在笑着嚷嚷道:“小孩子家家的,这么小就开始惦记女人啦?”说这话的人可是点都没回想到自己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指不定还要怎么疯呢?这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那边顿了下,回了句,“小墨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冉伸手回摸了下二宝的脖子,然后淡淡的看了眼房间内的另外三只,拉上被子侧身睡觉,他的意思很明显,‘滚蛋’。李明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冲周华宁笑笑,然后跌跌撞撞的赶紧往门外跑去,囧,阿冉的表情真是太恐怖了,顶不顺啊!等周冉睡的天昏地暗,神清气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周华宁正在厨房里拌饺子馅,李明亮帮着擀面皮,陈海清则端坐在椅子上剥蒜头,剁剁敲敲的声音让这个房子多了几分人气和温馨。周冉倒了杯温开水,也跟着坐在客厅的饭桌上,静静的喝着水,然后看着周华宁端出几盆各不相同的饺子馅,笑眯眯的招呼着大家自己动手包。

老管家笑着关上门,领着周冉慢慢向林家伯公的所在地点走去,他很关心周冉的现状,又怕自己问的太直接,唯恐伤了这孩子的心,触碰到他的伤口。路走来,聊得最多的也仅是问他回到母氏家族后相处的如何,他们有没有为难他,在家里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之类之类的。他问的很多,很仔细,却也很细心的避开了周冉被林家抛弃的痛处,只笑笑和他说着和人交往的艺术,说起人际交往所需要做到的东西。那时候,周冉有种很强烈的冲动,他希望这条路能再长点,能走的再久点,能让他再多点感受这老人对他的关怀。

她有些沮丧,人的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她的心软得不到任何回报,只会把人步步送往地狱深渊。周冉揉揉眉,有些疲惫的低声道:“这事儿我有分寸,你就别搀和了。”有时候,多余的慈悲只会将人带进阿鼻地狱,万劫不复。周冉烦恼于周家兄弟的事儿,而电脑那边的唐墨则是万分的不爽了,这吐槽吐到半,是要恶心人还是咋滴,忒不仗义了。扔下手上的笔记本,唐墨抱着枕头发呆,努力把自己缩成团,脚边还放着他带进来的最后份干粮,这几天他直躲在这个小书房里面的卧室里,这里是唐镜霖还没当上家主的时候专用的书房。

”“这是昨天巧合机缘下弄来的酒,里面加了很多天材地宝,每日小盅,不单对人身体好,还能解百毒呢。

工人们搬东西的动静挺大,听到声音的都跑出房间来看,周冉左瞧右瞧也没看到老太太和周华宁她们,直到陆远领路才找着门进去。刚进门,周冉立马看见了陆远口中那个长得般般好看的男人,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就是眼角眉角俱是派风流,瞧着就是个桃花运旺盛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需要经过家长出来相看老婆的男人啊。老太太眼尖,打眼就看见了周冉,当即笑眯眯的迎了过来,拉过周冉的手,“乖孙孙,跑哪去了你,中午也没回来吃饭。

这酒口感清淡,后劲却足,五六杯下去,周冉已经有些眼神恍惚了,最后还是陆远小朋友吭哧吭哧干掉剩下的胭脂酒,扶着自家表哥上床躺下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南院准备洗洗睡去了。周冉抱着枕头呆坐床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脑袋歪歪的点啊点,最后干脆躺倒在床上蜷着身子蒙头大睡。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手机铃声响动的声音,周冉正困的不行,压根就没那心情去接电话,蒙着被子继续昏天暗地的不省人事,但是架不住那手机来电主人顽强执着啊,周冉只能拧着眉头,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拿手到处乱摸,终于在脚腕处找到坚持不懈直响动的手机,满脸不耐烦的‘喂’了声。

周冉捧着瓷杯站在窗台前,眺望远处,转头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郑安宁正拿着面手帕给郑平川擦嘴角,他们的动作自然而亲密,但是却毫无刻意亲昵的姿态,仿佛就只是为对方擦干净嘴角这样个简单的动作,神情泰然自如,熟捻默契的就像亲人般,教周冉看的面色怔,又有些释然。走回木桌前的时候,周冉的心里已经对霍文东的突然离开完全释然。他们各自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样条漫漫长道,能走多远,路上会看见些什么风景,那时的他心情如何,会留下遗憾吗?种种种种都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掌控得到的。

陆远从回来就拉着老太太说话,兴高采烈的说起郑家红豆糕,说起霍文东如何如何厉害的将那些奖品拿到手,眼里满满的都是对于强者的崇拜。他爸爸是部队里的,陆远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爸爸带出部队,他爸爸训练那些兵蛋子,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屁股后头摇头晃脑的左瞧瞧,右看看,大眼睁睁的对那些身强体壮的大兵哥崇拜到了极点,这么个现成的大英雄就在这儿呢,叫他如何不激动。周华兰面对老太太轻声细语的说着话,面照顾陆远,给他夹菜,她对霍文东很感兴趣,温婉的笑道:“霍先生在这儿玩的开心吗?”霍文东怔,定了定神,才缓声道:“这里很好,只不过我明天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