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没好气的拉回被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陈海清,难道说,现在社会已经开放到,女生进出男生寝室还能够这样坦然自若的掀开男生被子的地步了吗?兀自纠结了会儿,周冉还是转头叫了声‘二宝,回来。’他还赶着去补觉呢。二宝的动作顿住,不甘心的磨了下爪子,颇为得瑟的瞥了眼那缺心眼的傻货,尾巴轻快的甩动几下,纵身跃,迈着轻灵的步子跳下李明亮的肩膀,乖乖蹲窝被窝里,亲昵的拿猫脸蹭蹭周冉的脖子,小声的‘喵哦喵哦’叫唤,撒娇似的讨好着。

林家大宅还如往年的安静肃穆,周冉拎着来之前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按响了门铃,然后伫立旁静静等候。来开门的依然是从前的老管家,他见到周冉不掩惊色,又有些惊喜,忙侧身让步请周冉进来,温声笑道:“是阿冉少爷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过来,这大冷天的怎好在外头等候,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声音熟捻亲昵的仿似两爷孙。周冉笑着摇摇头,“不碍事的,今天天气不错,冻不着人的。”往年时候,每次到林家伯公这里来,林老爷子总不忘带上周冉块来坐坐,这年复年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和老管家混熟了去,不说其他,老管家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就是上辈子那么落魄无助的时候还不忘暗暗相助,以期自己能够站起来,从而走的更远。

”手指微顿,随意敲击几个字上去,然后关上电脑,端正坐姿,才好整以暇的看向周华宁,掰着手指头个个念给她听,“现在他们是资金不足,你要帮他们站住脚,等他们凭下铺子,那你就要帮着供铺租,等以后生意发展大了,你还得帮着养工人,等养了工人,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以后在等着你帮忙,你觉得你有那个能耐可以扛下所有的重担养着他们?”说是帮忙,可不就是在养着他们吗?周华宁怔了怔,不知如何反驳周冉的话,她可以确信周冉说的那些话,要放在自家大哥二哥身上还真能够干出来,完全没有丝夸张成分。

陆远吸吸鼻子,狗鼻子似的闻着味跑,几乎要将整张脸都给贴上那坛酒罐子上,眼里透出迷醉的星芒,砸吧砸吧几下嘴,讨好的冲周冉笑笑,“哥,这什么酒啊,好香啊。”忘记这里还有个小酒鬼了,周冉失笑的摇摇头,没有答话,转头信步走向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也是个懂酒的,只是并起手指轻轻扇,鼻子微微耸动几下,闻着那味道便是不住的点头,老眼眯起,笑的脸痴醉,“这酒不错,够味。

陆远扒着周冉的手臂,神秘兮兮得拉着周冉小声八卦,“哎,哥,你不知道吧,家里来人了。”周冉凝眉,随意看了他眼,意味不明的‘哦?’了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陆远受到鼓励,当即倒豆子似的说了箩筐,千言万语总结来就句话,家里有人来和周华宁相看了,听说是周大福介绍的。这相看也就是相亲的意思,周冉顿了顿脚步,倒是没想到周大福对自家女儿这般上心,也不知道介绍来的那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心里思虑万千,周冉还是决定自己去瞧瞧看为上策,好歹也能知道是个怎样的男人。

就是这种连小鸟都不爱吃的果子,却是老太太特意托人在雨后天晴时分去老山里摘取来的,之所以要在这种天气将它摘下来,则是因为前面有说到这个胭脂果水头极少,但是雨后露水饱食,却会变得水灵剔透,水分极高。当然,若是处理不当,这水分用不了两三天就会全部流失掉的。也就趁着这两三天的时间,将胭脂果剖开去核放进陶罐里浸泡发酵,把陶罐子放到地窖去,半个月后再取出来时,那满满罐子的青色果实就会变得乌黑团,甚至罐子底下会慢慢滴落浓黑的汁水,这个时候野酵菌开始生长,于是继续填进些新鲜的胭脂果,等过个五六个月的时候,那些浓黑则会慢慢沉淀积累,融合野酵菌的作用,开始散发出种奇异的醇香,之前的青色果子也渐渐由青转黑融化成淡淡的胭脂红色,粗粗看仿若胭脂色琥珀在岁月里流淌波动。

周冉看着郑平川眼巴巴的神情,笑了笑,“尝尝看,若是喜欢,也可以带些回去让郑奶奶吃吃,提个味。”说罢转身去沏了壶茶,闲庭散步般找了几个干净瓷杯,小心冲泡开来,看那茶叶在水面悬浮打旋抽弯,点点沁出淡淡的茶香,宁静幽远。郑平川腼腆笑笑,接过周冉手里的茶水和吃食,转手就放到了旁边的郑安宁面前,即使心里再馋,有了好吃的,他第个就会事先送到郑安宁手心里,但且有什么事儿了也先可着她,半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不适的,这也算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老太太做鱼汤从来不放盐和其他口味重的调料,所以这白豆腐更是嫩滑中透着原汁原味的豆香,那果酱在空间里放久了自然酝酿出层厚厚的凝脂,透明鲜亮的如果冻般,舀出大勺来拌豆腐吃,味道清甜爽滑,也不腻嘴,看得旁的几人都有些蠢蠢欲动,纷纷学着两人的架势也拌了果酱,个个吃的心满意足,意味犹存。二宝如愿吃到它觊觎已久的大鱼,正餍足的舔着猫爪子,蹲在周冉的椅子背后眯眼,对自家主人给它夹鱼肉吃的举动非常满意,这个时候它也懒得计较霍文东这讨厌的家伙了,它觉得自己要大度啊大度。

”“哪呢哪呢?”郑奶奶围着个布腰帕,提着盒红豆糕就奔向铺子口,打眼就看见了周冉,顿时眉眼弯弯的笑开了,“小川,你说的就是他吧,哎哟,这孩子长得可真俊,都要把别家姑娘给比下去了。

第个奔过来的是周志平,他刚从大厅走过来,就听过自家幺儿在那大声嚎哭,本就心情烦闷,哪还有心思去理踩这些事情,可听周冉也在那儿,心里顿时有劲了,脚上提速,迅速向厨房方向奔去。见到自家幺儿满面血色的画面,周华平也是懵,再看到周冉和另外两人也站在那里,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心里那些个弯弯绕绕真可说是九曲十八弯啊。走上前,他劈头劈脑就给了周志欢巴掌,嘴里怒骂:“小崽子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表哥,都是家人,你想整啥幺蛾子呢你。

二宝自打吃了那果子之后,愈发人性化了,打滚卖萌什么的那是手到擒来啊。周冉正打算动作,就见二宝被只从被子里横出来的大手给拎下床去了,抬眼看,霍文东目光清明,全然不像是刚醒的模样,拉着被子的手顿了顿,周冉时有些踌躇,他现在还没想好要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霍文东,脑子乱糟糟的跟糊上浆糊似的。“睡吧,不是说困的不行了么?”霍文东似没看见他的犹豫与拒绝,迳自拉住他的手臂就要将他摁倒在床上,周冉怔愣了下,顺手就要挣开,就听男人‘嘶’了声,吓得周冉登时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做其他动作,生怕弄裂了霍文东身上的伤口。

周华平长叹声儿,状似不在意的说道,“最近舅舅打算凭个铺子做生意,连货源都已经联系好了,只待资金充足,马上就能开铺做生意。

周冉在铺子前站定,笑了笑,“大爷,你这有电话吗?我想给家里人捎个话。”老头眯着眼,点点头,笑着摆摆手指了指,“喏,在那边,你自己去吧。”这铺子不大,东西倒是堆的到处都是,周冉挤着脚在个小角落旁找到那个蒙了灰的电话,蹲在张小板凳上,抿着嘴摁号码,听着电话里的音乐声凝神。那边有人说话了,“喂,你好。”“伯公,我是阿冉啊,新年快乐!”周冉笑道。那边恍然,“是阿冉啊,怎么,过年也不回家里来,伯公这里好歹还热闹些。

回家向老父亲打借条是不行了,周大福虽不认识几个字,但是大半辈子都这么走过来了,看东西的眼光还是有的,老实说他不看好这玩意儿,所以是不打算出分钱的。而自家婆娘也都回了娘家盘缠了好些钱财,可到底还是差了不少的,两家子正愁莫展的时候,人冤大头就送上门来了,两厢照面,番计较下来,还是周华宁比较软和,好拿捏。这会子,指不定周老大和周老二心里如何盘算着从周冉手里扣索些钱来,只盼拿捏住他的软处,立马就能将他牢牢攥在手心底,任他们吩咐调遣。

来了,总要瞧个仔细不是,免得日后还要惦念着。周冉在小树林里锻炼的不错,手掌顺势倒推,使了巧劲儿就将木门推开,迎着夕阳临门而立,温暖的霞晕洒在身上也抵不住那浑身的清冷桀骜。周大福,也就是周华宁的父亲被木门波及,猛地就向后退了几步,时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指着周冉破口大骂,“好你个兔崽子,还没成人就敢对家里长辈不敬,长大了可怎么了得,我们周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收拾收拾赶紧滚蛋。

往年这个日子,周华宁早早就订了火车票兴冲冲的往家里赶,只是今年不样了,她不再只有个人,她的孩子就在她的身边呆着,这么多年的期盼好不容易成了真,让她抛弃她的心头肉,这不是从她心口上剜肉挖血吗?她做不到,孩子是她的,她不容许任何人轻易做出伤害那孩子的事情,决不允许她的家人这样轻描淡写的以幸福之名,这样漠然的理由作为抛弃自己孩子的借口。周华宁拧开门锁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冉目光滞浊的看着窗外,言不发。

杀人未遂,这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看人分量多少定案,以杜春明这情况,杜凯杰只需稍稍活动几下就能将人保释出来,最不济也能尽可能的减少罪刑日期。杜凯杰虽然痛心杜春明的行为却不能真正做到置之不理,只等情况分明,立马就能有所行动。隔了不过两个时辰,就有警察传来杜春明袭警,擅自逃逸的消息,杜凯杰心灰意冷,只是杵着步子慢慢走进书房去,夜未眠。周冉踱着步子慢慢走进栋公寓,手里还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周华宁那儿有陈海清和李明亮两人陪着,他并不是很担心。

护士转过身,正好看见这么个风神俊秀的少年,疑惑的看了眼,问道:“你找谁?”周冉低头将周华宁露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窝里,淡淡回了句,“我是她儿子,她现在怎样了?伤的严重吗?”护士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周冉,又看了周华宁,小声嘟囔着,“看着不像啊。”见周冉看过来,忙不好意思的笑道,“她没事了,这些都是皮外伤,腿上的伤就比较严重,要观察几天拍个片才能确定最后结果。”周冉点点头,看着护士换下瓶子,推着医疗架出门去。

”周冉轻笑了声,捻起支票瞧了眼,哟,价钱不错,三百万。好整以暇的靠着椅背,换了个话题说道,“听说陆总名下的子公司‘卡翠娜’即将上市?”禁欲男原名陆擎涛,听到周冉的话,不由眉头皱的更紧了,联想到刚才的那个视频,脸色愈发冰冷了,“你想说什么?”‘卡翠娜’是陆擎涛花费了两年心血和精力创造的,现在正是它发光发热,荣登上市的关键时刻。

就像个反射器,唐墨自发自觉的脱离周冉的身体,两眼茫茫的盯着唐镜霖看了会儿,才恍然了悟,“哥哥,你来了,”献媚讨好的表情浑然天成,神态自然的向自家兄长大人靠拢。“乖,哥哥带你回家。”回家再收拾你。后面那句唐镜霖没说出口儿,但是唐小墨已然想象的到,不回去是不行了,回去就更悲惨,呜,他好想哭。周冉撑着下巴,心里偷笑。“阿冉,我会想你的,要打电话给我,知道没有?”旁的保镖利索熟练的收拾好唐墨的随身行李,余留下唐小墨可怜兮兮的和周冉道别。

头疼的摆摆手,“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既然曾伯都这样说了,他也确实没必要搀和进去,当他是恋童癖吗,见谁都上?小王迟疑的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站在窗前,霍文东拿了根烟放嘴巴里,点燃,有口没口的抽着吐烟圈,周冉干净的眸子仿佛已经印在脑海,怎么也赶不走,就这样吧,命运总有他的安排,何必强求。到了医院,周冉几乎痛晕过去,眼睛都睁不开,只能通过鼻子里不断涌进的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判断自己已经身在医院。

遂,心里默默铭记,待有时间买来陶罐子,再悉心酿制。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唐墨连续几个夺命连环a,周冉磨蹭着又蹭了顿饭才依依不舍的走掉。

休息了会儿,周冉整理好衣服,趿拉着拖鞋扯了房间。这个钟点,霍文东早早就带着助理司机去谈合同去了,周冉走到大厅,看着曾伯给陆陆续续进来下单子的客人洗手做羹汤。

”霍文东脚步站定,道。周冉眼神噌的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也懒得管之前还怕得要死的本能,眼巴巴的看着对方,“真的?”霍文东微微弯起嘴角,冲他点点头。“我腿麻了。”从刚才蹲到现在,他脚下还穿着酒店里的拖鞋,神色恹恹的好不可怜。伸手把将他抱起,看少年反射性来抱自己的脖子,霍文东鲜少的觉得心情愉悦。临上车,周冉有些不确定的摸摸下巴,好像忘掉了什么东西,啧,还是等肚子填饱了再说吧。上车,关门,开车。

就像小动物的直觉似的,唐墨总对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太过敏感,所以才格外喜欢性子淡淡,生性薄凉的周冉,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见周冉只是笑着摇摇头,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摸着吃饱餍足的二宝出神,唐墨更觉得欢喜,笑意满满的继续开口,“你也是来旅游的吗?要去哪?”“去海滨市转转。”周冉侧过眸子,笑说。唐墨眼珠子转,赶忙接口道:“我正好和你块,咱俩起做个伴好了。”“好,”周冉点点头,“我还有另外两个同伴起,你来正好凑个小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