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辈子幸福的人,我很遗憾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我很喜欢妳,也许比喜欢还更多点,正因为太喜欢妳了,更不能对妳自私。我想要妳,想得几乎把持不住我自己,但我不能要妳,只好尽力躲妳。如果这样让妳难受,我很抱歉。
我懂了。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她忽然站起身,走到商耕煜前面,低着头看坐在椅子上的他。
他先是抬头对上了她的眼,会儿才点了点头。
很好。她向他伸出手,把你的右手给我。
商耕煜依言将右手迭上她伸来的右手,她施力往上拉起他。
他旋即自椅子起身,两人都站着,靠得很近,旭薇直知道,他高过她许多,不过现在两个人几乎贴身站着,她更是强烈感受到他的高大可惜他空有高大身材,做起事来,比她这个相较下娇小的女人还不干脆!
旭薇拉着他往门外走,顺手拿起桌上的碗,将商耕煜送到院子里。
大门在那里,你自己回去吧。她放开了商耕煜的手,把装爆米花的碗放到他的手里。
商耕煜脸疑惑,对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接过那碗,静静转身,打算离开了。尽管他觉得何旭薇刚刚拉他的手那动作,似乎有些特别涵义。
商耕煜,旭薇喊了快走至院子大门的他,你的话,晚上我睡觉前会想想,等我想清楚了,明天再说。但我现在想请你回去也想想,你会不会其实只是少了点外力?像刚刚那样,我只是轻轻拉,你就能站起来了。
现在的你现在觉得没有能力爱人的你,会不会其实只需要点点外力?这样你就能让人拉出来,就不会继续陷在失去妻子的痛苦里
我需要想想,我要不要当那点点的外力?
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我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你也样,你值得个比我更好更懂得如何生活的女人。
半个多月来,我发现我只是个有生意头脑,知道怎么跟人周旋谈判,却丝毫不懂生活的人,我连个爆米花都弄不来!
坦白说,我也觉得,我不适合你。
但那又怎么样呢?你认为我不适合你我认为你不适合我,可是明明我们对彼此都有感觉。
再适合的人,彼此若没有感觉,样谈不拢。我跟你的问题在于,就算明知好像不适合,却偏偏有了感觉,对不对?
既然你把问题丢给我了,今天晚上我会好好地,用力地想想,我要不要成为拉你把的那点点外力?为什么要好好想呢?因为我很可能会失败。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请回吧。晚安,商耕煜,祝你有个好梦。
商耕煜安静听着,听完,他拉开大门,举步走了出去,他句话也没给旭薇。
他的背影,在旭蔽这头看来,简直与落荒而逃没两样。
她刚刚那推话,吓到他了,是吗?很好,谁教他也忽然吓到她呢?原来他已经结过婚了,还有个八岁的儿好,不知他儿子是不是跟他样漂亮
方才她应该掩饰得很好吧?没泄露点受惊表情吧?
唉商耕煜,这谜样的男人,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谜题未解呢?她忽然好期待,让人解开身上所有谜题的他,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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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黑头轿车驶入小巷,宽敞的车身占去了小巷近乎三分之二的路宽,旁边仅剩辆机车可通行的空间。在这偏僻小村,很难能见到这么大型的豪华轿车,附近人家当然无可避免又射来道道无比好奇的目光。
长型车停妥后,前方司机先下车,拉开后方客座车门,恭敬地搀扶出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家。
老人家不需言语就透着与寻常人不同的威严,穿着身质料顶好的黑色西装,站在巷子里唯扇漆成亮绿色的木门前,打量半晌,然后转头问旁的年轻司机:
林,你确定是这里?老人家的声音低低的,眼还睨着那扇绿色木门,有些怀疑。
年轻司机微笑着,细心又核对了回住址,说:
旭尉给的住址是这里没错。
老人家左右张望了几户人家,那眼神跟半个多月前来到这荒僻小村的何旭薇有七成相似,再转回这扇亮绿木门,喃喃说:
八成也是这里了,那爱搞怪的丫头!这门的颜色肯定是她挑的。你说是不是,林?老人家微扬手里的拐杖,指着那扇门。
年轻司机但笑不语,自小跟这对怪父女相处,林早学会满身见怪不怪的好本领了。
今天是星期假日,附近人家的孩子,多半在自家院子或门前玩耍
女孩子玩着跳格子,小男孩就蹲在自家的门前地上打纸牌,或是聚在起互相讨论着最新收集来的纸牌。
这里是偏僻山村,孩子们的游乐方式可与那些城市里的娇贵小孩们大不同。这里鲜少新奇的电玩,网络也不甚流行,许多孩子甚至连如何上网都不懂呢!
老人家往孩子们望去,以有些感叹有些怀念的语气说:
啊!林,你小时候打不打纸牌啊?就那种圆圆厚厚的纸牌,上面有各种图案那实在让老人家我想起遥远的小时候!啊,真没想到还看得到那种让人怀念的小东西,现在居然还有小孩玩那种东西,林,你记不记得上回小雷来跟我讨什么玩具?
小雷是老人家亲弟弟的长孙,常到家里玩。
b。林回答。
对对对,那个什么盒子的,有纸牌好玩吗?真搞不懂城市里的小孩怎么这么不会玩乐?你瞧瞧这里的孩子,玩得多开心啊!老人家满脸兴奋,脸沉浸在珍贵回忆里头的幸福模样。
林识趣地扮演安静角色,他很久没在老人家脸上看见这种兴奋了,因为老人家总是在抱怨,抱怨他的女儿不贴心儿子不孝顺,没个愿意乖乖的先给他生个小孙子!
林,你到底玩过那种圆纸牌没有?老人家满脸光彩,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小时候玩过。林微笑。
那好那好,这附近定有卖那种纸牌,你等等去买个几迭,回台北,你陪我玩玩。
玩?林半张着口,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拄着拐杖的老人家,真要学手脚利落的小孩蹲在地上打纸牌,而且还要他这个已经非常大材小用的博士司机陪他玩纸牌?!
这是什么世界呀!林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要不是看在大家多年交情的份上,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番境地啊!
林哀叹着,却又本着古人有交代,要敬老尊贤,他嘴上咧着尴尬的浅笑,很没骨气地应了声:
好,我等会儿就去买。
老人家精明地忽然转了头,盯着林,甚至还瞇起了眼,口气中有几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