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太大吗?她朝探头张望的婆婆妈妈们睨了眼,其中个是昨天借她水的林妈妈,她不太自然地朝林妈妈露了个笑。

急着到市区买东西?他转身把扫帚收入院子,不意外何旭薇跟入了院子里。

趁她走入院子,商耕煜不着痕迹地稍推了门,阻隔掉外头几双好奇的眼睛,他注意到方才她往他走来时,脸色十分不自然,还记得昨晚她初见他时说过,邻居好奇的目光让她不自在。

你会读心术吗?你好像很容易猜到我在想什么。她跟入院子后,语气寻常地问着。

自从知道商耕煜是36号蓝色海湾后,她觉得大概没其它事能让她更惊讶了。因而,大清早就让他看穿想法,她的表现算是平静。

何旭薇环顾了商耕煜的院子圈,从院子那扇门到入屋子的门,有条圆石小径,圆石外是修剪得平整的草坪,两边围墙各有座长条形花台,花台里种着她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颜色缤纷艳丽。

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有张圆形木头桌子五张圆形木头小椅凳,似乎是手工制的。倒不是说那看起来成套的木制桌椅很粗糙,而是那桌椅光滑温润的线条,不像是机器切割出来的,比较像是专业的木工师父拿着砂纸,细心费时磨出来的。

她注意到墙角旁有个鹅卵石砌成的小水塘,水塘上架了个竹子刨成的活动舀水瓢,小帮浦会将水塘里的水往上抽,点点流入水瓢里,流入定重量,水瓢便往下荡,将水又倒入水塘里,如此周而复始,四周直泛着潺潺水声。

难怪她刚刚定入院子里,似乎听到溪水声,时间还以为是自己有错觉!结果真有流水!

我哪里会什么读心术。其实不难猜的,照道理昨天妳忙了整个晚上,今天应该会睡晚点,何况,般而言,都市人大多不爱早起,可是不到八点,妳就打扮得干干净净出门了。所以我猜,妳定是急着想到市区买东西了。

我是想赶快到市区买些东西,不过你的推理有个地方错了,我可是个每天都爱早起的都市人,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累了,加上又跟我哥吵了架,我习惯六点就起床,今天我确实睡晚了。

旭薇忍不住往小木凳坐了坐,想试试看那椅子是不是跟看起来样好坐。

嗯,果然好坐!她再忍不住,了桌子,这桌子像是棵大树的截断面,树干里的年轮清清楚楚。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水声,叶子让风吹得窸窣作响,她甚至觉得树梢上藏着金丝雀,正唱着悦耳的歌。她抬头往上望,竟真让她看见了几个小鸟巢岤!她望着,不由自主笑了。

院子门旁有个水龙头,商耕煜洗过手后,靠在围墙边,安安静静看着她的举动,看她看花台上的花草看她看水塘的模样,看她最后抬头时唇边的那抹微笑

何旭薇是个很美的女子,美得让他昨晚失眠整夜,美得让他早找尽各种能在门外做的事做,只为了希望她出门,他就能看见她,她美得让他今天不像往常的自己!

他压下想询问她跟哥哥为何而吵的念头,笑问:还喜欢我的院子吗?他走到树下,坐在正对她的位置。

你的院子很棒,请人设计的吗?这张桌子,起来很舒服,手工很精细,椅子坐起来也好舒服,没有木头硬邦邦的感觉,这套桌椅很贵吧?你在哪里买的?

妳也想买?

如果还有的话。

这是唯套了。妳若是喜欢,我可以送妳。

不用!旭薇急忙拒绝,又觉得拒绝的口吻像是十分不领情,赶忙补上解释:你都说这是唯套了,我怎么好意思要!况且我没有个这么棒的院子,它们比较适合放在这个院子。

妳若是真的喜欢,我可以再做套给妳。

你你是说这是你自己做的?何旭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嗯。不过妳若真的要,可能得等上几天,因为木头不好找。若是顺利找到适合的木头,两天就能做好了。

你有没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他怎么能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好像做那么套桌椅比吃顿饭还简单?!

商耕煜满眼是笑,但脸上却没丁点笑,反而像在认真思索她的问题似的,好会儿,他说:

其实有很多事我都不会,不过现在有件我不会的事,我非常在意,说不定妳可以给我点意见。

什么事?何旭薇认真地反问回去,却没想到她会等到那样的答案!

怎么向个见面不满二十四小时的女性表达爱慕之意,而不会让对方认为自己是轻浮的登徒子?

他--他说的是哪国语言?真是在跟她说话吗?

他说的女性,是她吗?

第三章

何旭薇舔着手上的香草甜筒,往海边走去。今天她几乎逛遍了整个台东市!

该买的东西不该买的东西全都买齐了,吃的用的,样也没少,还多余地买了几盆盆栽。她的院子或许无法如商耕煜的院子般,美得自然舒心,但有几盆绿色植物点缀,感觉似乎也不差。

买完东西,商耕煜开着他的r休旅车,带她来到这处不知名的海边,反正在花东沿岸带,开着车随处都能找到美丽海滩。

通往海边的路径两旁,摆了几个摊位,卖的是些遮阳帽纪念饰品罐装饮料冰品之类的东西。

商耕煜拉着她的手,走向处摊贩,随手拿了顶宽边草帽,往她头上戴,左右调整了下,似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就掏了钱付帐。

此刻她手上的香草甜筒,是商耕煜买了草帽后,经过两三个摊位又买给她的。

今天何旭薇仍是套与昨日相仿的尼泊尔连身裙,印染的颜色较昨天那套暗了些,两套尼泊尔装是前年她到尼泊尔观光时买下的,却因为找不出适当时机穿,直让她冷落在衣柜里,直到她决定出走

短短两天,她做了这辈子最大的改变。

她换下严肃的办公室套装,放下老梳成髻的直长发,甚至在处理好切,决定离开台北的那个早上,她特地上发廊将毫无变化的长发发尾烫卷了。

现在的她,是全新的何旭薇,是个决定为自己而活的何旭薇!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想证明什么,而盲目努力,却在什么都得到了之后,发现自己竟不知要什么的那个何旭薇

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瞧她吃完甜筒,慵懒地往沙滩上躺,虽然已近傍晚,但仍有阳光,坐在沙滩上的商耕煜替她调整了那顶宽边草帽,遮去大半阳光。

躺着的何旭薇,舒服得叹了口气,阳光暖暖的,海风也吹得温柔,就连此时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都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想想依靠。

何旭薇为下子闪过的念头惊愕着,她从没想过要依靠谁,从没想过真会出现个让她能产生依靠念头的男人。这定是种错觉,定是!

我在想,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知道躲到这城市享清福。

听妳说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享清福,听起来确实是老人家的专属权利,何旭薇轻轻笑着。

商耕煜!她唤了他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知道我是『绝望』?绝望是何旭薇的网络。

我不知道,只是猜测。

猜测?你定很喜欢看金田少年事件簿,再不然就是名侦探柯南,否则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你猜对?快快!商大侦探,请你快点告诉我,你如何推论出我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