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吃鸡了然一笑,顿时摇头道:“看来是我太紧张喽!”

杨冲刚说声好,准备下来,不防突然从岩石顶上跳下来一只野鸡,足有半米多高,全身多是绿色和黄色的绒毛,扑腾着翅膀撞向杨冲。杨冲本身就攀附在岩石上,着力点只是一块小块凸起的岩石,被野鸡这么一撞,歪着身子就倒下来。

杨小梨笑得却比山枣还甜,结果山枣,放进口中一颗细嚼慢咽:“冲哥哥,你待我可真好!”

杨观海到家之后,才发现原来父母早已仙逝,只留下这座房子还在,寻常就是杨浇水和秦洗剑两口子帮忙打理,倒也不嫌脏乱。

那个男人将头扬起,坏笑道:“我还跟儿子抢洞钻呢,你说我害不害臊?”

他这人品性好,但也要强,俗话说就是好面儿。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任他再好的脾气,当面被王喂马如此讽刺,怎么能受得了?

看着杨浇水重新紧锁的眉头,以及仍然虎瞪着眼睛的杨吃鸡,杨牵牛生怕又惹恼了这尊瘟神,急忙补充道:“不过我最近老听他抱怨说,想找个下家把小北顶的地皮给卖咯当然,卖的是承包权我猜想他当时拍下地皮也没什么主意,不晓得该做什么产业。现在么又正好正好”他看了眼杨浇水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道:“正好得了你们家的果园儿,应该花心思去拾掇那里了吧?”

他们浑身战栗,吃惊地看着那个人,这不正是刚才跳进水里的那个么?

杨冲和杨吃鸡一齐击掌,三人的脸上都闪动着激动的红光。

丧事往往代表着霉运、失败与苦难。越多的观众过来热闹,那种阴冷的氛围就越能被冲散。主人家心里不免得意洋洋,瞧,咱家给老人大办一场,旁人瞧着也会高看咱们一眼。

“水哥,你咋了?”

杨会计跟着杨冲两人回村,路上不忘感叹:“你这所长大舅还真是唠叨,跟婆娘似的……”

“哼。”

杨冲和杨吃鸡正躲在一颗大槐树下头避雨,看着天地之间一片浓雾,白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遥遥地跑过来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男人,伸出肥硕的手掌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声带颤抖地吆喝道:“喂!那槐树下面的两个是杨浇水家的么?”

杨吃鸡是个嫉恶如仇的汉子,向来对杨会计那副狗尾巴作态看不过眼,活脱脱的杨鸣禅手下的狗奴才,两人之间自然没什么话好说。杨冲呢,中午刚跟杨会计别嘴,俩人心里都有疙瘩,理所当然地就更不能愉快地扯淡。

杨冲突然得知七奶奶去世的消息,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他也没法解释。因为刚才他明显感受到一股极其凌厉的气息从少女身上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除了杨鸣禅曾经给过他如此大的压力之外,少女是第二个。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本能告诉自己,不了解的危险一定要远离,尽管你对它非常好奇。

想到这里,他连忙清空心思,将精神沉入脑海之中。再度来到脑海,杨冲站在大杨庄的全息模型跟前,极为熟稔地将模型倒转小北顶山后的矿场附近,尔后伸出双指,缓缓撑开指头,模型便随着手势逐渐放大。

大帅道:“那还有假?”

“说来暑假还有俩月,你打算怎么过?”

“好木头哇!”

“嘿……”杨浇水想要安慰杨冲的手停在半空,原想着安抚这小子一番的,这倒好,反而显得自己心事捺不下似的,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