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从错愕中惊醒,疼痛顿时回复,呀的声喊出来,又有帮仆人的孩子照顾。

“你怎么那么狼狈地逃学?”出声说话的是个金发青年,面部的轮廓分明,较之十七岁的相叶大了五六岁的光景,个头儿自然也是比她高出半截。他的发色和的模样,是那种沙滩般的浅金,走近了看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因为这点,相叶被击中了似的呆在原地无法对那句问话有所反应。在她过去的十几年里,在她的身体深处,这种颜色占据了岁月里最主要的部分,微妙的,柔软的,它,就躺在时而闪现的记忆中,和空气样,和水样,和样存在着。

险些叫出数学老师的绰号。

明天。我将要离开。收拾好了行囊,和少年时代最要好的朋友十禾告别。很不巧,十禾在举行她的第三场毕业聚会。她已经是那个高中里面级的人物。男朋友比朋友还多,朋友比同学还多。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孩儿。不是最漂亮。却是最夺目的。难以描述的魅力和好人缘。和初中时代疏离桀骜的形象判若两人。

还是说,幸福到,甚至微微感觉到悲伤了呢?

风从街头吹向街尾,所有的叶子全部翻出灰色的背面。

对于“?菖?菖”的定义,本身就是这样泛泛笼统而多种类型。哪怕是现在的落落,也会由于“每天凌晨四点,都会在万籁俱寂的小区穿袭红衣去24小时便利店买饮料”而被保安认识了。

在他和我爸爸说到“我晓得她啊”的时候,在那刻,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没有出版年华是无效信之前,也许我家里最有名的人物应该是妈妈吧当然现在她也不差。属马的特性在她教师的职业上很好地体现出来。而我就总是以“懒散摊着”的状态看她忙于读书,忙于研究,忙于开课,慢慢她就走到了这个职位上最好的位置,也收获了许多荣誉奖状。据说学校里的人也都很服她。

妈妈真的直是家里最拼搏的人。而且加上定运气的辅佐,我就亲眼看她如何变成行内出名的人物。

而与此同时,她对我的教育也同样夜以继日地进行。她说人要有所成,不要浑浑噩噩,要有计划,要能吃苦,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大概。

但你说,身为代动漫爱好者加年度懒散之王的我,怎么会轻易地听进去呢。那种好好读书+名牌大学+功成名就的路,听起来就是“无趣”两字。

爸爸在奋斗,妈妈在奋斗,我持续在漫无目的的人生中。

如果那时有个冥冥中的声音问我:“你想出名吗?”

我可能会觉得那是闹鬼吧。

没人这么问过我。自己也没想过要问自己。好像成功的将来不定用“出名”就可以言蔽之的。所以当时并没有急吼吼地就把这树立成未来的个目标。

因为对于实际的我来说,好像银行职员才会是终生的奋斗方向吧。

初中以前接触过最“有名”的人,大概就是学校里的某个小女孩了。因为长得特别像金铭,所以似乎有电影剧组找到她。消息传开时,堪称。很快各种各样的消息在原本乏味的学校里飞速滋长。好比那个女孩的父亲其实做到什么什么官,是他托了关系的啦,好比那个女孩的数学成绩其实是作弊来的啦

即便原本没有兴趣的人,也会在这样舆论的风潮里被逐渐推动。于是,哪些真的,哪些假的,哪些好的,哪些坏的,都在空气里被尽情地融合搅拌了。

我曾在回家的时候见到过那个女生。其实她也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并不见得眼睛就抬得高些或者说话声就响点。

可那时就止不住地觉得“她确实白了我眼”或“她确实在高声宣扬自己的近况”了。

为什么呢?

这么无聊的。

后来小女孩怎么样了?

谁知道

又不是要写她的“?菖?菖之后”。

十二

那往后,是怎么渐渐因为“喜吃苹果”或“半夜买饮料”之外的原因而被别人知道了呢。离开了堪称败涂地的学校后,终于走上了自己希望中的行业。或许由于那是我真心喜欢的领域,不用考查你的数学定理和物理规律,只消你头脑灵活地搞笑或是条理清晰地分析就行了。

多好啊。我喜欢关于动漫的切。所以要去评论它们,是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的。也就是那个时候,随着杂志的发行,开始收到读者来信。最初的很长段时间我都沉浸在类似的快乐里,那是与出名还没有关系的,单单是“出门遍地是朋友”般受到肯定的喜悦。

当时已经用起“落落”这个笔名,有许多人,在网上,或生活里,都会说:“哦,落落吗,你好啊。”

十三

我很好啊。

很好!

十四

好像写到这里,也找不到所谓“?菖?菖”的切入点,说到底我并没有能称得上“?菖?菖”的经历,而如果把它宽泛到“有很多人知道你”,在我感觉则是“也没有很多人知道啊”。更何况,但凡是出书的人,都会被人知道吧,连麦当劳南京东路餐厅里有个很英俊的帅哥,也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啊。

即便会被说成“啧啧,都这样了还不满足”,可也得让我从盒饭与方便面的生活里找到所谓“?菖?菖”的感觉嘛。

十五

不说这些了,越抹越黑。

十六

那说什么呢。落落是,习惯个人逛马路,喜欢个人出门,个人家里待着——虽然和朋友起唱也很开心,起谈论八卦也很开心,但无奈过于违背我本意的是,如果可以,我也许真的会希望直这么个人待下去,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多层次全方位的胡思乱想,也有同样安静的氛围让我把这些念头逐消化。

我直都是习惯从热闹的聚会里拔腿逃跑的人。

所以,说到这些,是想表明,这个名叫“?菖?菖”的东西,实在与我的属性完全不符。而它带来的各种副产品,甚至让还谈不上“?菖?菖”的我都倍感压力。

十七

说倍感压力是文艺的方式。

其实就是讨厌。

十八

托年华的福,让知道有“落落”这号人的群面被打开了很大个口子。很多人都算得上是第次接触我。我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两个字的符号。关于人和人的接触本身就必须包含长时间的沟通,而这样片面的相交,给我的感觉则是“好喧闹啊,受不了了唉”。

嗯,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

我也很努力地装出“唉,大家起哈痞啦”的表情。

十九

如果换作早几年前,也许作为个写稿的人不需要被关注到除了文字外的太多东西。又不是歌星,又不是演员,文字工作者直是很低调而沉默的!他们默默耕耘,吃的是草,挤的是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