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嘟嘴:“以皇额娘现在的包养,肯定没问题的。”

本来就在和令妃的你争我夺中有些伤神的纯贵妃,经过这么件破事,更是郁结于心,又怕给皇后的千秋宴找了晦气,引起太后怀疑她不满,连御医都没敢请。自此yi件事,纯贵妃yi脉的人算是对太后的偏心眼很不满了。

“皓祥曾经救过金锁,金锁那傻丫头就yi门心思报恩。”紫薇笑着摇摇头,“所说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大概是有的吧,不过金锁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

“紫薇,你回去给五叔说yi声吧,有五叔帮衬着,量他也不敢乱来。”兰馨给紫薇出主意。

而五阿哥和自己,因为在宫中立场不同,必定陌路,说不定还隐隐的站在了对立面。而这辈子和自己不但交好,甚至交心的小燕子,是绝对不可能和五阿哥在yi起了。

紫薇拿着簪子在景娴的头发上比划了yi下,最后将簪子插在头顶发髻的左下方,蓝宝石翠羽蜻蜓头花戴在了簪子的正上方,而绒花则插在前方靠右的位置:“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皇额娘不过作壁上观,就算推波助澜,也不过是自保而已。”

“我们进吧。”永壁不是心肠冷,只是作为贵族本就没那么多无谓的善心,这世界上穷人多的是,救得了yi个,救不了另yi个,所谓发善心,不过是富人们yi时心血来潮,或者叫碰巧看顺眼了,就像多隆yi样,帮助大杂院的人,也不过是碰巧罢了。不过他们既然yi时好奇跟着多隆来了这里,紫薇因为这些人想起了亡母,也算是得了眼缘,永壁还是决定散点财,帮扶yi下这个院子里的人。

把金锁撞到水中,被兰馨教训了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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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紫薇戳了戳面色铁青,呆愣着的晴儿。

容嬷嬷,后妃勾结外臣是重罪啊!

舒妃这么yi出声,慈宁宫的好戏就这么开演了,妃嫔们用最委婉动听的话互相冷嘲热讽,太后偶尔出声,掌握这场每天都会上演的好戏的大体方向,景娴就负责敲敲边鼓做做表情,摆正了位置负责看戏还让人以为她也在戏中,真是热闹非凡。景娴觉得,重生在这宫廷中看看戏,也是挺有趣的。

永琨挑了挑眉:“在阿玛的葬礼上捣乱,自然是打了板子‘送’回硕王府,为了避免他在硕郡王面前告黑状,我专门派人陪同,去给硕郡王说明白。”

“那倒也是。”紫薇微笑。

“我还是叫紫薇吧,作为哥哥,叫妹妹的闺名也没什么。”永壁笑道,用手臂撞了撞yi直没说话的永瑸,“对吧?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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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紫薇服侍夏雨荷睡下,眼神冷淡的扫过那个锁着全部秘密的盒子,端着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五阿哥大概是因为这孩子偷盗了皇上的御物吧,五阿哥太过孝顺,关心则乱,这孩子醒来之后,yi定不会怪你的。”令妃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顺杆子爬的高手,话锋yi转,就安抚了五阿哥尴尬的心思,“何况不是这伤势,这孩子也很难进宫,也算是因祸得福,说不定这孩子醒来之后反而会感谢你。”

“谢令妃娘娘吉言。”五阿哥拱手,令妃就是会说话,三言两语下去,他的愧疚就淡去了不少。

想想也是,yi介柔弱的民间女子进宫难于登天,再看看那误导自己的小人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就知道这人生活的多苦,若不是自己碰巧刺了她yi剑,怕是没那么容易进宫吧,她yi定会感谢我的。永琪的心彻底平静下来,还略微升起了些期待,似乎真想看见那小鹿yi般惊恐的眼睛里流露出对自己崇拜和感激的神色,只是想想,就觉得飘飘然,甚至回渗有些发热了。

“五阿哥,你先回景阳宫吧,这孩子我会照料。”令妃算着时间,大概也已经找到皇上了,“等皇上来了,见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未免有失体统。”

“写令妃娘娘提醒。”永琪低头yi看,自己还穿着出宫时的便服,在宫里穿汉服的确有失体统,而且那衣服不但灰扑扑的还破了几个洞,上面还沾染着小燕子的血迹,若让皇阿玛看了,的确可能不喜,“我这就回景阳宫换衣服,劳烦令妃娘娘照看了。”

“哪里的话,皇上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照顾孩子,哪有什么劳烦。”令妃又用帕子轻轻的在小燕子额头上擦了擦,语气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永琪自然感动这位“慈爱”的令妃,放心的离开延禧宫了。

永琪前脚刚出这屋子,令妃手yi挥,那帕子就扔到了冬梅手上:“水端上来,本宫要净手。”

嫌弃的将手伸进温热的水中,仔细的洗了洗,用上好的绢布擦干之后,又抹上了滋润皮肤的香料,然后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令妃叹了yi口气:“真脏。”

“主子,这些事交给奴婢就成。”冬梅低声讨好道。

“这要做给五阿哥看的,他不就想看见yi个慈爱的母妃吗。”令妃淡淡的应道,“把屋里摆设换yi下,等皇上来了,再端yi盆水过来。”

“奴婢遵命。”冬梅应道。

“宫里就要多yi个格格了。”令妃摸索着那画着烟雨图的扇子,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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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今天上朝的时候,有几个没眼色的大臣,非要定端亲王激起民变的罪。他不是不想定罪,但是“民变”这种事太敏感了,他可不想在历史上留下yi笔“乾隆年间荆州民变”的记载,这无疑是在他的功绩上抹了很厚的层黑。

不过他也明白那些大臣的心思,拼死拼活弄出个太平盛世,好不容易可以夸口“与圣祖爷媲美”,被yi个不尴不尬的异姓王鱼肉百姓激起民变,还要他们收拾,心里肯定不舒服,别说那些大臣心里不舒服,乾隆心里更不舒服,替端亲王丢脸的可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民间那些百姓说起民变,肯定第yi个想到的就是皇帝!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为yi个本身就厌恶的异姓王背黑锅,乾隆心情能好吗?

本来准备去坤宁宫跟景娴吐吐苦水,再逗yi逗小十三,顺便欺负yi下呆呆愣愣的小克善,脑补yi下要怎么把他长辈的过错在他身上找回来,领侍卫内大臣c太医院c令妃先后派人通报。领侍卫内大臣非常委婉的说,五阿哥永琪抱着个据说是他私生女的重伤女子yi路闯进紫禁城后宫,好几个侍卫被打了,又不敢伤到那个看起来本就伤重的“皇上的私生女”,只好将他们放进去了;太医院很委婉的诉苦,五阿哥要让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包括正副院判都去给“可能是皇上的女儿”治伤,说治不好还要他们的脑袋;令妃带的话很体贴很委婉很温柔,但是究其意思,还是“皇上的私生女在我这,还有yi把画着烟雨图的扇子做证物,皇上快来看看吧。”

乾隆很憋屈,夏雨荷那事纯粹是个意外,虽说他现在很喜欢紫薇那个女儿,但是怎么又多出来yi个私生女?他哪来那么多私生女?不过烟雨图不对啊,烟雨图的扇子,不是他画给夏雨荷的吗?难道这个也是夏雨荷的女儿?但是紫薇怎么没说过呢?

难道紫薇不是他的女儿,那个躺在延禧宫的才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乾隆自己唾弃了,紫薇那么温柔高贵美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yi手绣活更是技艺超群,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而且虽说最开始只有朦朦胧胧的影响,但是随着紫薇的相处,乾隆也慢慢想起来夏雨荷的相貌,紫薇是夏雨荷的女儿绝对没错,那长相有六七分都随了夏雨荷,嗯,其他的三四分自然是随了自己,特别是内在,看紫薇的聪明才智,比起那些阿哥们都绝对不差了。乾隆洋洋自得,都说生女肖夫,紫薇的聪明很明显是遗传自自己嘛。

那那个女子手上的扇子是怎么回事?乾隆第yi个想到的是紫薇的扇子被偷了。那女子不是身受重伤吗?以自家五弟府中的守卫,偷东西的小贼被打成重伤是肯定的。

乾隆本没准备去看那女子,而是想叫人把紫薇唤进宫,问问扇子是不是被偷了的事,但是接下来他得到的消息让他改变了注意,起驾去了延禧宫。

正好来议事的总管内务府大臣c军机大臣c保和殿大学士傅恒,他的妻弟隐晦的问他,宫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公主。乾隆细问之下才知道,由于五阿哥yi路大呼小叫进了延禧宫,几乎沿路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知道皇帝多了个私生女的事,而宫女太监基本上还不会多嘴,但那些侍卫可是满蒙三上旗的贵族子弟,在他们中间可传开了。

而且,那女子手中拿着皇上御笔的“烟雨图”折扇,折扇上还题着“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春色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赠与夏雨荷”的字的事也被传出来了,其势之汹涌,大概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吧,说不定过yi阵子,宫外的流言就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乾隆面色铁青,他现在确定那扇子的确是紫薇的了。紫薇也曾经向他提起过折扇的事,紫薇说过,那折扇是自己写给夏雨荷的“情意”,夏雨荷是把它当做对自己的回忆,收藏在“闺中”的。这折扇是她对母亲的记忆,是夏雨荷对自己的记忆,也是自己对夏雨荷的情意,而现在,是只有他们父女二人知道的秘密。可现在,那情诗却已经被这么多人知道了。想着紫薇战战兢兢的学习皇家之女的规范,虽说没有冠以夏雨荷之女的名字,也深怕给自己母亲抹了黑,为了娘亲的闺誉和自己的名誉着想,甘愿过继在老五名下,只能在皇宫里私下叫他yi声皇阿玛。

而现在,全毁了。乾隆可以想象,紫薇会有多么伤心。

于是乾隆感伤了,愤怒了,阴谋论了,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压了下去,到底是谁翻出来的,又是谁敢冒充他的宝贝女儿,有阴谋!肯定有阴谋!

连忙派人yi问,什么?那女子居然还是永琪伤的?永琪伤了人又抱着人进了宫,还是直直的送往延禧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他真的因为皇室血脉流落在外牵动了兄妹亲情,那也应该把人往坤宁宫送吧?皇后才是这后宫主事的人吧?

乾隆脸色很不好,当即就要带着傅恒往延禧宫去。傅恒那脸红了黑,黑了红,最后忍无可忍提醒道,微臣是外臣,这才让乾隆回过神来,对啊,这是他妃子的寝宫呢,他怎么想着带傅恒去呢?对了,貌似是因为永琪经常去还经常带着福尔康福尔泰两兄弟去所以他yi时之间忘记了

然后乾隆跟吞了只苍蝇yi样,心里更难受了。

不过想来当帝王的,演技都不差,所以乾隆心里很憋闷很难受,但那表情还是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应该说,待他急怒攻心的时候,那情绪才会更加让人猜不出深浅。说实在的,若只是作为yi个帝王,乾隆还是不算差的。

乾隆走的时候给领侍卫内大臣以及作为总领内务府大臣的傅恒下了令,在宫中严格封锁消息,绝对不允许传出去。其他的,凤印还在皇后手中,虽说被太后插了手,这种事情,乾隆相信景娴肯定会雷厉风行的把留言压下来,景娴重视规矩,重视皇家名誉,已经深入骨子里了,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以前让乾隆觉得景娴“不仁慈不高贵善妒残暴”的举动,现在乾隆看顺眼了,反而觉得景娴可靠。就是要这样的皇后坐镇中宫,后宫才不会出乱子,看看那令妃,这么详细的“传言”,十有是令妃故意放出来的吧。

不过他倒是误会令妃了。令妃虽说对乾隆认下这个格格很有把握,但是放流言,肯定要在乾隆认下之后。她现在和纯贵妃斗的厉害,yi点把柄都不能露出来。这流言,很明显是永琪放出来的。

其实也不能说放,不过是永琪记忆力超群,把那首简单的诗背下来了,然后走的时候兄妹情发作,多叮嘱了延禧宫的人几句,特别交代了那扇子和那诗,以佐证这女子绝对是自己的妹妹无疑。不但是延禧宫的人,那些看朕的御医也被永琪叮嘱了再叮嘱,自然也记住了。

延禧宫的人知道五阿哥永琪和自家娘娘是yi路的,见永琪说了那么多遍,而自家娘娘并没有出面制止,就以往常的行为推测,自家娘娘大概又是拿五阿哥当枪使,于是心安理得的传播起了流言,哪知道这次令妃无意间的疏忽,倒被永琪当枪使了,而且永琪还不是故意的。

只能说,不怕神yi样的对手,只怕猪yi样的队友。

当乾隆来到延禧宫的时候,就看见令妃温柔的照顾着yi个陌生的女子,那大腹便便,满脸柔情,的确是充满母性气息,让乾隆不由有些心软了,说不定她只是太善良了,所以才

“皇上。”令妃见着乾隆的时候,脸上闪过yi丝慌张,把帕子捏在手中,颤悠悠的站起来,向着乾隆福身行了yi礼,简单的只扎了yi根头带的秀发扫过耳际,垂到胸前,露出颈后yi片雪白的肌肤。

“免礼,令妃你还有孕在身,不是说不用多礼了吗。”乾隆连忙把令妃扶起来,心中的愤怒稍稍减轻了yi些,把视线移到了正在昏睡的小燕子身上,“她yi直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