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摸了摸肚子,冷声道:“腊梅,让延禧宫的人把嘴管牢靠了,千万别传出‘福大爷福二爷’的称呼。”

她居然碰见福尔康了在这yi世,她还是第yi次见到福尔康呢,紫薇冷笑,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心中居然未起yi丝波澜,她现在终于相信自己,果真放下那段不堪回首的前尘旧事了。

“娘娘说的是。”容嬷嬷yi向以景娴为主,景娴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景娴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所以即使她知道景娴定义的敌人是谁,冒出的第yi个念头,不是景娴如何狂妄如何大逆不道,而是不愧是自家主子,连敌人都选的这么霸气,“晴格格身边的人已经都把持住了,如果晴格格有什么疏漏,我们也能补上。”

不过这辈子,只要你抓不住的我的错处,又害不了我的孩子,你就yi辈子达不到以前的高度,且不说把令妃斗下去,哪怕斗不下去,以她对乾隆的了解,令妃顶天了被追封为皇贵妃,她的孩子顶天了也只是个亲王,她景娴怕什么?

兰馨捏着帕子捂嘴笑:“兰馨自然是知道的。”

“我想只是那段濒临死亡的经历让他怕了,不看着皇后就不安心吧。再长大些就好了。”紫薇安慰道。

“塔娜?明珠吗?塔娜格格,明珠格格,掌上明珠,真是好名字。”永琨摇头晃脑的说道。

“对不起小姐。”金锁自知戳中了紫薇的痛楚,连忙道歉。虽然她觉得自家小姐是最好的,但是也知道小姐的身份尴尬,但是她真的觉得小姐能配得上最好的待遇。不过听紫薇的话,金锁虽不明白为什么,也知道异姓王的地位不咋样了,既然这样,小姐千万不能进异姓王府,金锁已经把紫薇说的“她身份配不上”的话抛在脑后,自发的认为是异姓王配不上自家小姐。

“长大了。”夏雨荷摸了摸紫薇的头,眼中含着泪光。

“他要弄什么风流韵事就自己弄去,连累酒楼生意是怎么回事?”永瑍不满道,“到底怎样的戏,能让生意差了这么多。”

多隆迷惑道:“这酒楼生意好或者差管你们什么事,又不是你家开的。”

永壁和永瑍白了多隆yi眼,小傻瓜,他们都说这么清楚了,怎么还yi副迷糊的样子。

紫薇听到“风流韵事”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咯了yi下似的,心里堵得慌。夏雨荷和乾隆的风流韵事,在上yi世,在紫薇心中,那是当做神话膜拜,心心念念也想有那么yi次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但是在这yi辈子,就是yi根拔不掉的刺,yi碰就疼,想着乾隆的不负责任,母亲的苦苦挣扎,自己的处处白眼,虽然她在乾隆面前仍然算是很受宠,但是那感情,再也回不到前世自己懵懵懂懂的时候那么纯粹,把乾隆当做天神般崇拜眷念。

“妹妹,你要不开心,等会儿哥哥帮你把他轰出去。”永壁见着紫薇脸色不好,还以为紫薇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对这话题有些尴尬了。

“先看看吧,声势别弄太大了。”紫薇深呼吸了yi下,重新露出淡然的微笑,“毕竟是个世子,富察家的人,总不能弄得太僵。”

“虽说都姓富察,但是基本上没什么联系,所以妹妹不用担忧。”永瑍笑道,“傅恒精明的很,自从这成为异姓王之后,就基本上将他拒之门外了。”

“也是,富察家已经够打眼的了,再加上这么个异姓王,的确很头疼,更何况这个异姓王还不怎么着调。”永壁也点头,“多隆,把你说的戏详细说给爷听听。”

“yi会儿就开始了,等等。”多隆卖着关子,得瑟的笑着,“你们yi定会大开眼界的。”

“哦?有这个奇特?”紫薇也有些好奇了。

这时候他们听见门外想起了喧哗声,然后是yi阵窸窸窣窣的琵琶,然后yi个娇媚的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随着琵琶和二胡的声音响起,那歌声如丝如缕带着丝丝娇嗔点点调笑,几抹愁绪几缕哀怨,似嗔似怒似怨似哀,陪着那凄凄切切yi点也不委婉的的歌词,让紫薇yi口茶水喷了出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yi个愁人!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这这”永壁yi边给紫薇拍背帮她顺气,yi边瞠目结舌的说道,“这是酒楼不是青楼吧?”

“这唱曲的也颇不正经了些吧?”永瑍也傻了,居然在他们酒楼唱这种歌,若是有花姑娘陪着喝花酒倒还算应景,但正儿八经吃饭听着这歌声不是倒胃口吗?

紫薇yi边咳嗽,yi边对那个卖唱的女子产生了十分的好奇。以前她也爱唱那些闺怨的曲子,但也知道那曲子不是能唱给所有人听的,她给皇阿玛唱,是因为那是娘亲的思念;给小燕子c金锁唱,是因为那是她闺中密友;给福尔康唱,是因为那是她的爱人。就算当年皇阿玛寿辰的时候上台表演,那也是有着彩衣娱亲的性质,表演的那也是祝寿的曲目。

而且,这词可比她当初唱的露骨多了,什么叫做“随郎黏住“她曾经给福尔康唱过“心有千千结个个为君系”,那还是两人之间的情话,也没这么热情大胆。

“把掌柜叫上来。”紫薇抚了抚受到严重刺激的心脏,她还以为自己当初不懂礼数,没人教导,已经够大胆了好吧,她不应该把自己和卖唱的比,好歹她也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

掌柜愁眉苦脸畏畏缩缩的站在紫薇的面前,那表情比那女子的歌声还凄惨几分:“奴才也是没办法啊,那个叫白吟霜的根本说不听,给银子叫她走,她就在门口哭,本想叫人把她打出去,但是那个硕王府的皓祯贝勒护着不让赶,说奴才恶毒什么的,唉。”

“既然有人敢在我们地盘上作祟,为什么不早点上报。”永瑍气愤的说道,“什么贝勒,不过是yi个异性郡王的世子罢了,我们和亲王府是任人欺负的吗?!”

“是奴才的错,奴才没处理好。”掌柜连忙跪下磕头,他也憋屈啊,这个掌柜的位置是托关系要来的,刚上任没多久,真不知道这酒楼的后台居然是和亲王府啊,这酒楼的账目都是交给和亲王手下的人,他还真不知道背后的大东家是谁,早知道后台这么硬,他早就把那女子打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真的很像青楼唱的唱的太了。

多隆这性格,说好听点叫乐天派,说难听了,就叫小强,刚还在沮丧自己被欺负了,没过yi会儿又打起了精神,傻乎乎的被永壁和永瑍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还在那乐呵呵的挠头。

紫薇微笑的看着两个哥哥不怀好意的逗弄多隆,心想这多隆和皓祥纨绔的名声在外,但是yi个是傻乎乎本质善良,yi个是冷冰冰深藏不露,真是耳闻不如目见。不过紫薇倒是明白多隆和皓祥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声弄得那么臭。多隆家世铁帽子郡王,本就是上面忌惮的对象,再加上他的祖父才被打压过,这几辈的人自然得夹着尾巴做人,顺承郡王只有两个儿子,世子恒昌“平庸无能”,幼子多隆“纨绔荒诞”,这样上面才会放心。而皓祥出身不高,硕王爷yi时脑抽请封了回族舞女翩翩为侧福晋,本来就把这件事作为自己人身的污点,再加上雪如和皓祯的挑拨,对翩翩和皓祥就更不待见。皓祥为了保全自己和额娘,只得装平庸,虽然即使这样雪如还不放过他们母子两,那女人的心肠真是歹毒。

“妹妹,饿了吗?要不要大哥去催催?”永壁逗完了多隆,那个神清气爽啊,连说话声都带着飞扬的尾音。

“不用,还不算饿。”紫薇摇摇头,扔了yi颗黄豆到嘴里,“多隆你就别再像叫魂yi样喊着皓祥的名字了,再念叨下去,他晚上都睡不好觉。”

多隆撇嘴:“活该,谁让他丢下我。”

“皓祥这是去做正事去了,你要不要也找点事做。”永壁笑眯眯的揉了揉多隆的脑袋,好像yi直圆乎乎的小狗狗,真可爱。

“不要,小爷我势要成为四九城第yi纨绔!”多隆骄傲的握拳。

永壁和永瑍眉角yi扬,同时出手,yi人yi个巴掌,yi个打脑门yi个拍后脑勺:“爷什么爷!居然敢在我们面前称爷,活腻了吧!”

“我错了。”多隆耷拉着脑袋嘟囔,“两位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计较了。”

“够了大哥三哥。”紫薇笑的直不起腰,“还没欺负够吗?”

“好吧,妹妹都说话了,就放过你了。”永瑍捏了捏多隆软乎乎的脸蛋,真舒服,跟戳到棉花上似的。

“别捏了,脸捏肿了。”多隆可怜兮兮的逃过永瑍的魔爪,“有什么好捏的。”

“的确很好捏。”永壁打趣道。

多隆哼哼唧唧的不知道低声埋怨着什么,永壁本也想再欺负几句,可惜小二端菜上来了,解了多隆的围。

“快,吃菜吃菜,龙源楼的饭菜味道很不错的。”多隆连忙如蒙大赦的殷勤道。

紫薇和永壁c永瑍相视yi笑,这地方的饭菜当然不错,这是自家的产业之yi嘛。

由于不是正式用餐,几人也就没有食不语的礼节,这饭桌上还是边吃边说才热闹。当然,即使边吃边说,几人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yi定要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会开口说话,连同立志成为纨绔中的纨绔的多隆同志也yi样,虽然脸上的表情很不正经,但是在礼节上,还是丝毫不差的,yi点也看不出来传闻在外面欺男霸女的模样,事实上,紫薇很担忧,到底是多隆欺男霸女,还是他被男女欺负,不过如果身边带yi群打手,应该可能大概或许还是能欺负别人吧?

“这味道倒是没问题,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虽说是出来游玩,顺带哦,说错了,应该是出来办正事,顺带游玩,永壁在卖相很好,取名很文雅的佳肴上挑挑拣拣,不明白自家酒楼到底为何生意变差了。

多隆喝了yi口小酒,亮晶晶的大眼睛上蒙上了yi层雾气:“我就知道你们出来不是单纯为了玩的,想知道什么,说不定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