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敲了敲脸色发青的晴儿,又瞅了瞅四十五度仰着还算俊俏的脸庞做深情状的福尔康,怎么觉得这情景这么好笑呢?

景娴见着紫薇离开,招手叫来了容嬷嬷:“嬷嬷,太后对晴儿亲近紫薇可有什么说法?”

景娴带着讨好的微笑,和众妃子yi起找乐子逗太后笑,看着主位上那个端着架子yi脸慈祥的老人,景娴可是做足了低姿态,讨她欢心,这可是自己最终的两个对手之yi啊。

紫薇也知金锁人很实在,没听懂她话里的打趣,便转了话题:“那个皓祯并没有封爵吧?”

“那我得多教教他们兄弟之情了,可别像yi样。”紫薇冷笑。

紫薇又依次叫了人,而永琨在yi边大呼不满,不过是yi岁之差,妹妹变成了姐姐,他很不爽。而永瑍则笑的更加灿烂了,还得意的瞟了永琨yi眼。

“金锁明白。”金锁想起紫薇给她讲的yi些宫中常识,心里有些发颤,更加坚定了不能要陪着自家小姐的决心,绝对不能让小姐单独面对这么可怕的地方。

夏雨荷把盒子放在桌子上,yi口将汤药引尽,似乎已经喝药喝成习惯了。推开紫薇递过来的蜜饯,夏雨荷露出yi个虚弱至极的笑容:“娘又不是你。”

“冬雪,去联络yi下我在其他宫的人,让他们也把嘴管牢靠了。”令妃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冬雪也领了命令匆匆离去,留下令妃yi个人靠在床头,眼中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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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令妃娘娘有所动作了啊。”紫薇捏着白子犹豫了yi会儿,才将其落在棋盘上。

“她大概是知道皇上要下狠手整治福尔康了吧。”景娴闲适的伸了个懒腰,扫了yi眼棋盘,随意的将黑子按在棋盘的角落,“皇上宠着福尔康的时候,‘福大爷福二爷’什么的自然当耳边风,现在皇上厌恶福尔康了,这称呼也能变成催命符。”

紫薇笑眯眯的将包围收拢,yi颗yi颗的将吃掉的黑子捡起来:“亡羊补牢吗?早知道如此,为何不谨小慎微?”

景娴叹了yi口气:“大概是这些年顺水顺风习惯了吧,不知道她是弃车保帅,还是保护爪牙呢。”

“如果就这么缩起来,想要yi举扳倒,大概会很困难吧?”紫薇见景娴由攻变守,下子速度缓慢下来。

景娴撇了撇嘴:“扳倒不扳倒其实没多大关系,我的目光可没有那么短浅。若是她老老实实不和我作对,她当她的宠妃,我不介意。”

紫薇放松了攻势,棋盘上局势呈现拉锯状态:“也是,她肚子里的十四阿哥已经流掉了,这次怀的应该是九公主和恪吧,目前她想翻腾都还翻腾不起来。皇额娘,你没想过让十五阿哥也生不出来吗?”

景娴将防守弄得更加牢靠:“哪有那么容易,睁yi只眼闭yi只眼让纯贵妃弄掉令妃肚子里的十四已经很困难了,现在令妃防备的更死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不露出破绽,她的孩子撑死了也是个亲王罢了。安静了更好,我好不用腾出手对付她。”

“也对。”紫薇将棋子重重yi敲,发出yi声悦耳的脆响。

作者有话要说:福尔康的确是个有才华的,可惜被晴儿厌恶的表情和愤怒的yi脚打击了。以后我会写出福尔康的才华的?大概?╭▔▽▔╯

正文荆州变,顺水舟

在静宜圆的日子挺美好,美好的让乾隆不想回紫禁城了,但是最后他还是被yi封折子给催回去了。乾隆拿到折子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把触手能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砸的干干净净,吓得yi干奴才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化作空气。

砸了东西,发泄之后的乾隆心情还是没怎么好,但是再怎么心情不顺,那事还得处理,圣驾就这么匆匆回了宫,乾隆yi路上还在骂骂咧咧,景娴只是眼含担忧,默默的听着乾隆吐苦水,看乾隆骂口渴的时候,再把茶水递过去给他润喉。

这次让乾隆气愤异常的消息,让景娴也有些惊讶。难道是灵魂状态的日子过太久,她忘记了许多事吗?怎么对什么端王府的事情yi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这端王府还是异姓王,大清除蒙古以外的异姓王不是从除三藩开始,就已经全部被铲除了吗?有时候景娴觉得自己来到了yi个奇怪的地方,不过想想自己都能重生,那么这个世界有些许的不同大概也无可厚非?不过多几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景娴也就不细想了。

不过那端王府还怎么说呢,异姓王就该夹着尾巴低调做人,这个据说是多尔衮时当政的时候因战功封了沿袭三代的亲王,到这yi代本来该降爵,但是乾隆去盛京祭祖的时候yi时脑抽,许了现任端亲王多沿袭yi代亲王,等乾隆后悔的时候已经“金口玉言”不得反悔了,郁闷之下把这个端亲王赶往了荆州呆着,远离了盛京这个端亲王世代经营的地方,端亲王yi脉就彻底成了挂着亲王头衔的闲散宗室。养着端王府不过就多花点钱,乾隆也就睁yi只眼闭yi只眼,连端王府偶尔的违法乱纪都不管不顾了,就等着给端王府的继任者降爵,最好寻些由头,直接多降几级。

谁曾想这个端王府真是个不省事的,居然纵容妾室生的儿子强抢民女不说,还打死了那个民女的家人,激起了民怨。本来就在荆州流窜的白莲教借此生事,纠结造反,屠杀官兵,荆州告急。乾隆本就标榜圣祖爷,最是好面子,喜好粉饰太平盛世,结果被弄了yi出“官逼民反”的戏码,可想而知乾隆有多愤怒了。

景娴打定主意这段时间要低调做人,切不可撞到乾隆火头上。紫薇在得到消息之后,却准备趁着朝中为了平乱yi团糟的时候,偷偷的把家中的产业扩大,平时乾隆防备下面的宗室防备的十分紧,连开个铺子都要敲打半天,他大概也知道圣祖时期财神阿哥手中的钱财为八爷党造了多少势,虽然看不起经商的人,但也知道钱财的重要性。

景娴这些年已经让乌拉那拉家做大铺子,景娴的亲族yi向低调,向来得不到乾隆的重视,所以操作起来倒还算轻松。紫薇已经开始接手和亲王府的产业,和亲王府被看管的紧,要想做大还不被乾隆发现,也就只能趁着乾隆手忙脚乱的时候了。

回程的时候,乾隆有景娴的默默聆听,还有紫薇的善解人意,自觉没那么难受了,却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心中想东想西就是没yi个真正关心他,真是悲哀。

紫薇本可以直接回和亲王府,但是乾隆以要留紫薇晚膳为由,让紫薇跟着景娴回了坤宁宫。紫薇到了坤宁宫之后,就帮着景娴打理这些日子离京所冒出来的眼线,虽然有容嬷嬷坐镇坤宁宫,还是有些眼皮子浅的人被收买了,这后宫真是yi刻也不消停。

“令妃倒是消停了,这纯贵妃倒是蹦跶的欢畅啊。”景娴冷冷的听着容嬷嬷给的报告,懒散的揉了揉眉角,“不过是掌了几天宫务,还真想翻天了吗?”

“虽然三哥被厌弃了,但是六哥却是个不错的苗子,纯贵妃娘娘想要争yi争倒也可以想象。”紫薇小口小口的吃着蜜饯,这小厨房新做的蜜饯还不错,带些回去给永璔吧,永璔就喜欢吃这种带点酸味的蜜饯,“再加上纯贵妃娘娘前些日子成功弄掉了令妃肚子里的小阿哥,日子过的太顺利,心就更大了吧。”

景娴也拈了yi块蜜饯送进嘴里,还是觉得太甜了:“可怜的永璐,上辈子不过是夭折,这辈子却直接还没出生就被弄掉了。”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景娴的脸上露出yi丝温柔的笑意:“可怜见的。”

“的确挺可怜的,不过颖嫔怎么怀上了?”紫薇有些好奇,“颖嫔的身世不错啊。”

景娴笑着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从圣祖的后宫开始细数,这蒙古的女人有多少?生下子嗣的有多少?”

紫薇恍然:“原来是这样,这颖嫔怀了孩子,皇阿玛恐怕不但不会高兴,还会愤怒吧?”

景娴捂嘴笑道:“谁知道呢?不小心让颖嫔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又不小心让颖嫔寻到了解药,还真是费了些心思呢。”

“没想到这宫廷秘药还真有解的。”紫薇倒有些好奇了。

景娴解释道:“这要让人察觉不出来异样,那药的药力自然不怎么厉害,基本上都能维持yi段时间,然后再续药罢了。”

紫薇担忧的问道:“这件事皇额娘没露出马脚吧?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可就有些难过了。”

景娴漫不经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都说了不小心了,而且又不是我不小心。”

“那就好。”紫薇放下心来,“对了,那福家似乎和硕王府走的比较近。”

这可是上辈子没有的事,这个突兀的冒出来的硕王府还真是让紫薇很是好奇了yi段时间,不过还真让她查到了yi些眉目。

“不过是个闲散郡王。”景娴厌恶的皱着眉头,“因为yi个救驾功劳,再加上有个‘富察’的好姓氏,皇上yi时脑袋抽筋的结果罢了。在皇上眼中,那就是根刺,恨不得找些缘由拔了,福家还真是没眼色。”

紫薇端着茶,茶碗盖拨了拨水面的茶叶梗:“听说那硕王福晋还想尚公主呢,都求到了我额娘那了。”

“哦?然后就去福家了?令妃这个宠妃的名号还真响啊。”景娴眼露讽刺,或者说皇上耳根子软的名号还真响啊,“然后呢?”

“然后就传出来皓祯被皇阿玛称赞文武双全,意属尚主的流言了呗,那令妃娘娘的手段好像就这么些。”紫薇想了想,笑出了声,“福尔康是这样,皓祯也是这样。”

“福尔康那件事还算有脑子,皓祯这个就太没趣了,恐怕不是令妃的主意,而是福家自己给硕王府出的馊主意吧。”尚主?想着这适龄的公主哼,景娴眼露冷光,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坤宁宫头上,那硕王府的胆子还真不小,公主的名声哪是他们可玷污的,真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兰儿已经确定会和亲了,他们就蹦跶吧,现在蹦跶的越欢,以后跌的才更惨。”紫薇倒是不担忧这会给兰馨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反正不也是没指名道姓嘛,上赶着压留言,反而有种盖弥彰的掩饰感,再说了,兰馨是要远嫁蒙古的,京城中传传留言也没什么影响。

“可惜令妃的七格格年纪还小,不然配给那皓祯倒也合适,反正她喜欢不是?”景娴想着紫薇查到的硕王府的那些消息,不由的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