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猛地挺身,瞅准空隙之际,猛地大呵一声,身后无数把弓弩再次成形,嗡地一声,爆射而出!

“哈哈!”老者大笑一声,冷笑着望向顾云,哼道:“黄口小儿,倒是一副牙尖嘴利!”

滋滋滋,几声草木疯长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顾云猛地向后急退,身前凭空暴长出数十枝胳膊粗的青色藤蔓,这些藤蔓纵横交错,有如织布一般,密密地织在一起,恰好一张厚重坚实到了极点的藤席。

这时,一个紫衣公差走到论书台上,伸手将众人喧闹压下,呵道:“此次比武论书,生者赢,死者输,二人不死不休!”

马三一眼委屈,惊恐道:“老爷,我这几日哪敢在您面前说话啊?再说,这顾云前番前惹恼到老爷,我也怕老爷听到这消息生气啊!”

顾云心中猛地一震,赞同道:“对!即便笔力相同,笔术不同也能分出高下。”

时间紧迫,龙婉也不再深究,二人去厢房看了看方伯伤势,便又回到后院中。

顾云听她指点,将玉印翻转过来,仔细查看印文,只见那印文平平无奇,只是“吴王宝鉴”四个篆字,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单是看这声势,竟比她方才使出之时更加威猛数倍!

越士眼看国主冲锋,气势更高高昂,以一当十般勇猛,不多时,就已破开吴阵,直冲向城中的吴国王宫之中。

顾云还来不及细索,猛然间耳畔传来一声呼唤,他循声看去,正看到一个剑眉星目的着甲战将立在身旁,急切地唤道:“国君,我大越三千甲士已将吴都团团围住,今日必将破吴灭国,以雪前耻!”

所谓隔墙有耳,书者商谈机秘之事,便常常运使“尽于书”之能,对座于台,手书于纸,再运使笔力,递送书意,再无半点声音传出,隐秘非常。

这贾掌柜的店面是从钱富海家租来,平日里收租都由马三代劳,没少欺压他,每次见马三来,贾掌柜哪敢怠慢,一向是把马三当活菩萨般供奉。

顾云顺着妇人指去,只见门框两侧,还有门额上都有红包裹,看那形状,分明是刻好的对联横批。

他叫孙来财,小名得福,是这家店面的伙计。之前的顾云每次来买笔墨,都是由他招呼,一来二去倒也变得熟谙。

“放肆!”林县令勃大怒,眉毛都倒竖起来,对着顾云呵斥道:“国主面前,休得无礼!”

“苏英,若不是你冒称圣童,我何至于如此地步?!”他愤恨地望向炎阵中的火人,心中怒哼道:“烈焰焚身,神魂俱灭,倒也死得干净!”

林县令被这异象震地呆住,猛地又跪伏于地,极其恭敬地赞颂道。

噌地一声,苏英身上火苗猛然爆裂而开,四周的血红光线突然聚集在一起,急剧凝缩为一个拳头大的火球。这火球炽热无比,如同坠地的烈日一般,卷起猛烈的热浪,呼地一声袭向苏英眉心。

十三岁时,羲之书艺已渐臻化境,其辞父远行,再入云梦泽地,遇妖族妖尊涂涯,拔其鼠须,制为鼠须笔,挥笔而破十万大妖之围,全身而退,获封右将军!

昔时仓颉以战帖之祖困龙锁妖帖,引动天罚神雷九十九道,诛杀妖族七大祖妖,斩妖族精锐五十万众!

“枯藤竖!”

而今,龙婉竟用强骨木印救下顾云,要知道,强骨木印只有三次使用机会,第一次已被那学生用掉,这次使出,很可能已是最后一次!

二人答谢完毕,龙婉肃容说道:“林大人,这些恶丁纵马伤人,冲撞顾书童,亦是龙婉亲眼所见,还望大人明察。”

这些刁民,平日里真是教训地少了!刘典史心中愤恨,咬牙切齿地骂道。

眼见恶人马上冲到近前,正欲挥刀斩断枯藤,众人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清脆温润的叫喊,天空中忽然降下一位蓝衣少女来。

“起!”少女轻声唤道,身体如飞云一般,忽地飞起,消失在天际。

“少爷,上香吧!”

马三是钱富海的家奴,有什么事都是由他张罗,也算得上是钱富海身边的红人。马三借着主人的财气,也学了三分人样,平日里欺行霸市,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参见掌门师兄!”

等得周掌门座定,两排几案上的众人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周掌门微颔首,朗声说道:“诸位师弟,此次召集大家而来,是有要事相商!”他轻轻挥手,将顾云叫到身前,介绍道:“这位顾圣童相必大家已早有耳闻,此次我应蒙赵国主托付,将他收在山门,不知哪位师弟有意将他收为弟子?”

周掌门巡视一圈,见无人应话,便望向左前方处的一男一女两人,哪知还未说话,其中一个美艳娇丽的女子便柔声说道:“掌门师兄,你知道,我座下不收男弟子的!”

周掌门闻言大笑一声,说道:“孙师妹,我不是问你,封师弟,你意下如何?”

女子身侧圆脸的白袍中年人连忙趋身说道:“掌门师兄,并未是我不想收他,只是我学艺不精,怕也教不了这圣童啊!”

顾云看他眼神飘忽,心中哼道:“什么学艺不精,你还不是怕招惹到兰亭书院!”

周掌门见那封师弟推辞,便又扭头望向另一侧的灰袍老者,沉声问道:“肖师叔,你为印宗之首,可愿收他?”

这肖老头身材枯瘦,脸颊却如刀劈斧削一般,甚是刚毅,他瞥了眼顾云,轻轻哼道:“老父收徒宁缺勿烂,不收书魂碎裂的废物!”

“这……”殿中众人哪料到他如此直言直语,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周掌门面上挂不住,只得扭头歉意地对顾云说道:“顾圣童,我这师叔说话冲,你不要见怪!”

这世界强者为尊,书魂碎裂,便是圣童也再难有大成就,这肖师叔的话倒是实话。只是他并不知道赵国主已暗中为顾云重塑了碎裂书魂,而且顾云两度得笔,书魂也并非一个。

此事机密,顾云并不想点破,只是他说话也着实让人不爽,他毕竟年轻气盛,怎会甘愿平白被人看低?

顾云望着眼前倔强老头,大声说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改日我功成名就之时,你可不要后悔!”

大殿之上,顾云说话掷地有声,竟在殿中回荡不已,顿时引得众人讶然而望。

周掌门嘴角冷笑一阵,怕是也不相信他所说之话,他又巡顾了一圈众人,沉声问道:“顾圣童是赵国主推荐的人杰,我三元宗焉有不收的道理?”

他这话说得已是颇重,可惜却仍是无人应声出列。

周掌门目光渐冷,脸上已是森然带霜。

“算了!你们不收,那就跟我吧!反正我也没有徒弟!”

突然之间,大殿一角的阴暗处竟走出一个衣着邋遢的莽汉,他随手将啃光的鸡腿扔出,走到玉案之前,大声说道:“掌门师兄,我来带他吧!”

这莽汉披着一件满是油垢的白袍,衣衫不整、袒胸露背,一头披散的长发满是油光,都打成了绺团。他从相貌上看并不算老,但一脸的络腮胡却尤显老相。他懒散地挪近,带来一股浓重的酸臭体味,弄得众人连忙掩住鼻子。

周掌门望着眼前邋遢汗子,惋惜似地摇了摇头,阴冷的脸庞总算是温和下来,他起身轻轻拍了拍莽汉肩膀,满是欣慰地说道:“青阳师弟,真是难为你了!”

邋遢汗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我卫青阳正缺个端茶扫地的下手呢!哈哈!”

“这算什么?老子就这么让你们看不上眼?”顾云眼看自己被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接收,心中愤愤不平的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