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真是难看。

相比之下,布鲁斯老父亲虽然没有托尼那样带小宝宝的兴致,却也足够耐心,儿子这么说话都没生气,不过轻描淡写地回道:“事实证明,有很多道听途说都是错误的。”

低头不见抬头见,在赫尔辛基住的时间里,这么互相看的机会多的是,不嫌累就好。

十一月来芬兰旅游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幼儿饼在门上贴得紧紧,嘴巴里呼出的热气把玻璃蒸出一圈白白的雾,等看不清了,她也不嫌冷,用小手抹一抹,贪看外头的雪,高兴得小脚一踮一踮。

万万没想到爸爸自己先吃。

这个红鬈发的女人有着漂亮的外表,口红甜蜜,却狠毒得能漠视痛苦。屏幕上给出个全世界因特质病毒发作死亡的人口总数,她仪态优雅地在旁边解说。那眼镜镜片上倒映的数字,只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顺带着随便找了个屋子关好地上躺的两个特工。

“没……”

他说得嘴唇都颤抖。

黛茜今天穿得应景,身上一件大大肥肥的背带裤,胸前有个口袋,可以装下一个苹果。

有女儿之后,他开始破天荒地经常性在厨房里出现,比起从前在飞机上做的软趴趴蛋卷那一副融化了的烂香蕉卖相,有保姆辅助,做出来的幼儿营养餐,黛茜也还吃得下去。

她本来想黛茜,但手上不干净。而且黛茜的小床放在托尼的卧房,进去并不方便。

他唯独清楚的是,在带小孩这方面,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比以前来的客人都靠谱得多。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我也未必不会给。”托尼瞧着她道。

“篡改成功。”

那一套的动物园玩偶没有带回家,只拿了她最喜欢的袋鼠。

“真搞笑,我来公司的次数都比你多。”哈皮随便找个车位停车,低头嘀咕道,“自从小辣椒走了之后……”

跟史蒂芬四目相对,他还善解人意地一抬手:“不急,慢慢找。”

奥丁笑起来,抬手拍拍托尔的肩膀,安抚道:“我只是快走到人生尽头了,托尔。神也不能长生不死的。”

少校腹诽一声。

托尼第一次不管,黛茜下一次就又叫错人,叫的是同样留着精致小胡子的奇异博士。

团子把童话书翻过一页。

托尼今天有空,家里又关了个令人讨厌的邪神,他眼不见为净,想带着黛茜去公园里散步。

他确实是不怀好意。

洛基舔舔嘴唇,终于去了总挂在脸上面具似的笑容,抬眼看看因为逆光而白得刺眼的天花板,觉得腰背酸痛,试图动一动身体,果不其然触动了腰上带电的装置,麻得肌肉绷直,连头发丝都发颤。

她正低着头在按彩虹小马的鼻子,发现这是个开关,按下去,小马头上的独角就会发亮,新鲜得很,哪里顾得上看只会说些她不懂的话的邪神。

托尔很火,看看被捆在地上、一千五百年前家里收养来的弟弟,一拳头挥过去,带起好大一阵风。

小雏菊宝宝喝得专心致志,蓝眼睛舒展着,哪里还记得刚才的不高兴。

但老父亲一向是教育走路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按照托尼的生物钟,他现在也还处在大脑兴奋的时段,闭着眼睛说是养神,脑子一直没停过思考,想想白天在对面那所学校里看见的变种人……

“吓到宝宝了。”查尔斯道。

奶呼呼的一团扯着衣袖,要跟爸爸一起躺下去看书。

什么样的学生才叫特殊?

于是还没出门,她家的房子就被撞了一个洞。

以雷神风风火火的性格,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知为什么这次回阿斯加德却回了这么久,但想想要抓他泥鳅一样滑的弟弟,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哪里也不去。”史蒂芬按下魔浮斗篷的角,淡淡道。

看着倒是很温情。

这是阿斯加德教学课本上写到的历史,警示后人,引以为戒。

黑框眼镜那“戴上就认不出我真实身份”的匪夷所思的魔力,托尼真该拿来研究,量产发布到全球。

“遇到个披红斗篷的男的。”托尔道,“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红斗篷已经够多。”

温蒂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黛茜还不舍手上好不容易拿住的一二三个苹果,仓鼠屯粮一般往爸爸腰背与沙发之间的空隙里塞。

“我本来也不想住。”史蒂芬仍旧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就是不开灯,“希望你清楚。”

远远灵光不过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

老父亲以手握拳贴在唇畔咳了一下。

他比了一个手势。

“所以这是托尼的房产。”托尔道,“他也在这里吗?”

窗外路过一只羊驼。

又跑到罗德房间看看。

盯着盯着,幻视过于白的皮肤渐渐转成了种正常的颜色,力求逼真,胳膊那里还多出个淡淡的痣。

资料写得一点都不通俗易懂,罗德看两眼就放了,此刻听见托尼的话,沉默须臾,一边笑一边摇头,拍了下好友的肩膀:“你总是这样。”

黛茜手上拿了半根生的胡萝卜,不知是谁开冰箱给的,还能清楚看见上头啃出的几个浅浅的牙印。

今天要讲个魔法外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