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汉帝国鼎立的过程和以往王朝开国没有任何不同,现在帝国领域从东至西,包括奴尔干宁锦直隶察哈尔山西山东陕西甘肃等省,其中大多数省份因为常年战争的原因,广大农村满目疮痍,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地主不是被杀就是逃亡,地方衙门记录的册户根本就是有名无实,仅以辽东直隶为例,就在汉军鼎立之初,林风就借着某些豪门私通图海的名义大肆打击了番,此外随着伪清政府的垮台,各地为八旗圈占的土地也都分给了流民,而辽东地区的土地革命则更为彻底,原来的“辽东四大家族”被康熙砍了个干净,之后又打了几场大战,征服者林风为了安抚遣散马英和曹家兄弟的部队,早已将那些土地分配给了农民,因此原来就势力薄弱的地主此刻更加没有说话余地。

“臣等,拜见汉王殿下——汉王千岁!!”

林风沉默良久,方才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不过”他转头看了看两名大臣,突然反问道,“依着你们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对于部队的纪律问题林风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幻想,不过后来系列现实却实在是令人情形,与他充满理想主义色彩不同的是,并非是纪律越好与老百姓关系越好的部队战斗力就越强,或者说事实刚好相反,在大汉军事集团所有的武装力量之中,纪律最差的是骑六军——这支部队若是用“疯狗”来称呼那是绝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在他们的防区奴尔干行省,这支部队的名声比恶鬼还差,属于可以治疗小儿夜啼的良药,别的地区的士兵打架斗殴用的是砖头木棍,他们打架斗殴可以全副武装骑兵冲锋,如果对手是某个部族而且比较团结的话,甚至还会顺手拖出几门野战炮,而就算出征之后,对待友军也是凶神恶煞,就在不久之前的山西战役之中,这支部队甚至还有过殴打军需官,抢劫友军物资的现象。

按照这个模式推算,林风如果迎娶了宝日龙梅,往后就得管布尔亚格玛叫“干爹”——这个称呼倒和昔日石敬塘有得拼,看来布尔亚格玛很有可能没有读过资治通鉴,这种搞法简直就是玩火。

“是是,”许淡阳碰了鼻子灰,尴尬的道,“臣以为,咱们的大汉钱庄还可以换成另外种做法!”

听见李光地的推诿,林风环顾众臣,笑道,“连晋卿先生都不能预测,那本王听谁的去?!”

抱歉,最近很忙。

“好吧,那你见过象印第安或者非洲丛林部落里的人们?!”林风大笑道,“他们是不是也是头上戴上许多猪头狗头之类的东西?然后脸上再画上什么花纹之类?!”

林风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方才把直隶周边的几个兵站巡视完毕,在这次大整编行动中,陆军除了增编数个野战军之外,还另外开设了数个训练基地和军官学校,现在直隶境内,除了原来的丰台滦州兵站之外,还增设了保定兵站和大同兵站,就地训练新兵补充部队,另外根据武学学督高士奇的建议,马庄武学分出部师资力量,在保定府筹建了所新的武学,按照这个培训计划,日后大汉军官的培养将正式进入正规化程序,其中保定武学以培养士官和营级以下军官为主,而马庄武学则升格为高级军官的进修学院,在地位上与“国子监”同等,由林风亲自掌握毕业安插事宜。

“这个”周培公有些难堪,“不敢欺瞒主公,这个海战道,臣不甚了了!!”

出于礼仪方面考虑,能够得到汉王接见的只有些商会的头面人士。林风高坐在王座上,看着这些老外排成队伍鱼贯而进,心中真是得意非凡,要是还在那个时代,自己恐怕连去外资企业打个工都没资格,哪里有可能象现在这么风光?!

“哎呀,我我是开玩笑!!”林风大惊失色,急忙补救道,“我顺口说说不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唉,你那时骂我得也不错,”林风指了指堂内众将士,微笑道,“那个时候咱们大汉基业草创,大伙办事都没什么规矩,你看看他们,原来不是山贼就是海盗,所以说我是个‘强盗头儿’也当真是千真万确,只是现在咱们有了法纪,才算是勉强有了点样子看,于老先生为老百姓写文章骂我,那也是应该的!!”

“是羽林将军!!”汪士荣笑道,他走下台阶大声道,“卑职见过羽林将军哦,还又寇北将军?!”

马英挥了挥手,“我知道,小武已经尽力了,”他犹豫了下,对传令兵说道,“这股鞑子不般,正是咱们的对手——抬着你们的头,到后面去喝口水!”

“呵呵,赵良栋将军,请容许我来为您介绍下,”瑞克朝赵良栋笑了笑,微微侧过身去,指着马英和赵应奎等人道,“这位是奴尔干的马英将军,这位则是新近组建的近卫骑兵第二军权军长赵应奎上校!”

林风骑在马上,定定的看着陈四老汉的佝偻的背影,直到他混入官道上的人流,再也看不清楚,方才回过头来,对汪士荣叹道,“不容易!”

“噌”的声,他猛的抽出长刀,将身前的小树斩为两截,“诸位,援军马上就到,鞑子的死期到了,咱们第五军露手给大家伙瞧瞧,别让第军的弟兄们看笑话,”他恶狠狠的道,“今日大战,许进不许退,鞑子逃到哪里,咱们就追到哪里,鞑子军自八刺以下,不管是官兵士卒还是马夫伙夫,不许走脱个!!!”

“依崔大人的意思,鞑子会有什么花招呢?!”

于是大汉与西蒙古准葛尔部全面开战。

“汤老先生这个学问精深教子有方,如今作古实在是令人惋惜!”林风结结巴巴的对汤成道,这时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悲痛之情,虽然汤斌目前在大汉朝廷之中爵高位显,但他老爹却只是个老秀才,最大的成就是也就是在前清康熙朝的个户部主事家里当过老师,何况他今年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死得也相当之干脆,没什么痛苦,作为个外人,林风还真感觉不出有什么悲痛的理由。

除此之外,为了让步兵克服对骑兵的恐惧,汉军也频繁的进行种种步骑演习,这个方式倒也简单,基本上就是让步兵列好队伍,然后数千名骑兵轰轰隆隆在步兵方阵的孔隙中冲锋,这个训练非常危险,要知道数千匹战马奔跑起来尘土遮天蔽日,数丈之外就看不见人影,而步兵和骑兵的距离太过相近,所以训练事故非常频繁,基本上每次都有不少倒霉蛋掉胳膊掉大腿,不过这些非正常伤亡并没有影响林风的决心,在这个时代死几百士兵根本无伤大雅,无非就是撒几把银子,绝对没有什么人权主义者跳出来跟他说三道四,而在目前汉军的这种高压加优抚的军事制度下,士兵的情绪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

通过汪士荣情报系统的广泛调查,林风这才发现当今时代的学术思想非常之模糊矛盾,这实在是令他非常之吃惊,因为在他所受到的教育中,这个时代绝对是黑暗无比,众所周知,中国人这几个世纪在人文社会学所取得的成绩实在是乏善可成,起码历史书上提到这方面不是孟德斯鸠就是伏尔泰,可现在从收集上的情报上来看,这个概念似乎有被颠覆的危险,据林风现在所了解的,这种模模糊糊的民主思想在当今中国绝对不是个两个,而是占据了相当部分市场,虽然相互之间有着激进与否的冲突,但除了黄老庄子学说之外,大都戴着顶儒家的帽子。

“如此,士荣且论吾主与南周成败!”虽然官衔比周培公低了好几级,但汪士荣却毫不畏惧,“若伪清灭亡,我大汉与南周为这华夏鼎器,势必战,而卑职以为,我大汉有七胜,南周有七败!”

“末将愿追随主公左右,建不世功业!!”

“这个打仗的事,兄弟是不大在行的,而且蒙古铁骑天下无敌,咱们汉人也肯定不是对手,所以这个主意嘛,当然还得是您老人家来拿!”见扯到正题目了,林风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道,“您人家纵横草原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想来区区个葛尔丹肯定不在话下,其实这次能与王爷结盟,在下真的是倍感荣宠,所以您要是有什么命令只管吩咐下来,本王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不待林风下令,前列炮兵立即先发制人,列在山包最高出最为笨重射程最远的红夷大炮悍然开火,率先与对方展开炮战,阵上烟雾腾腾,空中尖啸不断,波巨大的炮弹拖着长溜火影破空而过,登时击中了数门大炮,将操炮的联军士兵轰出漫天血雾。

集兵号吹到第九轮,除却城头守军之外,驻扎在城内各处的汉军官兵都已齐集已毕。眼下的这支部队数量虽然算不上很多,但除了从宁锦都督府紧急抽调而来的那两个火枪旅之外,其他部队全部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且已历经大战考验的精锐,此番战前,林风就已将马英部队悉数划入直属的近卫军团,命慕天颜的参谋军官团将这支建制残破的军队进行了重新编组,现在北宁线的汉军全被列入林风近卫军体系,分为步骑两军,共划为四个步兵旅两个加强炮兵旅三个骑兵旅和和两个郎中营,总兵力超过了两万人,其中骑军七千余,大小火炮百八十余门,且全军上下人人训练有素,各类技术兵器配备齐全,后勤补给充分。

“砰”连串沉闷的轰鸣,推轮而进的野战火炮猛的朝后蹦,沉重的铁轮顿时将地上的尸首碾得血肉模糊,霰弹满天激射,瞬间将城头的火力压制下去,数息寂静,后列的火枪兵已然跟了上来,连环环卫,大片子弹如泼水般撒上城头。在汉军空前强悍的火力下,西门守军数轮之间就几乎死伤殆尽,城头上尸落如雨,粘稠的血液喷薄四溅,竟在地面上积了厚厚层,沿着城墙如泼墨般流淌下来,凄厉惨烈犹如修罗地狱。

似乎是块硬骨头。

“不过这帮小人现在太过嚣张,教训还是要教训的!”林风想了想,“以后若是再有人敢寻衅滋事,扰乱纲常,那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此事你看着办,本王在后面支持你!!”

“是吧,那你现在还见过他跟人动手了么?——或者说他现在还练功夫么?!”林风心中也不是很笃定,虽然情报上说吴三桂身体很差,但他未必也不会把功夫拉下了。

林风思索半晌,缓缓道,“伊霍诺夫斯基男爵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而俄罗斯又能给我什么呢?!”

安平公主正翘着二郎腿,就着桌上的菜肴自斟自饮,脑袋上的红盖头也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此刻见林风进来,也没有半分羞涩,上上下下左右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眼神颇为不善。

可怜的瑞克上校从出生到现在,第次享受到国宾待遇,所以免不得有点神经兮兮,最可怕的表现是这个人在女色方面有点变态倾向,这路上只要遇到女人他就马上“狂态毕露”,不顾上下礼节统统称为“女士”,以超过面对大周官员的恭敬态度请安问好。

“他们回到辽东?”林风口中默默念叨,心中忽然忑的惊,猛的省悟过来,胸中登时豁然开朗,起先未想明白的疑惑解开,见军官仍自纷纷求战,他大声训斥道,“闭嘴!——你们懂什么?!”

这种生意需要很强的操作技巧,也需要非常深厚的人际关系,更需要遵循传统的商业准则,所以林风很干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委托给了信誉卓越的晋商票号,这是种很实在的玩法,因为只有这些开惯银号当铺的行家才能榨取最大价值,比如件货物如何才能造成轰动效应还有在某时间段之内在某省拟出售几件为宜,若出售多少会造成跌价等等,这是专家才能干的活,所以只能交给专家来干。

李光地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悚然静听。

“也罢,”汪士荣微微点头,居然毫不反对,就这么认可了这个说法,“那杨起隆那帮草寇又如何应付?!”

第个领教他谋略的是德州前线的孙思克将军——当使者团按照汪士荣的计划在约定的地点集结之后,这支不大不小的队伍居然换上了大周的军服,在德州防线旁边公然打出“大周钦使”的旗帜,同时鼓号齐鸣,牛皮轰轰的大摇大摆,蓄意挑衅不远处的清军,而在清军忍不住派出骑兵追杀之后又迅速朝汉军阵线逃跑,差点让沉寂许久的清汉两军防线爆发大战。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所谓当断则断,比起合家性命来,区区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见戴梓尴尬,跪在地上的胡明仁忽然抬起头来,替姐夫插口解释道。

林风立即反应过来,脱口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这次他们造反之后清廷在辽东搞了场大清洗?”

经过反反复复的慎重试验,大汉政府给出了安家的标准建筑样式——即赶在北方地表未曾上冻之前,在地上刨出个深坑,利用砖块石头和木板在大坑周围垒起道矮小的墙壁,然后横过几根木头或者竹竿搭上枯草或者其他什么覆盖物建成个小小房子,这样的建筑模式来自于辽东少数民族传统习俗,经过了千百年的实践被证明行之有效,它的优势在于几乎不需要什么建设周期,也不耗费什么建筑成本,如果有定的燃料供应的话,个健康人类是可以依此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环境下生存。

“”

但是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寒,这样的表面上的平缓已经不复存在,在第场霜降之后京畿地区出现了大面积“路倒”,不久之后田野里的草根和树叶陆续枯死,许多流民夫妇开始“交换抚养”十岁以下的儿童,而跟随家人逃荒的老人们则开始有计划的绝食或者投河,待到直隶各地不堪负荷之后,这些流民居然全部朝北京城汇拢过来,而且在这个行动过程中他们还有组织的抢劫了几个村庄的地主。

“我说晋卿啊,前段时间真是忙坏你了,你看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林风看着消瘦了许多的李光地,这个时候还真的有点感动,他转头对李二狗道,“狗子,咱们不是在清庭的太医院缴获了不少上等人参么?你去给拿几十斤来,还有鹿茸熊掌什么的,什么好就拿什么,给李大人府上送去!”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