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路站在一旁的石阶上,不解的看着凤凛,心中奇怪,平素这凤凛都是只身前来,可这次为何带了一位……姑娘?她是谁?凤凛的红颜知己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红鸾被两个仙婢说的一头雾水。就连她身后的青鸾也似是迷惑的摇晃着脑袋。

直到半个月前的事,他才现,他们都变了。

阿茂狠的一鞭子抽过去,银蛇如复活般直奔无念面门。无念身子后仰,躲过一劫。

男子未一语,信步走到女子面前,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抬起女子的下巴,勾唇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管他是谁,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一个罪仙,才不跟着你们瞎操心。哎,对了,还记得兔儿神送你的虹石簪吗?那本来是我的,你……能不能还给我?”

“谁,谁说我贪恋了凡间之物了?我这是最后的午餐,知道吗?从明天起,我就开始辟谷!”

天清子似是及其不满自己这种大师级人物竟然被这丫头无视,无奈的清咳了两声,眸光略过脸颊微红的无念,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随即扬声道:“无念,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师姐有话说。”

天清子被阿茂这个马屁精捧得十分得意,缓声道:“嗯,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说吧,什么请求?”

壑市国主仗势欺人,贪图享乐,残暴无良,终是惹得天帝震怒,令雨师不再在此地布雨。于是,这日益酷热难耐的气候,使得壑市国渐渐衰落。时至今日,早已是荒漠一片,杳无人迹。

眨眼之间,蓝光骤然消失,就连天清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周遭一片寂然,不待阿茂放下双手,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让阿茂浑身僵住。

转眼之间,半月之期已到,阿茂炼气的成果亟待检验。十五个日夜,阿茂除了打坐就是打坐。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疯掉。好在天可怜见,天清子很合时宜的在阿茂疯掉前及时喊停,她才得以解脱。

这天清阁的第九层大殿同刚刚天清子所居的第一层没有不同,只是阿茂看到殿内墙壁上写着很多字,仔细一看,不由鄙夷,原来是她早就烂熟于心的炼气心法。

一路上,她从青疏口中得知,那神秘老者一直住在这最仙谷,至于他到底什么身份,竟连这三兄弟也不得而知。青疏也只说他是世外高人,便不再多提。

一旁的阿茂完全沉浸在将要失去无念的哀伤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理会凭空蹦出来的秃顶老头子。而常雅却不然,自从这老者出现,他便感到这位神秘老人身上的灵气几乎让他呼吸一窒,不由微眯了桃花眼,眸色一深,随即心中暗惊:他竟看不穿他的本体!这老者绝不简单!到底是什么来路?又是敌是友?这个青椒叫他主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哼,你现在倒是想起我来了?”常雅无奈道。

阿茂和青疏朝着绝顶山的方向走着。二人一路无,想着各自纷繁的心事。

不知不觉已值深秋,清晨的风不知何时变得冰冷刺骨。时间像个爱开玩笑的孩子,在你毫无防备之时,送你一个不是惊喜的惊喜。

“你是不是皮痒了?”奎储森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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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雅看到阿茂哭了,心中有些不忍,可有些话不问,待到东窗事……怕是这丫头的小命就难保了。

到头来,寂寞的却是他。后来主人又点化了一个土豆和茄子,他想,其实主人是知道他寂寞的,所以特意弄了两个弟弟给他作伴罢了。

“仙友误会了,凝仙术,术法奇特,非施术之人不可解,我说过让你解了他们的凝仙术,却从未说过要带走他们,因为……”

阿茂此刻早已经想到,山洞中的三人之所以睡得如死猪一般定是这个叫青疏的做了手脚,她的修为又不如他,若论单打独斗她一定讨不到便宜。索性就采取了怀柔战术,她初到最仙谷,并不想树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你要是害怕就滚回树林!胆小鬼!”被叫做二哥的人低声训斥。

这怪异的石室令无念很惊讶,他从小生活在东华寺,哪里见过这样……简陋的住所。

——阿呆,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最后再吃你!

她翻了个身,侧枕着手臂就要睡下,刚要合眼,却隐约看到了石室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光。

阿茂无所谓的跟在无念后面,反正她也出不去,当然不着急,她到哪里都能睡下。可无念……阿茂撇撇嘴。好在这一道上并未遇险,她想,等她把无念安全送出最仙谷,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你以后跟着我吧。

小沙弥看着阿茂风卷残云的吃法,好看的眉皱成了一团,他见过吃相粗俗的,譬如他们东华寺后厨的无嗔师兄。却没见过吃相如此粗俗的,譬如眼前这位救过他一命的女施主。莫非她真是老虎不成?他知这山中凶兽不少,可妖精他还真没见过。这女子独自一人在这林中,又身怀绝技,怎么看都很可疑。他打算先探探口风,问问她到底什么来历。

她指了指清澈的湖水,示意小沙弥在这里沐浴,自己则走到一块大石之后,倚靠休憩。

死畜生,先给你撒点儿盐,一会儿烤着吃才美味!

她懒散的伸了个腰,无奈的撇撇嘴,其实做神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换个活法。只要本着一个“法”字,随便你怎么活,谁又能干涉的了?说到法,阿茂自嘲一笑。自己现在不就是个犯了天条的罪仙吗?哪有什么资格选择活着的方式?现在她将要被禁足在这谷中千年,一千年,有多长?她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贼喊捉贼才是常理?”槿孉脑中回荡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诘问。

“原来在这!”敖钦面色一松,龙爪伸向阿茂。

她现在不期望会有人为她求,只要大家不落井下石,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身上的瑝鱼之毒,早在她奇迹“复生”之时,就已经解了。只是……

阿茂用袖子,擦擦眼泪。陷入了沉思……

三殿下,你走了吗?末将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知不知道?服了莫之人,永无可能再开口说话!”韫玉愤怒的挥开了敖沛拉着她的手。

说这话的人是他。

他们一高一矮,一先一后。阿茂注视着二人紧握的手,一路无。

“虎龙?你说的是那个守护龙脉的怪物?”阿茂一惊,却在下一刻看到了远处走来的庞然大物。

“什么!!!你俩想要私奔?”阿茂惊得从床上跳到敖沛面前,激动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都不知道那神君是谁,我怎么冒充?还有,你俩要是跑了,我怎么办?到时候东窗事,你老爹还不把我的狐狸皮给剥了?”

阿茂站在一边,瞥了槿孉一眼,阴阳怪气道:“多谢神君记挂,小仙真是受宠若惊。”

“不知阿茂仙友……仙居何处?”依旧是疏离而有礼的语气。

“你这信誓旦旦的,人家也不一定领。放心,咱们彼此彼此!”常雅面色冰寒,语气说不出的疏离冷漠。虽说阿茂和他真有什么简直是无稽之谈。可他不知为何,想到阿茂这丫头这么急着和他划清界限,心中就莫名的不爽!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他早已忘记。可自他的印象中,自己可从来没被如此的嫌弃过。

“啊?”泪眼朦胧的阿茂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大大的杏眼怔怔的望着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