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先试试?”

青年缓缓张开双眼,眼尾染红的桃花眼明亮有神。

“呐,送给你。”秦桑双手握着一大束桃花递到青年前眼。

“你家里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你说,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刘建国笑呵呵的接过来坐下:“小桑,你们今天要去县城吧,俺借了牛车捎你们去,顺带和你们去监狱那边走一趟。”

沈宜在思量,原先她家老头子在的时候,老头子挺厉害的,给她撑着门面,村子里的人不敢招惹她。

众人都想着沈宜这话说的对。

秦月脸色也很不好。

秦苹都这么说了,曹警官就得过问一下了:“来的这是谁?”

青年也终于动了一下。

刘二奶奶拍拍秦采的肩:“啥对不住的啊,你爷当初也没想到秦振中是这种人啊,这事啊,叫我说,你爷现在活着也得气坏了,非得揭穿了秦振中不可,说来说去,秦振中可不是你爷的骨肉,你们才是你爷亲生的呢。”

秦桑摸了摸秦苹的头:“是啊,还是咱奶给力,一句话的事,就能让咱们和他家断的干干净净。”

她不明白秦桑为什么不请秦振平帮忙报案,让警察把王美凤抓走,反倒先要断绝关系。

秦桑眼中是如寒冰一样的冷色,脸上的冷意几乎都能将这暖春三月给冻住:“现在不是该伤心的时候,我让小雅去喊村长过来,一会儿他过来,你该明白怎么做吧?”

刘文革就把他怎么送秦桑回家,在村头碰到村民们议论,然后秦桑回到家里,听她妹妹怎么说起革委会的人去她家抄家,结果金银财宝没抄到,反倒抄出了秦桑妈妈被卖的证据。

秦雅吓的不敢动弹。

还有,村里人看到那样东西,会不会开口大骂?

秦采索性也放开了,她把扫帚一扔,坐到门口就哭了起来:“不要人活了啊,没这么欺负人的啊,大家都来看看啊,革委会的就了不起啊,就随便搜军属吗?这不是欺负俺们家没男人顶门立户,看俺家老的老小的小,就打脸上门吗,俺不活了啊……”

“喂。”

廖厂长也一脸关心的问秦桑:“小秦同志,你这身体受得了吗?要是还不舒服,不行咱就再住两天院,你放心,厂子里给你报销住院费用。”

秦桑也懒得和他们分辩,叫刘铁头帮忙把千斤顶收了,她直接拉开车门跳到驾驶座上,打着火一踩油门,车子就行驶出去。

而且,她在穿越时空中,也干过很多种工作,不管专业性多强的文件,对她来说都没问题。

要说起来,那个小院中的阳煞是真的很厉害,秦桑就吸收了那么一丁点,但练化之后,身体就觉得好了许多。

老大爷一听秦桑说的这种情况,更动了恻隐之心,想了想,他把烟收下,同时打定主意一会儿多帮秦桑找几个活做。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先摸出一盒烟递给公安局门口看门的老大爷:“老哥哥,俺跟你打听个事。”

她有些明白了沈宜的身世之迷。

门被推开,有两名女公安过来拉了王秀枝到另一间屋子里,没过一会儿,出去的两名女公安中的一人就再次进来。

“我大伯现在怎么样了?”秦桑攥着秦雅的手,很关心的问左老。

早就有人气不过拿了绳子来。

秦振中笑了两声,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把门也从里边锁好,看看王秀枝和她儿子秦亮的屋子都黑了灯,秦振中搓搓手,心急的进了王秀枝的屋。

钱医生没好气的带着秦桑去了病房,又是全身检查了一遍,听秦采说秦桑还吐血了,钱医生无奈摇头:“还是那个老样子,她这身体就跟破布娃娃似的,反正哪都得小心,算了,我给开点药,你们输两天液就回吧,回去的时候我给开点中药,让她先吃着。”

杨老快步进门,秦绿赶紧请他进了堂屋。

汽车终于在离秦采只有一臂远的地方停下了。

沈宜坐下来,开始忙着缝制孝衫以及孝帽。

“啥?”

秦采把头别过去不想吃。

刘建国点头:“李老师人挺好的,她还说你学习这么好,家里的成分也好,要是好好的找找门路,说不定能推荐上工农兵大学呢。”

王美凤挨了一顿打,哭爹喊娘的嚷着。

她赶紧把血珠子抹在乾坤镜上,一边抹,还一边用力的挤着手指尖,让血流的更多一些。

秦雅一笑,拍了拍胸脯:“奶,有啥放心不下的,我都这么大了,啥不能干啊,再说,不是还有小苹帮着吗,建国哥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干点活。”

沈宜走了,秦桑就打发秦采出去给她买碗粥去。

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头动了动,右手紧紧抓着被单,明显是做了噩梦。

秦桑轻笑:“知道了。”

沈宜拿了个搪瓷缸子盛了一小半馄饨,她坐到床前拿着勺子喂秦桑:“赶紧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中山装没想到秦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人看着秦桑,一个人开了门走进去。

过了片刻,那个人就从院子里出来,他有点气愤的看向秦桑:“小姑娘,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没说谎。”

秦桑一脸的委屈,腮帮子气的都有点鼓鼓的,就像是,就像是快要开放的花蕾,又像是在春风里撒着欢的小松鼠,又萌又可爱。

那两个中山装就算不近人情,可看到秦桑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