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雅走到门口带上房门,秦桑脸上的笑容一变,一脸平静的拿过她住院的时候穿的衣服,她把衣服换好,拉开抽屉拿了几块钱装在口袋里,就这么直接出了门。

“我跟你说一件事,我奶藏着好多金银财宝,就是不肯露出来,我爹也不知道在哪藏着,原来我们也没想要,可这回我爹成这样了,我们求我奶帮帮忙,拿出点东西来救我爹的命,可我奶就是不肯,我也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就算她身体再差,可论算计也能算计死他们,还叫别人都指责那一家子不是东西,绝对不会牵连到秦桑的亲人。

“杀人犯。”还有的人喊:“活该枪毙。”

左老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他,他和你们村的王寡妇搞破鞋,结果叫二狗子撞见了,这俩人就把二狗子给杀了。”

这些人其实也有了一些猜测,回头看王秀枝的目光就带了几分鄙夷和嫌弃。

她端了水先给秦桑喝了一口:“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我就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王秀枝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笑了起来:“也是。”

一边走,简宁一边问杨老:“杨爷爷,您跟我说说,这什么秦桑到底是啥人啊,让您和左老都这么惦记。”

“小采,小苹,小采……”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出门,只能先养好身体再说。

她拽着秦月小跑着过来,扒在牛车沿上一脸的笑:“娘,小桑,你们这是出院回家了?”

今天大早起,刘建国就赶了村子的牛车来接秦桑。

“啥家底?”秦宝一听来劲了:“爹,俺爷留下啥家底了?银元还是金条?”

秦桑其实没多少食欲,可看秦采这么担心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硬撑着吃了少半盆面。

过去了这么多年,母亲的话还言犹在耳。

秦采吓的赶紧往医务室方向跑去。

秦桑等着沈宜说够了才道:“奶,我琢磨着我这身体肯定干不了农活,等我高中毕业,我去县城的厂子招工试试,万一可是能招得上,我就去工厂工作,起码比种地轻省,挣的钱也多,拿到工资我就能供小雅她们读书,也能把咱家撑起来,啥订亲不订亲的,我没想过这事,往后还是别提了。”

秦月赶紧走过来把盒子放到秦桑旁边的床头柜上:“小桑,真的对不起,都是小宝的错,我代他跟你认错,等你回去,我一定叫他好好的跟你和小雅道歉。”

更何况现在正是春播的时候,医院的病人就更少了。

为了表示自己好了,她还握了握秦雅的手腕,让秦雅试试她的力气。

在确定秦桑并不是虚弱无力之后,秦雅才松了一口气。

“咱们家这种情况,我真得赶紧找个活干。”秦桑叹了口气:“除了拖拉机厂的活,我是真不知道还能再找什么样的工作,小雅,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咱们家也等不起。”

秦雅想想家里的情况,想想为了秦桑的病已经欠了钱,还有家里几个妹妹都要吃饭穿衣,这些都是钱,也跟着沮丧起来:“那,那行吧,我跟你去咋样?”

秦桑拍了拍秦雅的肩膀:“不用了,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我去拖拉机厂那边报道,你自己回村怎么样?奶昨天回去之后,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老觉得咱家得出事。”

“不能吧。”秦雅想了想:“咱家能出啥事?”

秦桑皱眉,轻声道:“大伯母啊,大伯出了那么大的事,大伯母说不定要找上门闹腾,小雅,我真不放心,奶年纪大了,小采脾气又不好……”

秦雅想想王美凤那个性子,也觉得她得上门闹腾。

她就跟着着起急来。

她又担心秦桑,又担心家里。

秦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是故意这样引导秦雅的:“我真没事,再说我去了厂里,厂里那么多人呢,我要有事,难道别人能干看着不管?”

秦雅想想也是,就去给秦桑办出院手续。

办好了手续,她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带上就回了村。

秦桑等秦雅离开之后,才从医院出来,她知道拖拉机厂在哪,连打听都没有,就直接去了。

县城的拖拉机厂是去年才办的厂子,原先就是生产一些零部件,今年引进了一些国外的生产线,想要生产拖拉机,厂里的领导很有雄心壮志,想生产种花国最先进的拖拉机,并且想把厂子里生产的拖拉机卖到全国,因此,厂子里前期投入很大。

投入大了,就想要回报也大一点。

可是,却碰巧赶上了这么一个特殊的时期,是真的缺人才缺到不行。

厂子里有生产线,原材料现在也不缺,技术工也有,可缺的就是真正的人才。

那些机器的说明书都是外文,厂子里也请了翻译,可说明书上专业性的知识太强了,那个翻译就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本来就是推荐上的大学,在大学里也没怎么好好学习,现在真翻译东西,那是真抓了瞎。

厂里的领导都快急疯了,四处想找翻译,可这就是个小县城,在全国都缺人才的情况下,他们上哪去找真正的好的翻译呢。

拖拉机厂的厂长姓廖,叫廖先锋,是个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老革命。

在一次战斗中廖先锋受了重伤,养好了伤也不能再留在部队,就转业到了地方,后来到了拖拉机厂做厂长,他一心为公,是真想把厂子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