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是红果果的勾引啊!

蒙恬这般怔怔的样子,竟像极了害羞的小媳妇儿。

淳于元弼未语,晏氏闻言却是脸色一冷,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自然费解,怔怔的与晏氏相视,晏氏剜了他一眼,而后便回,却是一语不。

说罢便转身进去。

“什么事?”

獢獢?姜妙之皱了皱眉,是了,松狮犬的古名,确是獢獢。

蒙恬道:“元弼忘了,今儿是廿六,公子还得待在府上,等着你父亲去给他讲学问,他若胆敢出来,非得让你父亲说教一顿才是。”

姜妙之顿了顿,哟,每逢一二六七才需要上课,那就是上两天课休三天假,啧啧啧,果然是公子的待遇,这可比她上学的时候爽多了。

淳于妙绮说着,对着那丫鬟微微颔,丫鬟却并未施礼,直接转身而去,淳于妙绮目送她走远,这才走去坐下,姜妙之而后亦是坐在她对面,随口言道:“真不愧是公子扶苏家的奴婢,言行举止都颇有气势。”

“是……”姜妙之话到嘴边,想到汀月对蒙恬有情,有关蒙恬的事,不到必要之时还是不要在她跟前说起的好,毕竟大家都是闺蜜,说出来难免尴尬。

“那你说怎么办,这边儿是这个小姑奶奶,那边儿是公子扶苏,你说我得往哪边儿倒?再说,我这也没蒙她呀,那天过来让我放人的,可不就是蒙恬?只不过他是来替公子带口信的,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嘛?”

姜妙之听言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话,又是什么东西?还得她亲自过去取,这事儿该不会有诈吧……

姜妙之亦是迎合着噗笑道:“姐姐真会开我的玩笑,什么怪风,刮一阵就能把我这么大一个人刮跑了?再说,要说纤瘦,何人堪比姐姐你呀。”

姜妙之已惊慌失措,抬眼忽见醉仙楼的阁楼上,一只熟悉的身影,一张熟悉的脸,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那女子转身而去,竟是淳于妙缘!

小鲜肉冷笑一声,道:“果然聪明。”

汀月微微一愣,“陛下天颜,小姐都不曾见过,婢子又哪来此等机会。”

淳于妙绣亦是帮腔作势,接着说道:“就是,她都已经死了,这烂摊子怎么还往我母亲头上赖。”

姜妙之一人坐在屋中静思,记得姜衍有一次喂她喝汤,慎氏与汀奴进来之时,姜衍与汀奴见到对方,眼神总是怪怪的,两个人似乎很熟,却又故意假装不识,那时她已察觉,却并未在意。

姜妙之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便看向汀奴,汀奴而后走至她面前微微福身,唤:“小姐。”

淳于妙绣怔怔,朱池亦是脸色惨白,大惠氏却从容不迫。

不管了,抱回去再说。

两个差役又转头看着她,一脸操蛋的表情,不耐烦道:“饿了就饿了吧,鬼叫什么呀。”

到底是亲姐姐,自然情深,听淳于妙缘说这一番话,姜妙之亦为之动容,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说罢也不等姜妙之回应,当即转身走了。

汀月闻言当即转身,喜道:“小姐,你醒啦。”

淳于妙纾闻言转向碧池,两手抓着裙边使劲揉捏,两只眼睛大大的,可怜巴巴的看着碧池,撅起嘴巴嗫嚅道:“她们……她们吵架了……我……我害怕……”话音未落,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汀月顿了顿,道:“公子扶苏没来,他应该也不会来。”

淳于元弼转向她,一脸的不可置信,道:“妙绮,她方才说我什么,又是如何羞辱咱娘的,你都亲耳听到了,你这般劝我,莫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虞氏家主这便介绍道:“惠夫人,这是小女妙戈。”

丞相夫人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晏氏,晏氏瞪了淳于子楼一眼,这才与晏氏相视,讪笑一声,道:“妫夫人,小孩子不懂事,您莫计较。”

晏氏呼道:“妙之,过来坐。”

姜妙之顿了顿,说得也是,“那你要喝什么茶?”

“小姐,”汀月怯怯的唤,

紧随小丫鬟到了药铺外,这一路上小丫鬟竟丝毫没有察觉被人跟踪,小丫鬟进了药铺,姜妙之站在外头,够着头朝里面看,只见小丫鬟走至柜台前,道:“掌柜的,方才我来取的药,再给我开一副。”

说罢又看向姜妙之,道:“妙之,好好儿招呼姜衍。”

姜妙之听言微愣,淳于妙绮说这话,是要替她解围么?也好。

可大惠氏适才的口气,分明是在质问她,照她煲剧多年的经验来看,若她承认了,一准没好事。

汀月噗笑,道:“慎姨娘说,小姐既来了月信,那便成女人了。”

小鲜肉蹙眉,“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姜妙之这般凶他,他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是赵高派来杀我的,我若给你松绑,岂不是自找麻烦?”

丫头:汀月、汀奴(宋衣奴):宋国旧将,宋钘孙女,师承慎子,孙毕“遗孀”。

淳于妙绮听罢却是不信的,言道:“妙缘,姐姐平日待你不薄,你若想对付妙之,想必也无需利用我。”

在她看来,姜妙之一直对姜衍情有独钟,又怎会惦记上公子扶苏,况且她连公子扶苏的面都没见过,这便更不可能与公子扶苏不明不白,因而妙缘此言,实在可笑!

淳于妙缘微微一愣,事到如今方才知道原来妙绮姐姐也并非表面上看得这么透彻,竟一眼便看穿了她想利用她来对付妙之。

她却是装糊涂,从容一笑,道:“姐姐这是何意?”

淳于妙绮亦是淡淡一笑,道:“搬弄是非,曲直黑白,是妙绣惯用的手段,你不适合。”

“姐姐觉得我在挑拨离间?”淳于妙缘近乎狂似的癫笑两声,而后又陡然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待妙之回来,姐姐一问便知!”

她说罢,拂袖而去。

淳于妙绮望着她走远,忽然皱了皱眉,自打妙纾惨死,妙缘整个人便陡然变得颇不正常,整日像个疯子一般痴痴癫癫,可她适才之言,细细分析一下,恐怕也不无可信之处。

而今妙之整日待在蒙恬府上,偏偏公子扶苏亦是常去,这二人在将军府照面的机会必定不少,若一同进膳,自然也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