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二十多天过去了,陆静柔他们手中的英雄帖也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张,乃是江南费斌的帖子,陆静柔捏在手中,站在费斌的大门口,心中有一股悸动,几年前他就曾经对秋水山庄提出过要联姻,想要姐妹两个当中一人当他的儿媳妇,当时陆静岚年纪要比自己大上一些,更适合谈婚论嫁,所以大伯也是准备将女儿嫁过来的,可是谁知爷爷不肯,暗地里总是说他不过江湖上一个伪君子,不过是一个假仁假义的大侠,所以坚决反对这桩亲事,陆志言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最后也就耽搁了下来,说是几年后再说。

谁知许文清双膝一弯,竟然跪了下来。

“我没事,小姐身子弱你还是拿过去给小姐用吧。”说着将披风往蕾儿身上塞回去。

蕾儿旋即明白了许文清的话,他说的那个“天差地别的陪衬”指的就是她,说两人乃是天差地别的存在,根本没得比,紧接而来就是一声大叫:“许文清,你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你晚上别想吃饭了。”说完也追了上去。

只是他始终有一事想不明白,就是山庄有那么多人,很多人武功都要比他好上很多,为何偏偏看上他,要他去护送呢?可是他哪里敢问,不敢违拗庄主的意思,全都称是,最后离开时,陆志德还将适才演武的那柄长剑给了许文清。

但是他总算是明白了,先前山庄其实也是出现过有人逛窑子的事,不过他们发现了很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男人,都有想女人的时候,而且只要当晚回得去的话,山庄很少说些什么的。

没有想到手劈到他的脸,只听得“啪”的一声,顿时自己眼冒金星,嘴巴鼻子一阵疼痛,用手捂了捂,发现满手是血,隐约间觉得一两个牙也被人打掉了。

许文清当时就傻眼了,这都是些个什么地方,为何楼上楼下有这么多的女子,不禁怔怔看着她们。

“真的?”许文清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肯相信他的话。

两人进房之后,见到陆静柔一张憔悴的脸比先前苍白了一些,许文清不禁奇怪,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才来都没有真正开心过,仿佛心中有太多的苦愁,太多放不下的心事,昨天又为许伯哭得那么厉害,今天成了这个样子,若是明天再有什么亲人死去,到时候还不是要哭死,想到这里不禁甩了甩头,这不是在咒山庄出事吗?

“好,我就听你这话了,但是也不用你来操这个心,教他的人可多得是。”蕾儿有对许文清说道:“以后他要是不让你学武功,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整死他。”

许伯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许文清,见他已然满脸泪水,脆弱的声音响起:“男儿之泪岂是说掉就掉的,不许哭,以后在山庄要好好听庄主他们的话知道吗?”

“宗主还有何吩咐!”

陆志言说道:“我在调查清风堂的期间,还隐隐查到了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的线索,就是他们干涉,客燃才会败得一塌糊涂。”

“你以为你谁啊,谁愿意看你了。”蕾儿一声冷哼转过了身。

他在一个家丁的引领下来到了厨房,两人将肩上的担子放下来之后,那人转身对许文清说道:“许伯本来是要我带你四下走走的,可是我正好有事在身,就带不了你了,你自己好好转转,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是许伯带来的就行了,两个时辰后许伯在门口等你。”那个人知道许文清是许伯带来的,说话倒也十分客气,而且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一声苦笑,说道:“义父,早啊。”

潇客燃一惊,情知情况不对,想要逃走,可是还来不及发足就已经被人撩倒,五六个大汉抬起脚来就朝潇客燃身上招呼去。

许伯笑了一笑说道:“在这里你就当是自己的家就行了,不用跟我这般客气,好了我要山庄一趟了,响午时分就不回来了,厨房还有些菜,到时你就自己弄吧!”

在这个老者的悉心照料下,过了两天,潇客燃最终悠悠醒了过来,当他醒过来之时,就看到一个老旧的帷帐,虽说陈旧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他想要起身,全身却是一阵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

索性随了她的剑法中的奥义,展开自己所长,以攻为主向潇剑萍袭去,只是这几日潇剑萍虽说伤势好转,但是身子也不可能就能恢复到以往那般矫健,所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及,不敢全力以赴。

“你”潇剑萍气怒之下,胸口气血翻腾,竟直冲天灵,顿时头脑发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潇客燃冷冷说道:“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你竟然如此待他,也太狠毒了吧!”

他此时身负有伤,丹田内力空荡荡,几日下来也就只是走了几百里路。

闻言,女子犹似大梦初醒,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原来你早就打好退堂鼓啦,只是不好说出来,这才借我爹的名义要抛弃我啊。”说着转过身来呜呜哭了起来。

小时候被逼着戴上面具之后,还时常在无人的时候偷偷在铜镜中看过自己的脸,随着戴面具的日子长了,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最后越来越少去看自己的脸了,这几年几乎都不曾去看过一眼了,如今再看时,却又有些不认识了。

史长风横枪一挡,铮的一声,挡住了潇客燃横劈而来的一剑,潇客燃身子顺势往后翻转,落在了王大力身边,一剑挥出,刺入了一个人的胸膛,又与其他人打了起来。

史长风又笑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事吧!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手有脚,要去哪里任随其便,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啊?”说着又呵呵笑着。

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是那么不孝,从来都不曾想过父亲的苦处,看得出父亲也是个洒脱之人,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着,可是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父亲的遗志,他选择留了下来,选择做清风堂的堂主,选择将自己关在一个牢笼之中。

张孙桐跃至身前,由爪成掌,一掌向潇客燃头顶劈落,潇客燃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忽然变招,自己更是猝不及防,若是真就被他劈中的话,恐怕自己脑浆也是要迸流而出了。

张孙桐说道:“起初我也是这般觉得的,可是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报北面的动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就来找你了,如若你不想去的话,我再行找人去就是了。”

又有人笑道:“你是没胆子摸吧,你是怕潇客燃到时候回来找你算账吧。”

张孙桐斜眼望去,一声喝道:“莫问,你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要救她不成!”

孙大柱心中一时恼火,左掌格开了潇剑萍的手,右手成掌拍去,打在潇剑萍左肩上,他得父亲指导这几个月来没日没夜练功,功力自然大增,反观潇剑萍这几个月来一直跟着潇客燃四下游走,武功自然不如张大柱进步的快,也想不到张大柱竟反超了潇剑萍。

潇剑萍心中一惊,又见他们个个都是清风堂的人,气势却是不正,强作镇定喝道:“你们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阵大力传来,潇客燃适才乃是斜身跳开,脚步尚未站稳,抵受不住这股力道,身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从前几天奶奶来到秋水山庄的那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跟陆静柔还是表堂之亲,但是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敢爱敢恨,不理世俗愚见,不畏别人污言秽语,只要他能与陆静柔坦诚相待,这就够了。

陆怀恩摇了摇头对着陆思彤说道:“姐,你这性子,一点都不解当年啊!”

陆静柔年纪尚轻,心中又急着看到自己的亲人,觉得就这样不顾老人回去的话心中隐有不妥,又被老人这样一说,觉得也是有道理的,便向她招呼了一声之后走了。

潇客燃看着离去的背影,口中兀自有语,心中觉得好笑,旋即也跟着一声叹息,自己小的时候母亲时常伴在自己身旁,跟着自己玩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自己哭着闹着要父亲去找母亲。

老妇人笑道:“没有啦,这里清静一点,想什么事都好一些。”

陆静柔说道:“从我认识以来,你都是戴着一个人皮面具,我从来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到底你是为了什么才戴这个人皮面具的?”

陆静柔说道:“我爷爷是秋水山庄陆怀恩。”

闻言,老妇人瞧得出纪小可心中几分不快,同是女人虽说年纪相差颇大,但也能瞧得出她心中醋意,便轻声笑道:“难难得你有心,真是幸苦你了。”她原本想要说的是“难为你了。”又觉不妥便改口说道。

闻言,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我这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去问她们呢?”便又问:“纪香主呢?她可在堂中。”

纪小可答非所问地说:“我且问你,这几天你都给她吃了什么?”

“你怎么不把他留下来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陆静柔应了一声,两人开了门跟着那个人一块往书房行去了。

陆志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对这七个人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暗自叫绝,但是看到潇客燃的剑法之后,更是惊讶无比,心中暗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的?”

那黑衣人一惊,双掌齐出,想要震开潇客燃双足,没想到掌上有若千钧压顶一般,直落至肩头,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顾不周接过信后,奇道:“怎么了,这是谁啊?”

潇客燃说道:“打来打去还不都是那几招啊。”

潇客燃有些担心陆静柔,上次在凤阳楼的时候,她和萍儿过招时说句心里话功夫确实不怎么样,这次对方人数又多,怕她应对不来,只好站在一旁以备随时出手。

他会觉得适才所杀的几个人就是费斌派来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了陆静柔,才想到的,虽说这种可能并不大,但是为了支开她,也就只好委屈一下她,让他去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