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瑶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有了主意。在医院躺过半个月后,他悄无声息的回到家中略作安排,然后便带哑巴登上一艘荷兰客轮,南下去了。

余至瑶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把半边面颊都贴上了自己的肩头,居高临下的望过去,她正是眉眼秀气,皮肤细白。

何殿英把胳膊肘架到桌面上,侧身用手托着面颊,专心致志的看他,仿佛他是一幅画。席上众人见了,都觉好笑,然而又都不敢出言取笑,因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仇,深仇。

森园真人思索一番,随即满意的笑了:“很对,很对。”

凤儿登时红了脸。背着双手扭了扭身子,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才好,慌里慌张的转身便逃,三步两步的窜进了旁边汽车。

余至瑶说道:“把这帮小子送去纱厂,等到年后开了工,就让他们从学徒干起。”

叶夫根尼的白俄将军父亲已经不大管他,所以叶夫根尼时常闹穷。何殿英有几次想要花一笔钱诱他上床,不过到了最后关头,他终于还是没能出手。叶夫根尼只有一张脸白白净净,四肢全是毛茸茸。何殿英对于这么一只漂亮的大毛猴子,实在没有胃口。

余至瑶忽然笑了,感觉当下这种气氛,倒是难得的温暖静谧:“打一辈子光棍啊?”

他乘坐汽车回到家中,正好赶上凤儿出门上学。凤儿这一阵子长得很快,时而清秀可人,时而尖嘴猴腮,似乎是长的没了秩序、乱七八糟。这让凤儿感到有些苦恼,因为她本来就比同学年纪大,这回可好,个子也变大了。

何殿英猛然起身向后转:“老三?”

正当此时,一只巴掌拍上了他的肩膀。猛然回过头去,他看到了一张笑脸。

弯腰钻进车门坐下,他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头疼。

苍白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太用力了,手背已是青筋毕露。颤抖着低下头去,他强迫自己定住心神。

咳血似的,他从喉咙中挤出微弱声音:“我走。”

何殿英把脚行砸个稀巴烂,然而并没有立刻去找余至瑶的晦气。太太平平的过半个多月,他忽然把电话打去余公馆:“宝贝儿,干什么呢?”

余至瑶含笑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