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挣扎似的,何殿英没话找话:“大晚上的,你怎么站在这里?”

杜芳卿吃过何殿英的苦头,可因知道余至瑶和他是好朋友,所以此刻依然不敢妄言:“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动手?”

余至瑶怔了一下,随即仰头作势一躲,脸上没有反感表情,显然依旧认为对方是在胡闹。何殿英恨透了他这置身事外的老大哥模样,双手用力抓紧衣领,他不由分说的把余至瑶拖到房屋中央,随即恶狠狠的一推!

杜芳卿微微一撅嘴,没有立刻回答。

13、这个新年。。。

顾占海受宠若惊的吸燃了烟卷。对着余至瑶眨巴眨巴眼睛,他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是专门过来打秋风的。

何殿英本是挟着雷霆之怒前来,可他先是晃晕了余至瑶,好容易等到余至瑶缓过来了,余至琳又忽然登场。如此乱哄哄的闹过一番,他那怒气也就消散了大半。走到余至瑶身边坐下来,他先是有滋有味的吸了一阵雪茄,然后转过头来,手指夹住雪茄在余至瑶脸上一晃,作势要烫。

余至瑶不但给了顾占海尊严,还给他找到一处大四合院充作新武术社。社址变更之后,场地扩大,学员人数也急剧增多。练武的孩子,哪有老实的?余二爷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要“借几个人”,这边立刻就能争先恐后的跑出一批,一个个悍不畏死,指哪打哪。

何殿英没有起立。侧身坐在椅子上,他把手臂搭上椅背,单是对着来人一笑:“顾师傅,有日子没见了。”

何殿英有时候会感觉自己很像一条毒蛇,静静的蛰伏在草丛中,两只眼睛盯着猎物,该是他的,就一定逃不脱。

余至瑶鬼鬼祟祟的对何殿英耳语,说老家伙们“一个也不能留”。

余至瑶知道这些人从来不拿自己当一回事,余朝政都不把他当人看待,还怎能要求旁人对他高看?披麻戴孝的站在“叔叔”面前,他冷着一张脸:“死就死了,难道医生还能让他起死回生?”

这天晚上,在澡堂子里,余至瑶找到了何殿英。

何殿英后退一步,顺手把手帕掖回胸前口袋里。背过双手微微躬身,他抬起头,对着余至瑶笑道:“二爷,在下听凭差遣,等你将来继承了家业,赏我几个辛苦钱就成。”

而何殿英全副武装的等待许久,等了个空,便忍无可忍,主动找上了他。

大晚上的,何殿英把余至瑶堵在了澡堂子里。

当时余至瑶正在玉清池三楼的包厢里泡澡。家里的浴缸再好也是窄小,放不下他,所以他宁愿出来洗澡。玉清池号称“华北第一池”,三楼的单间盆塘总能容得下他,伸胳膊伸腿的坐进热水里,他闭着眼睛往池壁上一靠,默不作声的能泡许久。

何殿英提前摸清了他的行踪,这时就脱了衣服围了浴巾,不分青红皂白的往里硬闯。包厢外面守着哑巴,哑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伸手一抓他的胳膊,哪知道他那身上打了香皂,滑不留手。眼看着他像条鱼似的钻了进去,哑巴略一犹豫,就没再拦。

叉开双腿站在池子边上,何殿英昂首挺胸:“二爷,日子过得挺舒服啊!”

余至瑶在蒸腾雾气中看了他一眼,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盆塘的大小尺寸,正好可以容纳两人,是预备着夫妇同浴的。何殿英伸腿进入水中,眼见余至瑶沉闷的刀枪不入,便恨得弯腰撩水泼向对方:“他妈的说话!”

余至瑶深深吸气捏住鼻子,然后向下一沉,躲进水里去了。

何殿英气的要笑。蹬腿游到前方,他透过净水向下看清了余至瑶的所在,随即向下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命根子。余至瑶猛然翻身做出挣扎,池子里随之“哗啦”一声起了大浪。何殿英瞧准时机扑将上去,硬是把余至瑶从水中拽了起来。

余至瑶在这一瞬间被水呛着了,当即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合身靠着池子边沿,他体力不支,咳嗽之上又加了喘。何殿英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弄,大白鱼似的游过去,他面对面的跨坐上了对方的大腿,又把人搂到胸前,一下一下抚他后背。

咳嗽渐渐平息下去,余至瑶闭上了嘴,呼哧呼哧的喘气,耳边就听何殿英问自己:“你怎么就丢不掉那个烂货了?你知道他身上经过了多少人?”

余至瑶弯下了腰,侧脸枕着何殿英的肩膀,低声答道:“他低贱,我也不高级。”

何殿英握着肩膀推开了他,歪着脑袋去看他的眼睛:“既然如此,那我把你的心上人扒光了让万人骑,你是不是恨苦了我?”

余至瑶迎着他的目光摇了头:“我不恨你。”

何殿英突兀的笑了一声:“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