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怪可怜的,只有活在幻觉里才会真正的开心。卿季宣沉默了一会儿,笑着点头:“那你现在可以过去了。”

果真如此的话,秦国上下该是有多么清闲

其中四位也很识时务,女子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xìngyùn点的能嫁给一心待自己的,不幸的就像她们在别人眼里只是附属品,卫国公主的附属品。其实嫁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她们乖乖地到新主人家里报道去了,桓止许的都是贵族,到了那里最起码衣食无忧。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

卿季宣弯唇笑了笑,禁不住揶揄道:“公主对新身份融入得倒挺快。”

秦使心里愈发疑惑,长平君话里有话,可是故意不说是想看他笑话么?眼看他指挥着队伍准备离开,秦使忙将他拉到一边,言辞恳切道:“长平君突然离开肯定是要原因的,莫非是卫国公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宋谨打断她:“阿绯,是你。”

魏蓉本能地回过头,日光有些晃眼,她微眯了眯,看着眼前似乎从天而降的的人马,为首之人是卿季宣,他一身端整的朝服,身姿修长,依旧是光辉霁月般的形象,他身后还跟了十几个朝中的大臣,一个个都面熟得很,甚至还有几个是魏氏的追随者。再往后是手执兵戟的侍卫。

她慌乱得六神无主,频频打发婢女前去看魏凝之有没有回来,等待的时光特别漫长,她觉得自己快要耗光所有的耐心。

桓止叹了一声,看这情况不露面是不行了。他低声对宋绯道:“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她冒充他,他自然也不方便露面,待两人换回身份后一切就好说了。

宋绯说不出来什么滋味,长长地吁了口气又问:“那她是谁派过来的?”

奈何晋王根本就不过来,卫世子也天天对她恶言相向,她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之所以这样只是想赶自己走。,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放弃。

桓止走到床边坐下来,双手颤抖地伸手抚上她的脸,脸是温热的,大概因为睡得时间长,脸颊通红。这模样,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医师诊脉也说了没有中毒的迹象,那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得心焦,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打量了屋内众人,田业和韩云起立在床尾处,哭得好不伤心,而赵倾城远远地站在一边,似是不敢接近,她一手捂着嘴,双肩微微抖动着,明明一双哭得红肿,却压抑地不肯发出半点声响,相比较而言,她比田业和韩云起哭得更伤心,而且不像是装的。

朱雀应了声,忙去开门,田带着一身的湿气走进来,宋绯睡了半天,还是有些乏,趿了鞋走出内室,田业就站在门口,目光越过田业往外看,发现廊下立了一个窈窕身影,她全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衣服上更是遍处脏污,纤弱的娇躯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她心头一突,顿时头痛得厉害。

门再度合上,宋绯自己洗了洗脚,躺在床上闭眼假寐,隔了会儿听到门响,她睁眼一瞧,只见朱雀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对。宋绯坐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雀儿,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事已至此,女儿身不能暴露,至于刚才那个传话的宫人,她始终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说自己被人陷害也没人信,桓止一个人相信她不管用,得拿出证据来,就算找出证据证明了清白,她也是将晋王的女人睡了,于理可通,于情不合。桓止也不便帮她说话,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没有一个男人绿云会在绿云罩顶时还帮罪魁祸首说话。

这马屁拍得真是令人心里舒坦极了。大部分臣子也觉得这是好事,若说国力,晋国与秦国国力相当,根本没必要太过忌惮,而且郑国看起来诚意十足,不仅献上天下至宝,还愿意自此依附晋国,怎么盘算怎么合算。郑国此举也是不想与秦国苟合,转而寻求依靠晋国。

宋绯一头雾水,又数了一遍:“四十九个。”

桓止亦笑了:“我如果真这样做,你会喜欢?你将卫国的生死存亡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会看得上一个为了女人而发动战争不顾百姓死活的男人?阿绯,你是故意试探么?我有我的责任,不会意气用事。”

宋绯很配合地任她摆弄,朱雀边量边道:“世子,您何必和陛下生气呢,要奴婢说有哪个质子都没您这样的待遇。”

既然是无价之宝,那送多少东西都不够,晋王是摆明了不肯放人。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样耍无赖,不过无妨,姜云尚还留有后招:“我们卫国有一座碧山,山里住着一位不出世的神医,说是生死人肉白骨都不为过,在下听说陛下的妹妹有哑疾,若是陛下肯放人,卫侯可派这位神医过来给公主诊治,相信公主在陛下的心里也同样是无价之宝吧?”

宋绯脸色微红,她相信桓止,可别人未见得相信,毕竟爱情这种东西太飘渺了。她明白他的顾虑,迟疑片刻道:“我曾经想逃跑,还联合桓子义刺杀他,他都没拿我怎么样。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他不是在骗我。”

桓止笑了:“寡人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做这些小动作。”

宋绯咳了咳:“万一她传出去怎么办?”晋国的王和卫国世子搞在一起,这要传出去,绝对是轰动诸侯国的大事,而且还要载入史册,成为千古“佳话”。

桓止抬了抬手,淡淡道:“无事。恰好碰上了卫世子,风驰太烈,他驾驭不了,被甩下马背。连累寡人的马也跟着受惊,跑得不知踪影。”

桓止仍是闭着眼,她心一慌,又用力摇了几下。他这才受不住地握住她的手,眉心蹙在一起,过了许久,眉头才舒展开来,看着她道:“没事。”疼痛刚有所缓解,他急急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发,白皙的脸上红色的划痕分外鲜明,伤口上还沾了土屑,他伸手一碰,她头一偏避了过去,她头发凌乱披散在肩头,衣襟也有好多处都被划破,明明这么狼狈,脸上却还是故作坚强的表情。

是了,难得一次的盛大赛事,贵族命妇和小姐们也是可以参加的。

宋绯解释道:“我是说真的,没有骗你。”

赵美人委屈地应下,嗫嚅了声,还想再说什么,被晋王打发走了。

他答应了,赵倾城谢了恩站起来,火光中那张绝丽容颜愈发娇艳。

都在官场里混,修养还是很到家的。魏凝之倒没有生气,只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么阁下说说,你们和齐楚来往这么频繁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商讨着怎么对抗我们晋国?”

她疾步走过去,姜云尚正欲行礼,宋绯一把拦住了他,微笑道:“姜卿不必多礼。”

他松开她,垂着眸子看她:“不明白么?你一心向着卫国,送你晋国的簪子你恐怕不稀罕。”

太叔棋心里十分不服气,婚礼前夕,他家的一个门客秘密告诉他说魏蓉和城东的赵公子有私情,赵公子是商贾之子,因相貌颇为秀丽,在玉都城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太叔棋起初不相信。后来想到魏蓉一心想嫁给晋王,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呢?他觉得蹊跷,便派人日夜跟踪赵公子,跟踪了十几天发现赵公子买的珠花隔日便出现在魏蓉的头上。

她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了下。

她缓缓摇头:“陛下的心思太深,我猜不出来。”

晋王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掸了掸衣襟上的细雪道:“没事。”略顿了下,“桓子义抓到了么?”

田业不知从哪里搜出几片肉脯,喜滋滋地拿出来献宝,还说:“有肉,可惜没酒。”

宋芸理当是惊惶的,她忙找太叔衍求救,火急火燎的模样:“王后一旦翻身,那首当其冲地便是丞相,昨日我试探地问陛下对王后的态度,你知道陛下是什么表情么他提起王后来满面愧疚,还说想弥补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后会像以前一样风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事事顺着她,你以为王后能容得了你”

太叔衍老神在在:“王后出嫁前确实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或许有的男人受得了,但是陛么,陛下跟常人不同,平日里越是清心寡欲的人动起情来越是对另一半的清白看重。陛下不会释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