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舅舅费尽口舌把我接过去,这里会比我们村子好一些。

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也没考虑什么,便带他过去了。

江离说:“善恶并没那么明显的分界线,不过人心叵测,老瞎子是善是恶尚未断定,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老瞎子并没死去,而是已经离开这里了。”

阴长生到底和我们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似乎所有的人都和他牵扯着,而这个人明明离我们很遥远,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事情不简单,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像江离说的,现在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跟在江离身边好处很多,其中一个好处就是能了解很多以前不曾了解的事情,以前哪儿能知道龙砂狐泪这些东西,既然江离说这东西能滋养魂魄,那就一定能了,马上收了起来揣在身上。

江离也那游尸王也在这会儿赶了回来,询问我具体情况,我再把刚才跟村民说的话一一跟江离说了。

游尸王点了点头。

我没回话,游尸王开口:“人家哪儿有那么凶。”

一股股奇异气息从她身上传出,我仅仅看了她一眼就有些迷糊了,心生恐惧,忙往后退去。而江离却干脆把眼睛闭了上来,嗤啦一声将法剑立在了旁边,开口说:“我就用道教幻术来对应你的魅惑术。”

只是还没走出这石室,洞中便传来了她尖锐的声音:“杀了他们。”

江离只跟我说了这么句,然后迅速咬破了手指,一丝丝殷红鲜血从他的手指上落下,他直接用手指在石门上画了起来,在石门上留下了血的纹路。

林永夜的父亲和王端公深夜出去召集人手,整夜未归。

江离话音刚落,王端公和林永夜父亲从楼上屋子走了出来,站在楼梯护栏边低头看着我们,王端公之后开口说:“我以为你们会被红衣人撕碎的。”

我深吸了口气,将法剑一陈,而后走到了门口。

他不敢跟我们一同前去,就由我和江离两人前往。

她又哭了,而且这次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哭,江离也没有吓她,豹子也没有扑她,我根本没搭理她,有什么好哭的?

等小女孩走了,王端公才靠上前来,连声称奇,夸我不是寻常人,就连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寻常人。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认为,他们看不好林永夜,所以王端公和林永夜的父亲专门请来我这个孩子来羞辱他们,有些生气,仗着他们是端公道士,直言不讳就说:“林镇长,我们虽然看不好小林子,但是我们也尽力了,你请这么个小娃娃来,这不是存心让我们难看吗?我们也不求你家啥,你就算不给工钱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这样做,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江离哦了声,点点头思索了几秒,然后回头看着我:“臭小子,要是师父以前有你这样的机会,早就上了,也就你这么不解风情。”

江离走到了杜海面前,杜海死死握着双拳,力度之大,让他的两只胳膊都不禁颤抖,最后咬牙说:“这个时代根本不会有人会钉头七箭的法术,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跟随我们一起而来的那些村民也是同样的表情。

“跟着他们。”那下令之人皱着眉头挥手。

“那为什么这山脉又把酆都城围了起来?”我指着这山脉说道,站在这山脉顶端,我大致看清楚了这山脉的走向,山脉高耸入云,却围成了一个圈,将整个酆都城围在了其中。

“哪里跑!”对方的声音如同鬼魅,跟在我身后。

江离牵起我就朝前方走去,我扭过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还盘腿坐在那,这次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

江离恩了声,指了下恶狗岭的方向:“你们联系阴间,让他们今天之内将恶狗岭清理干净。”

奶奶淡淡恩了声。

江离片头看着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二话不说转身就进了屋,在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我家门前的时候,他已经换好了那身崭新的道袍走了出来。

到之前托付的那村民家中,村民已经在等我了,他们找到了地宫藓,但是却不敢轻易去拿,因为这些东西忌讳很多,要等我们亲自动手。

江离残忍地点头:“是。”

爹听了江离的问题,愣了,许久没有说话,最后苦涩笑了笑:“我养了他这么多年,但是他始终是个孽种。”

爹的背也开始佝偻起来,强撑着十分费力,面色颇为艰难,咬牙切齿:“姓江的,这件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我一路狂奔着往那边儿去,但是那边的路已经被阴间勾魂使者当了个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

不过江离的话也透露出了一些原因,他只是弄出这些给别人看的而已。

这个男人就之前一直在窗子外面叫走小女孩的人,这次是我第一次知道他,但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有关系。”江离很肯定地反驳了二爷爷的话,并说,“原本我也没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不过阴童心、鬼王魂、天师油这些东西跟阴长生有关系,而陈萧他爷爷的棺材上写着‘武王’二字,历史上武王很多,但是刚才那些道士说指使他们的人姓周,刚好与周武王对应上,阴长生加上周武王,这与道教野史记载的如出一辙,再我看来,你们陈家应该已经卷入了周姓和阴姓的纷争之中,至于具体是怎么卷入的,或许只有陈萧他爷爷才知道。”

剩下两个很艰难才从爷爷手下逃走。

说完就要屈膝跪下。

我在屋子里收好了他给我的那布袋,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隆隆的沉闷声音。

等他走了,我跟江离说:“师父,他好像不怕你。”

农村人见识面狭隘,平日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白天下地干活儿,有空的时候就各家各户串门儿聊天,聊的大多也就是这家那家的一些家常琐事儿和八卦事情。

爹看我的态度急得不行,也气得不行。

我恩地点头。

我身体颤抖着抬头看天。

江离开口,“不怕死的,继续围观。”

盯着屋子一角,顺便等着江离回来,但是这次江离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我双眼皮开始打架,干脆就蒙着被子睡了起来。

看到这里,江离笑了笑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黑巫术吗?你二爷爷用的就是黑巫术。”

爹的惨叫声传入我耳中,江离自然也听见了,马上上前揪住一个阴差,厉声呵斥:“马上停下,让上面的人下来。”

城隍已经撕破了脸,根本不顾忌江离道士的身份,江离也不再好声好气跟这城隍说话了,转身看了我一眼:“你与你爹血脉相通,灵魂相连,你好好感受一下,他是不是在这里。”

而这时候,耳边竟然传来了河水滔天的轰隆声音,这种声音我在农村听过,以前连续下了三天暴雨,村子旁边的河水前所未有的大,河水滚动就跟打雷似的,轰隆作响,现在耳边传来的声音,就是这种声音。

出门时我回头看了眼,看见我的身体盘坐在那八卦中心,江离的身体并着剑指威武站立。

我依旧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