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了声:“姜尚是周朝的人呐,姜尚后人应该也是吧?可老瞎子并没有害我们呐,还送我一头豹子护身。”

阴长生,又是这个人。

江离先把那红色朱砂石给我展示了下说:“这是龙砂,那是狐泪,龙为至阳之兽,龙砂也是如此,可以用来画符布阵,制鬼降妖。而狐狸擅长魅惑术,从它们眼睛里流出的东西也带有魅惑之力,这狐泪放在你这里,虽然不至于勾走你的魂魄,但也能时常历练你魂魄,时间一长,你的魂魄能强大不少。”

我将刚才所见所闻讲给他们听了遍,他们听后却觉得荒诞不已。

江离皱了下眉,说:“你没事儿吧?”

我马上到了江离旁边,到江离旁边后他却拍了我一下:“臭小子,心存善良是好事,但是却也不能当个滥好人,你有没有想过她刚才或许真的会杀你?”

跟我想象得不一样,她没有九条尾巴,只有一条在后面扫动着。

江离说完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离开这里。

江离却摇摇头说:“来都来了,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屏住呼吸,抓紧我。”

江离对我笑了笑:“我自在惯了,却收了你当徒弟,还不能随手放下你。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再浑浑噩噩地活着。”

江离随意回答我:“都已经解决了,现在该解决另外一桩事情了。”

王端公也跟到了楼梯间,见我愣住不前,说:“你招惹他们过来,就负责解决他们。”

不过他也知道他的阻止没啥用,不再跟我们说不让我们去的话。

等到第二天四五点钟,屋子里突然传出了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我赶忙睁眼一瞧,果真就是那小女孩。

那小女孩见花斑豹子窜进我身体了,也放松警惕停了下来,拧着眉头盯着我,我与她对视两秒,她脸色渐渐变化,而后竟然咬着嘴唇皱眉抽泣了起来,不等我们说什么,她边抽泣边跑出了门外,渐渐远离了这里。

屋子里的人平均年龄估计得有四五十岁了吧,看着我这个愣头小子,眨巴眨巴眼睛,胡思乱想起来。

小女孩回答:“他回老家了。”

那些阴兵数量虽多,但是不管是阴帅还是城隍,我们往前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没人敢上来。

下方那些闻令上来击杀江离的人顿时停住脚步,张着嘴瞪着江离,如发现了新物种,良久没反应过来。

我和江离从阴兵让出的这条通道,走向了鬼王府所在的方向。

刚好我们行路有些劳累了,趁着这个歇息的时间,江离跟我详细说了起来:“只有十殿阎罗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在内城之中,鬼王只是阴帅,没资格进入内城。”

果然,我的方法没有用,因为我一时间记不起咒语,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直接朝我冲了过来,我吓得撒腿就跑,感觉裤裆尿意十足,即使我现在**不在,也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想喊江离救命。

因为去过一次鬼门关了,这次显得尤为娴熟。我和江离一起盘腿坐下,江离绕动双手开始掐印,而后并指念:“道门江离,焚香拜斗,太阴幽冥,速现光明,尊吾号令,速开鬼门,令!”

等到了这些村民看不到的地方,江离并起手指念咒,等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几个身着银色甲胄的人手持长枪迈步走了过来,到江离旁边,单膝跪地恭敬地道:“参见江世祖。”

江离走到奶奶床边,伸手在奶奶手臂上按了下,然后说:“魂魄基本已经固定住了,不会出事。”

卖衣服的也是,在油纸袋里装上两袋衣服,挑着在各大村子游荡,我们平时所买的衣服,都是从游走的这些人手里买的。

爹的死让我很难受,但是想想,江离不是还在吗?人会悲伤会难过,只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而已,我至少要佯装成我很强大的样子,不让那些感情表现在脸上。

江离这话,似乎将爹心中最后那点防线都击溃了,身子开始猛地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杜海是在糊弄我?我根本不可能复活我自己的亲生儿子?”

江离也没立即反击,而是问爹:“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把陈萧当成过自己的儿子吗?”

这地方所有勾魂使者在瞬间被这阴阳气压得再不能直立。

我提着法剑法印就跑了出去,二爷爷马上抽出烟枪在后面追。

要是那个老瞎子不来的话,今天准备了这么一整天不就白费了?

小女孩看了这男人一眼,马上也跟着摇头:“不行。”

爹和二爷爷也在旁边听着,听了江离的话云里雾里,问:“可那都是几千年的事情了,再说咱们就是小老百姓,既不姓周,也不姓阴,陈家的事儿跟这没啥关系吧。”

不过来不及了,变作干魃的爷爷速度比普通的僵尸要快很多,回身不到一秒钟,就已经揪住了其中两个大力鬼,竟活生生将那两个号称力大无穷的大力鬼撕扯粉碎。

二爷爷听了江离的话,回头无奈看了看江离,满脸苦相对江离说:“江师傅,算了吧,他现在是道门天师,我们惹不起,就让他们该怎么做怎么做吧。”说完又看向那个道士,“江师傅只是来帮我们处理一些事情的,现在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本人也是道门茅山宗道士,就让我代替我们陈家子子孙孙给天师下跪。”

二爷爷跟我交代完毕,抽出老烟枪走了出去。

这化生子先前的傲气全都消失不见,马上转身屁颠屁颠跑了。

还没等江离表明来意,他倒先有事跟江离说了起来。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听我提起这事儿,奶奶马上坐直了身子,满眼好奇地地反问,“她来找你了?”

江离念咒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咒语中的意思或许已经传达给了神,乌云压得越来越低。

这四方山野草木开始摇晃起来,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一个又一个的阴魂往我们冲来,站在山野空旷地带远远观望着我们。

之前连续梦见奶奶给我看的那照片上的女孩儿,这次江离又不在屋子里,我担心又梦到她,虽然困到了极点,但是却还是强撑着不敢睡去。

我都看呆了,看起来二爷爷只念了个法咒,并没有做什么,但是那些阴魂只要一上前,就被地底出现的那些黑影拉了下去。

而踩着罡刃正在奋力往上爬的人,正是我爹。

城隍拍案站了起来,怒视江离:“好大的胆子,阴阳各行其道,你们阳寿未尽就擅闯阴司,早就已经犯下滔天大错,现如今还来要挟本城隍,简直胆大包天,赶快给我滚,否则让你们俩都留在这里。”

江离说:“快了。”

说完江离也往前跨步,拉着我离开这里。

我虽然不害怕她,但是要跟她走,我还是没那个胆子的,就坐在床上没半点动作,她感觉到我没动,又回过身来站在床前,喊了声:“走。”

奶奶和爹死死护着我不让我暴露出去,但这里哪儿有人是他们俩的对手。

村里以前就经常流传有勾魂使者的事儿,之前村里有老人得了胃癌,已经到弥留之际,村里所有人都去老人家看老人最后一眼,我们在老人床前守到半夜,我尿憋得慌,一个人又不敢出去撒尿,就让爷爷打着手电筒陪我。

“陈萧爷爷在用?”江离不太相信地问。

我说:“到底是谁把鞋子丢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