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问问,那个小女孩去哪里了,毕竟只看见了那白色狐狸,并没看见小女孩,但是江离却不愿意跟我多说,直接从身上摸索出了一卷羊皮纸丢给了我,让我自己看。

江离赶过来还有段时间,而下面这些红衣人已经快要破门而入了,现在不是讨论那法剑和法印的时候,想了想说:“我下去。”

“是什么东西?”江离问。

我没走成,这对林永夜父亲来说,始终是件好事,喜出望外,马上给我安排起房间来。

那小女孩眼中也没了之前的柔弱,同样与那花斑豹子怒目而视,也同样左右踱步,并不像是人的动作,跟那花斑豹子如出一辙。

王端公说话,中年男人自然听见了,他打心底不相信我,所以没等我选择,他头也不回就说:“你叫我林叔就行,听说小林子是你给救回来的,所以王叔才去请你们,在这之前,我也请了不少的道士端公来,但是没一个人看出是什么毛病,要是小兄弟你有真本事的话,就帮忙看看,看不出来,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那小女孩起先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在砖窑的事情之后,她看江离的眼神也带上了些畏惧,现如今听江离说要将她提起来丢到猪圈里,她倏地爬了起来,跑到墙角站着,怯弱地说:“我不管,我要陈萧负责!”

看着满天的散落魂魄,我是真被吓到了。

阴间的人满带期待,跟随我们一起来的人却满是担忧,甚至有闭眼不忍心再看的,因为杜海速度极快,他的这一剑,江离基本难以躲过了。

下令那人见江离毫不顾忌,有些诧异,不过酆都城的威严不可侵犯,他振臂一挥:“杀了他们。”

行走了将近半天,江离拉着我走上一座数百米的山脉,山脉之长,肉眼根本看不见蔓延向了何处,我与江离站在这山脉最巅峰,当看着下方时,我嘴巴惊得都无法闭上了。

我朝其中一个岔路口走进去,一进去,天就黑的厉害,一群尸鸟从我头顶上飞过,吓得我只想撒腿就跑,哆哆嗦嗦的继续往前走。

江离只是微微一笑,又合上眼歇,他开口告诉息,隔了一会告诉我,“一会我们先走,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确认。”

刚下山岭,又见几人举着火把往我们这边儿过来。

屋子里面热闹得很,但是奶奶却半点不感兴趣,继续对我说:“你幺爷爷还有你二爷爷都是真心为了陈家好,你跟你师父说,让你师父莫找他们的麻烦。”

二爷爷现在对江离及其信服,点点头:“听江师傅你的,我去看看陈萧他奶奶。”

“你师父是最厉害的。”江离看着我一笑,带着自夸语气。

“是。”他们齐声应道,而后起身转了个身子,面向这些阴间使者,亮出了他们的兵器。

说完,那小女孩往前踏了一步,站在我们前面,看着冲上前来的阴间使者开口说:“你们要是敢上来,我就杀死你们。”

但是现在这情况却跟江离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不只是砖窑这片地方,整个村子都陷入了狂风之中。

“这是阴间打仗的时候才会唱的战歌,古代各国之间战火连天,战死的人很多,短时间会出现很多战死的鬼魂游荡在天地间,阴间就会派遣出大量的阴兵到阳间将这些鬼魂收到阴间去,这战歌就是为了增强他们自己气势而哼唱的。”

爹现在基本不管我们的事情了,他知道他现在只会拖累我们,干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把他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这样不会麻烦我们,我们也不会刻意去照顾他,他一起床后就带着婴儿,由我搀扶着去了奶奶屋子里,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忙跟这小女孩说:“你快放下我二爷爷,那是我二爷爷。”

江离整理了下思路说:“具体是谁不大清楚,不过你爷爷棺材上‘武王’两个字,让我联想到了道教古籍中一些被认定为虚假的事情。”

江离说:“第五等,魃,看样子你爷爷应该是干魃,如果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打碎你爷爷尸体,甚至于挫骨扬灰。”

四方数百阴魂齐刷刷跪下,气势浩荡如军队,战战兢兢生怕做错半点事情,那道士身后两道童也跪了下来,带头喊着:“参见掌教天师。”

我听了二爷爷的话,点头恩了声说:“师父很厉害,他肯定有办法对付那些道士的。”

爷爷在哪里是知道了,也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按道理说,现在我们应该拿着爷爷的法剑和法印去找他们。

我才出生没多少年,这我哪儿知道,脸上有些为难。

我那么问了,岂不是就是在说,奶奶害死娘,也害死了爷爷,更害死了幺爷爷,这些都是她最亲的人,农村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要是这些东西传出去,那就是真的要翻天了。

我那时候犟得很,奶奶让我不说,但是我觉得这一定要跟江离说的事情,不能隐瞒,就说,“幺爷爷他不是好人,他要害爹还有奶奶您,我们为什么不跟师父说?师父可以抓了他呀。”

二爷爷马上过去拦他们,怒斥,“狗日的,我们花这么大精力想把你们送下面去,你们还要跑?都不准跑。”

我回头看了眼江离,问,“师父,现在怎么办?”

江离一直在注意着外面,等二爷爷走了阵子,江离才说:“你们在家好好呆着,我有些话要跟你二爷爷说。”

江离却讳莫如深摇摇头:“再等等,你二爷爷真正的本事不在这里。”

我指了指前方:“就在前面,那根柱子那里。”

听了江离这话,城隍爷原本脸上的耐烦变得有些窘迫,却连查都没查,直接摆手就说,“阴司秉公办事,阳人寿终正寝自然会到阴司报道,那陈安荣既然已经到了阴司,就说明他的阳寿已经尽了,无需再查,你们快走吧。”

我呆呆盯着这三途河的河水,要不是眼前有这么个例子,我还真会忍不住去看一眼,这次被吓到了,决定上桥就闭上眼睛。

我哦哦了点头。

梦见奶奶给我看的那照片的女孩子,站在墙角低着头,偶尔抬起头来撇我两眼。

爹和奶奶听了,上前把我拉了回去,挡在后面说,爹开口说:“你们看,你们钱都拿了,这事情就通融一下得了,小娃娃被鬼上了身,这也不是他愿意的。”

这是江离第一次把事情交给我独自做,虽然心虚,可又觉得是件特别得意的事情,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带着一袋阴阳钱跑到幺爷爷灵堂去守着。

所以,老瞎子跟二爷爷说的三件事情都成了现实,就说明老瞎子快要来我们村了。

我咧嘴一笑,马上越过门槛站在了江离身后,跟他一起面对起了这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