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到屋子的时候,我家屋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大多已经听到了传闻,我爹出了事情,前来了解详情的。

江离笑了笑,凑到蒋天师耳边说了句话,我们都没听清楚,不过蒋天师听完却惊恐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行了道礼,灰溜溜离开了。

上面的字我认不大全,但是也能读个大概。

爹用袖子擦拭了眼泪,站直身子也同样笑了笑:“我的秘密你听完了,我自己的儿子缺少鬼王魂无法从地狱中拉回来,所有一切都没了意义,不如这里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去阴间作伴。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现在这里有上万的阴间使者,你能杀得完吗?”

爹听了江离的话,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狂妄,笑完后说:“我是阴间阴帅,这里有我将近上万的阴兵,就算你能力再强,你真敢说出那种狂妄之言?”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已经准备这么做了,但是我不想看见江离出事,更不愿意听他的安排在这里干等着。

然后跟着他一起坐在堂屋里念八大神咒,早上也没准我吃饭,只喝了杯热茶就了事儿了。

二爷爷点头嗯了声:“我不反对你跟其他小娃娃交朋友,但是你们家现在事情本来就多,你要是真的闲得没事做,村里还有好些小娃娃,你跟他们多出去玩玩。可你看这个女娃娃,明显就不是人,你快跟二爷爷说,她到底是咋回事?你要是说不出个头绪来,二爷爷可要撵走她了。”

江离静静等待着爷爷尸体上的尸气释放完毕,而蒋天师他们灰溜溜快速离开了这里。

江离抬头看了眼,突然一个箭步冲向了我,伸手抓起我就往旁边跑去。

目光扫向四方。

二爷爷学习过阴山法术,对道门也有一定的了解,自然知道龙虎宗的做事方法,得知江离此去并咩有将问题解决,一会儿龙虎宗的人还要亲自找上门来,二爷爷开始担心,满脸担忧地说:“龙虎宗那些人就是道教里面的棒老二,偏偏他们能力又强,没人管得了他们,要是他们一会儿找上门来了,不好跟他们讲道理啊。”

果不其然,我们等到当天晚上,门口来了个年龄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孩,站在门口往里面瞧了几眼,然后爬过高门槛进来站在了二爷爷的面前,从身上掏出一张黄表纸递给了二爷爷。

爹听完大喜,要是这会儿他有能力下跪的话,肯定会给江离跪下的。

爹从没对我这么大声说过话,一个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才是最恐怖的,这是爹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当场就吓得不行,但是却没跪。

爹结婚之后,爷爷奶奶就把偏大的房子给爹和娘住,爷爷奶奶搬到了最小的偏屋,这边儿称呼为退堂房屋,屋子很小,置放床之后就只能勉强放下几口柜子了,奶奶这屋子也没门,就是在泥坯墙上打了个门状的洞,挂上一张用旧衣服缝起来的破布,当做是门了。

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被吹得倾斜落下,我被这雨水和大风折磨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江离也没跟我交代更多,就说了这么几句,然后取出旁边道袍穿在身上,戴上五岳头冠,手持金钱剑,凝神喊了声,“起棺。”

江离对我使了使眼色,让我出去喊二爷爷进来。

二爷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回身过去把龙杠横放在了门前两边堆着的木头上,然后站在龙岗前面,把手一并,呈现出一个跟二爷爷这个老农民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姿势。

吱呀一声。

我从江离身上下来,上方那红袍大汉开口:“下面两人,见了本城隍还不跪下听从判定!”

“我不想死。”

说完就进屋把之前一直存放在偏屋的那毫不起眼的杆子取了出来,交给了二爷爷,并说:“这杆子不止抬过棺材,村里以前结婚的时候,这杆子还抬过轿子。”

江离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二爷爷和我爹之间的这场闹剧,等二爷爷他们闹完了之后,江离才拍了拍我脑袋:“睡觉去吧。”

听他们说完,我直接把包里的阴阳钱全都丢到了火堆了里,说:“这附近孤魂野鬼那么多,两位叔叔可以先去附近找一个孤魂野鬼替代我幺爷爷,这些阴阳钱,就当是两位叔叔的辛苦费了。”

我点点头,“要把这些阴阳钱烧给幺爷爷吗?”

江离说:“我没这么说,不过我有两件事情要问问您。”

农村装的都是大开大合的木门,就算插了门闩,也会留下一条缝儿,稍微推一下,门槛和门之间的缝隙就更大了。

幺爷爷说:“这第一件事儿,就是关于陈萧爷爷的,他告诉陈萧爷爷,晚上找睡觉的地方时候,千万要睡屋里,不能睡外面。”

“恩。”江离点点头,我马上二话不说就把这小棺材给掀翻在地,里面的胎盘掉落在了水中。

我将江离的警告记在心中,然后指着他画出的九宫格说:“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这个消息让我颇为震惊,在我印象里,爷爷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天气好的时候下地干活儿,天气不好就带着我去村里各家各户串门聊天扯淡。

因为是新泥,并不是很费劲就将这坟墓挖开了。

懵懵懂懂的年纪,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只是对结婚好奇而已,就问奶奶:“是谁呀?”

江离饶有兴趣,继续问幺爷爷,“那你这么多年就不打算再娶了?”

我探出脑袋又问:“可是我们可以不住这里的啊。”

我和张端公都呆了,看着江离久久不语,道士果然是活神仙,连雷都能弄下来,这本事我以前闻所未闻。

来到旁边村子,确实跟幺爷爷说的一样安静的很,没看到有几户人。正巧路上碰到一个老人,江离向他问了那男人家的屋怎么走,老人指了方向又告诉我们,说那男人屋前有个清观潭,邪门的很,总有孩子被水里的东西抓下去,据说以前那个不是个潭,而是人家的祖坟,不知道哪个缺德人干的挖人祖坟来修潭,弄得清观潭养了邪物。

江离看了爷爷几眼,然后又看着我说:“你爷爷以死明志,不让我再追查这件事情,目的是为了保护你,我尊重你爷爷的意见,但是也尊重你的意见,要是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你告诉我,我不查下去了。”

江离看着张端公远去的方向说:“这块坟墓风水极差,活人会沾上尸气,死人就会像张端公的尸体一样被养成了行尸,所以你娘和那个男人进了这棺材,也是这个结果。”

奶奶的肚子变得跟孕妇都大,奶奶痛苦得不行,爹以为奶奶是胃胀气,就去请村里赤脚医生帮忙。

江离却不管不顾,几乎是硬扯着我往那边儿去,靠近这六个人的时候,我心里别提多紧张,几乎不敢呼吸。

我和爹都愣了,爹急切地问:“江小师傅可别开我们玩笑,我们不会白麻烦江小师傅你的,你要多少,我到时候都能凑给你,你可一定要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