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笃定点头说:“我要。”

幺爷爷说完就进了屋。

江离说完点亮蜡烛,提着蜡烛走了进去。

我后方是个水潭,潭中水还泛着涟漪,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个密封的石洞,约莫有两米高,宽有三四米,石洞周围都是人为凿动的痕迹。

他说:“正一道始自天师道,又叫五斗米道,创始人为张天师,延续至现在,已经分成了茅山宗、阁皂宗、龙虎宗三个宗派,这三宗里面龙虎宗原本实力最强,道徒也最多,不过五十年前,龙虎宗高层出现矛盾,宗内执事、监院分崩离析,结果造成当时的掌教陈天师携着天师印和乾坤法剑离开龙虎宗,龙虎宗才渐渐没落下去。而当时的掌教姓陈,只担任了一年的龙虎宗掌教,而且龙虎宗内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陈天师的籍贯姓名的记载,如果这个陈天师真的是陈萧爷爷的话,这五十年未解的迷案,就能解开了。”

后来我知道,江离口中的白云祖师叫陈抟,麻衣派的祖师之一,他所编著的《麻衣神相》记录了道教最为精密的占卜法术,在道教古籍中地位极高。

又听江离这么说,我更多了几分好奇,问他:“那块石头怎么了?”

奶奶说了句特别让我印象深刻的话,“我张素红活了大半辈子,没读过书不识大体,做了不少孽,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对老头子我是问心无愧,是我针对陈萧他娘,为何要把报应加在他身上,为啥不冲着我来?”

我原以为这只是老人吓唬小孩的言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些可怕至极的鬼魂,在他这里,却弱小得跟小猫小狗,看得我目瞪口呆。

我心疼的看着奶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闷声哭了起来。

爷爷这话已经表明,那个婴儿是他和娘一起生的孩子。

我连续吐了三次,江离一直在旁边照顾我。

江离把眉头一皱,摇摇头满脸失望离开了这屋子。

上次坟墓被挖开后,村里人觉得棺材放在外面不像话,就抽时间给娘建了个衣冠冢,棺材里面没有尸体,放着娘的一些衣服。

爹感恩戴德,他自己对这年轻道士下跪不太像话,就冲我说:“萧娃子,快跪下谢谢小师傅的救命恩德。”

爷爷倒下了,二爷爷的话就是唯一的指路明灯。

平时跟我家比较亲近的人也摇头叹气:“这是做了什么孽哟,遭到这种报应。”

当我进屋打开灯时,在床前看见了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女人。

谁知,我娘头七那天就出事了。

江离问他:“之前陈萧爷爷和您以及陈萧幺爷爷三兄弟出去闯荡过,路上遇到的那个老瞎子跟你说了什么?我很想知道。”

二爷爷眨巴眨巴眼盯了会儿江离,说:“他们跟你说了这事儿啊?这事儿没啥好说的,那个老瞎子跟他们俩说的事情都实现了,但是跟我说的事情没实现,我就一直没说,你要是问了,我告诉你也没事儿。”

“恩。”江离淡淡点头,静候下文。

二爷爷又说:“那老瞎子说,等磨剪子不要钱、斧子砍了田中树、公公日了儿媳妇的时候,他再回来找我们。当时我看大哥和老幺的事儿都成了真,我也没怀疑老瞎子说的话,就跟老大还有老幺分开走了。哪儿想到,现在这三件事情都成了真事儿。”

农村人最宝贵的几样东西中,剪刀算一样,斧子算一样,以前剪刀钝了,就会拿到专门磨剪刀的人那里去磨一下,这是要收钱的。不过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了些钱,外加一把剪刀并不值钱,剪刀钝了大多会花几块钱重新买一把,专门磨剪刀的人也不存在了,偶尔帮忙磨把剪刀也不会收钱。

农村人把田地看得十分重要,怎么会让田里长出树来,斧子砍了田中树,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却成了现实,现在很多人不种田了,田里长满泡桐树,缺柴火的时候,就真的会拿着斧子去种粮食的地里砍树,这第二件事情也成了现实。

至于第三件事情更不用说,农村人伦理观念十分看重,原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在我家实现了。

所以,老瞎子跟二爷爷说的三件事情都成了现实,就说明老瞎子快要来我们村了。

江离细细听完,听完后问了句:“那老瞎子不是为了救陈萧爷爷,已经被豹子叼走了吗?”

二爷爷摆摆手:“这我哪儿知道,不过那老瞎子挺神的,没准儿还真的会来咱们村,江师傅你不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吗?快问吧。”

江离恩了声,继续问:“您以前住的那屋子里的地窖,您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二爷爷想了会儿才说:“没啥不对的,那地窖之前一直是陈萧他爷爷在用,我都没怎么经管过,那地窖咋了?”

“陈萧爷爷在用?”江离不太相信地问。

二爷爷点点头:“那会儿就陈萧爷爷家粮食多,自家地窖堆不下了,就找我借了地窖,把红苕、洋芋堆我屋里那地窖,后来屋子垮了,他爷爷才把东西搬走,我就没去那里看过了,怎么,那地窖也有问题?”

江离满带歉意地微笑着说:“我知道了,之前有想过可能是您做的,不好意思。”

奶奶也在旁边应和着说:“陈家富家的那地窖,确实是我们在用,屋子垮了就没用了,江师傅,那地窖咋了哇?”

江离也不再继续隐瞒:“那地窖下面有个洞,通往坟茔地的,之前我和陈萧去坟茔地下面看了看,那下面古怪的很。”

二爷爷马上缠着江离问具体怎么回事儿,江离把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了我,让我跟二爷爷他们说清楚,他自个儿到幺爷爷尸体旁边摆弄了起来。

等我跟二爷爷他们说清楚这事儿,天都亮了。

江离他们开始给幺爷爷布置灵堂,我因为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坐看着他们忙活。

死了人,附近村子的人都会前来吊唁,灵堂的人渐渐多了,江离他们也忙不过,就指挥我说:“你去买些黄表纸回来。”

江离说的事情我自然得做,马上就拿着钱去了邻村的小卖部,卖完东西回来,遇到几个去幺爷爷灵堂吊唁的村民。

因为我在后面,他们并没注意到我,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们说的事情却让我气愤不已。

一个原本跟我家挺亲近的女人说:“我看陈家这事儿不怪任何人,就是那个姓江的道士搞出来的,他没来的时候,事情没那么多,一来,这陈家就跟炸了锅一样,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来。”

另外一人马上应和:“我看也是,我听说陈家兴死之前,姓江的那个道士给了他一个链子,链子原本是红色的,陈家兴没戴几天,链子就变黑了,依我看呐,那链子就是吸人命的。没准儿就是姓江的道士搞出来的鬼,得赶紧跟陈萧他爹还有奶奶提个醒,早点让那个姓江的走,不然肯定还要出事儿。”&!--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