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那虎魄究竟是什么东西?”

“祝宗人给了我一个希望,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寄托——抓住九尾,寻找毒火雀池。于是我开始寻找九尾——那个窃据了我妻子身体的妖物。一次次的围堵,一次次的功败垂成,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我就这样打发自己的生命,但若木呢?为什么他也要这样浪费他的青春年华?是因为他乐在其中,还是说他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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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莘不破舒了一口气,和桑谷隽顺着白虎所说的方向看去,约数里外的地方有一片粼粼水光。走近前来,水光上细长的青龙盘旋而上,尾接池水,角抵苍穹,一个影子漂浮在祂的螺旋型的盘绕之中,正是江离。

“找别人去!别找我!”

“我当然知道。”白虎的声音懒洋洋的,“这是九尾的幻之火狱。是九尾幻化出来的五行地狱之一。”

有莘不破问道:“怎么给你?”

“你……终于还是醒了……”他知道,这个气息代表着一个灵魂——那个历代大夏王禁止谈论的女子——的重生,也代表另一个灵魂——有莘羖的妻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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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情桑鏖望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此仇恨满腔之时,也没兴趣解释什么,仰天哈哈一笑,他所立的地面突然一阵剧烈震动。

在高空焰火那眩人眼目的光芒的刺激下,桑谷秀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渐渐冷下去,眼神却炽热无比:燃烧着悔恨,燃烧着痛苦,燃烧着甜蜜,燃烧着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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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怀里。”

桑谷隽一凛,知道有莘不破终于割断了缠住他的天蚕丝。但觉劲风扑面而来,他可不想再和这个蛮力无穷的家伙近身搏斗,身子往下一沉,消失了。

乌悬喜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帮那个商人?那个有莘不破!你应该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才对啊!”

雷旭的身体轰然倒地,片刻间便化成一滩血水。

“呵呵,可惜啊,”雷旭笑得像一个男妓,“本来还想和你再亲近亲近,这么健硕的身体,我好久没有……”话没说完,他的脸部突然凸出无数尖锐的骨头,刺向有莘不破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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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通西南,止于孟涂,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当陶函商队决定再次出发的时候,跟在后面的人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其中还包括新加入的蚕丛商人。对大多数商人来讲,开通西南一脉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事情,是如何保持这条商道的畅通和巩固自己在这条商道上的利益与地位。只有怀着极大的冒险精神的人,才会选择跟着陶函去探索那不可测的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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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前面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味道?这味道为什么这么吸引他?甚至让一向慎重的他也在那一刹那间几乎是忍不住离开队伍独自探险。周围平静而安宁,处处花香草绿,鸟鸣幽幽。但江离却知道这条小路每三五步都设有机关,每个机关都暗藏杀机。但即使是这些暗藏杀机的机关,江离也觉得特别熟悉——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从来没到过蚕从国,他几乎要以为这些机关是他自己布下的。再往前走,到底会遇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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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压也道:“嗯。”

江离交叉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阵清风刮起,把满树的种子送了出去,见土便入,入土便长,虽无主树高大,但长得和主树一般飞快,片刻间繁殖成好大一片桃林。那些种子飞到地狼巍峒身上,也慢慢开枝散叶。

但今天桑谷隽却走得甚不爽快!似乎总有一些令人不快的触物。眼见到了陶函车阵辕门的地下,左招财正要冲过去,桑谷隽心头一动,反而帅众后撤。他的部属正在纳闷,才潜出数里外,突然个个脑门碰壁,竟潜不过去!

常人听的是口中之言,雒灵却惯听内心之声,未察来人之意,先品来人气质:只觉心中一阵舒爽,便如听见一股对纤纤青草爱怜无限的春风!忍不住探头一望。那年轻人目空一切的眼神陡然一亮——雒灵只是一探头间,他竟然便看到了,脸色登和,瞪着有莘不破:“咄!你这不解温柔的莽汉!有这么可人的妹妹,就该在家中好生爱护着,怎么可以带在身边四处乱跑、惹是生非!要让风刮伤了脸可怎么办?”

“陶函商队要离开的前晚,那人在曾来和我会过面。有那人在,就算那女魔头亲至也未必能肆意妄为。再说,现在陶函商队已经变成诸方角力点,各个势力相互制衡,大人物们反而不会轻易出手,至于一些杂碎,嘿嘿,这几个孩子应付地来。”

芈方对于公孺婴道:“你呢?”

这时于公孺婴也已经飞驰过来,正要取弓,便听有莘不破嚷嚷着:“别伤了它!多漂亮的家伙!我要抓它作我的坐骑!”阿三看狻猊张牙舞爪的猛态,实在无法把它和“漂亮”这个词联系起来。但见有莘不破已经冲了过去,江离收了藤鞭,静静看着有莘不破徒手和狻猊缠斗在一起。“这人怎么这么没风度!和一只野兽打起架来。”哪像江离,只是单手挥舞,就把狻猊逼得进退不得。

苍长老心中一跳,看了看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于公孺婴,想起他曾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他要离开,这个商队也羁绊不住他……”

“闲话少提——我要你下的赌注是:若成汤得天下,需继续奉我太一为正道,贬斥群邪。”

有莘的喉咙咯噔一声,全身一耸:“他!他!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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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下一场大雨,这个地方所有死亡气息都会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风播下种子以后,新的生命会吸食旧的死亡而迅速成长。一切将重新开始。

山鬼把雒灵带到子午谷附近,这一带其实颇为荒凉,但和幽谷比起来,这里的阳光何其灿烂,这里的生灵何其活泼!雒灵不懂,外面的世界这么美好,师父他们为什么要窝在那阴暗的地方。

一线天黑抹抹的,宽不过三骑并行,长不过数里之遥。那头领不片刻就催马回来了,道:“陶函驻扎在一线天外不远处,月色下烟尘滚滚,多半正在厮杀!我这一路去并未遇到埋伏。”

“你的口气倒越来越像我阿衡师父了,一条一条的教条,一条比一条复杂。我可没这耐性。他教的那些、你说的这些我可都学不来,我只懂得一些简单的方法。”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刚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跳了起来,叫道:“我懂了,你,你知道我是谁!”于公之斯又一次笑了,笑得仿佛是逮住一头小老虎的老狐狸。他把头转向江离,又看了看于公斛宁。江离道:“我知道了,我答应就是。”

突然,一闪奇异的色彩晃亮了于公斛宁的眼睛。于公之斯的头顶,有一团忽明忽灭的光华。“难道这就是爹爹说的九天神珠?”于公斛宁突然想起了石雁,想起了她的期盼,也想起了她对自己的体贴。他摸了摸怀中的匕首,那是虞夏之际流传下来的宝物,利可断金,功能辟邪。石雁坚持让他带着,贴身收藏。“小心些,我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是临别时石雁的叮嘱,回想起她说这句话时那种关怀备至的神色,于公斛宁就会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温馨和自豪。

感到石雁的手慢慢伸进自己的内衣,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于公斛宁颤得更加厉害:“不要,求求你,不要……”他一挥手就可以打破这个女人的头颅,一叉手就能扭断这个女人的脖子,但当此情此景,却只有求饶的份。

之后,于公斛宁就一直固守附堡,只放进了一些平民和相熟的旅客。紫蟗寨盗众曾经几次试图攻入,却被负隅而斗的陶函勇士连番击退。

“陶函之海。”

突然,有莘不破向于公之斯奔去。江离早已猜中他的心思,手指一弹,叫道:“接住,无论如何别松手!”有莘不破并没有停住脚步,只是顺手接在掌心,却是一颗种子。他也不多问,江离让他做的事情,他总觉得是理所当然,没有多问的必要。何况他现在他也没时间多问了。

狍鸮见一招解决了两个人,哈哈大笑,一步一个脚印地向靖歆迈去。狍鸮第一次出手时,靖歆和于公之斯反应最早,但他却为自己留下了三分力气,当其他三人受到袭击时,他未曾援手。这时见狍鸮走来,才着了慌,催动影刀向狍鸮攻去。狍鸮嘿嘿一声冷笑,不管影刀割在身上微微的疼痛感,一脚踏下,把靖歆踩得扁平。

檗有阗的脸更阴骘,札蠃的笑更冷,于公之斯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平静:“果然是你!很好,很好。”

却听银环喝道:“谁!”

卫皓冷笑道:“这是寨主无双妙法,常人哪能知道!”

有莘笑了笑,说:“我阿衡老师教我的,很爽的,能很快恢复体力。”说着四指按住脚背,拇指向脚底涌泉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