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胡商很多,总数有一千多家,只是集中在一个地方居住。但除了洛阳胡商就自由多了,除了少数州之外,晋朝全国都存在数量众多的胡商,否则石崇怎么可能截杀来往的使团发家致富呢。

司马季无官无职,朝贡本身和他无关。事实上也正是这样,除了当天在街上目睹的百姓,一般人是见不到朝贡使团的,现在两国使团由大鸿胪接待,安排在鸿胪寺之内。甚至皇帝司马衷的亲弟弟,秦王司马柬都专门回了一趟洛阳。

早已经回长沙王府歇息的司马,肯定不会想到自己随手的好心,弄的司马季睡不着觉。

“叔王说的是!”司马心中轻笑不在搭话,如果司马季在此的话,肯定能想起来两人见过面,贾后赏赐宫女那天,两人曾经遥遥相对。司马暗讨,司马季年少冲动?他不是和自己同岁的么?

从这点上来说,后世看来最落后的婆罗门教,反而能迎合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类似主张人人平等的宗教,虽然符合大众的观感,在朝廷眼中却只能看到弊端。佛教既不能给士族像是婆罗门那样的法理,又和朝廷抢夺人口,北魏太武帝开始找茬就是必然了。

司马季想起了南传佛教的路线,一般人只知道东南亚在后世有几个佛教国家,但却不知道在这之前,婆罗门教的南传路线和南传佛教一样,只不过后来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又变成了佛教地区,一般人才会不了解。

不过没理由司马季十六年不出幽州,来一趟洛阳专门过来骗自己?想来燕王司马机了解其中一定的内情,贾南风也知道自己当初险些被废,因为司马衷畏惧贾南风,所以其他妃嫔都很少获宠幸。同时贾南风亦曾杀人,看见其他妃嫔有孕,竟然以戟打她们的腹部,令他们流产。司马炎知道后大怒,恰好金镛城落成,于是打算废掉贾南风,将她囚禁在金镛城。

“行吧,反正世子也不管我们,出去转转也好。叫上几个护卫,不然真出了事就给燕王府丢人了……”巧惜轻咬朱唇有些犹豫的道,

“我已经对大臣们施恩,他们应该感激涕零才是。”杨骏沉默了一下不耐烦的道,“再说我不是回来了么。”

“这个么?”老头一时语塞,他不能说竹书纪年是假的,但上面记载的尧舜之事与其他古籍相差甚远。

司马季白眼一翻,虽说没回头但也能听出来,不知道从拿出来一个老头子过来指点江山,继续翻阅手中书籍道,“太山不立好恶,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小助,故能成其富”

“让你们坐就坐!”端起碗的司马季目光一冷,一语双关的道,“以后改变的地方还多着呢,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叔王!”只听到照应一二的司马季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了对方的话,“青玄离开幽州比较匆忙,囊中羞涩,居于洛阳总免不了上下打点。不知道能不能?”

先天智商有问题有一定几率遗传,司马衷只有一个儿子,但女儿不少。没听说有谁愚钝?

“朝廷大权已经尽落太尉杨骏之手,事情比我们想想的复杂。汝南王也是,竟然一声不响就跑了!”司马声音不大,但口气当中充满了司马亮的不满,“如今杨骏自封太尉,府衙前面车水马龙,攀附之人比比皆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下?”

不管是骏马还是劣马,或者才能配种育马,死了才恢复就千难万难了。

一路马不停蹄,司马也十分疲惫,但仍然按耐住睡意招来司马季谈谈。所处房间不大,房内更和王府的奢华无法相提并论,两人就在这种环境中对坐。

司马默然不语等着其他人都下去,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驾崩了,新君登基。”

处在幽州司马季最大的困难就是人口,幽州在晋朝只不过是边缘地带,人口和内地相比实在是太少了,历史上人口稀少导致封国同样在幽州的范阳王司马无法成为八王之乱的主角。

昔尧德衰,为舜所囚也。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舜放尧于平阳。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

“长夜漫漫,闲极无聊,出来转转。准备好酒菜!”司马季也没有对酒肆店家介绍司马是谁,对着身后的巧惜点头直接进入内房,几个侍女便抬着司马一直询问的汽转球一同进入。

“从三年前开始!”司马季言简意赅的回答,他当然知道司马机的病因是什么,除了五石散磕多了没别的原因。五石散原料为矿石,不重金属中毒才怪。

“世子!”侍女眼含水雾,却因为所识有限不知道如何表达,默默跟在司马季的身后。

不多时司马季来到一处偏房持一盏灯进入,房屋中陈设非常简单,这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能有任何人进来。很快他就从箱子中取出一匹帛,绢帛摊开上面总共有九个部分,看起来像是地图,只不过上面没有任何标示。

燕王府不能说外表气派非凡,但绝对有一番气象在其中,司马季曾经估算王府长宽都在一千五百米左右,堂库等式聚在其内,宫殿室屋八百多间,引河入府在其内,牌楼箭阁在其外,和蓟城其他民居所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季在燕王府的处境,就如同被一群妖怪包围的唐僧一样,众多女眷总想要对他这个十三岁的孩子做点什么。

司马季蹭的一下蹦起来,手中的书籍因为手抖被扔出好远,你着什么急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口中却道,“颜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世子,颜严马不停蹄从幽州赶来,就是为了告诉世子,燕王病重。”颜严把气捋顺了又重复一便,“燕王病重,世子应该马上赶回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