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事?”楚宸灏不能碰酒,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颜沐瑶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一跺脚,朝颜守仁和颜沐昕所在方向冷哼一声,直接跑出了大厅。

颜沐昕的委曲求全包含了多少不舍,听在颜守仁的耳里,以为她是受够了欺负所以忍痛割舍。

楚宸灏伸手扣住她的手,她的声音和这一行为让他恍然,他想他已经认出了她是谁。

“太子殿下,苏叶雪……来了。”她“好心”地提醒楚宸琰,她不知道这个花心男究竟是喜欢苏叶雪多一点还是薛清荷多一些,亦或只是玩弄她们的感情,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没关系。

她简直是颜沐昕的救命恩人。

三人坐着喝了会茶,中间几乎都是皇后和楚宸琰在说话,颜沐昕插不上话,也不想接他们的话,只一味地低头静坐,殊不知,有好几次她的眼睛都闭上了,实在太困了。

颜沐昕很想抚额,皇后这是半带安慰半带警告啊。

颜守仁摆手,便见白公公催着其他侍卫:“进宫。”

颜守仁捋了捋胡须,笑道:“是好药,至于是什么药你就别管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只要能让你好起来就好。”

她有些头痛,想再多不如去实践。

她自然知道颜沐瑶要找什么,不过她藏得这么好,才不会让她们那么快找到。

百年来只有一位血魂人,她是有多“幸运”,走了怎样的狗屎运,才那么刚好穿到血魂人的身体里?这个秘密暴露出去,她这辈子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不行,她得查清楚,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总不会是所有岚岳国人的血都这样吧?

待颜守仁离开后,敏儿立刻推门进来了,看到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中的自家小姐,敏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叩叩——”

“哟,你可终于来了,等得我那个累啊,起个大早过来,坐在这儿干等,还要自说自话,唉,真命苦。”宇文彦泽看到项子濯仿佛看到了希望,三位好友,他最怕的就是跟楚宸灏单独相处,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静不下来,楚宸灏又嫌他聒噪,他们俩没有打起来也算是奇迹。

苏自省快气炸了,如果让他找出是谁跟苏府过不去,他一定会让那人好看!

“怎么回事?你怎么驾马车的?那马是疯了?谁挑选的马?”苏夫人让丫鬟将受惊的女儿扶回马车上,恼怒地瞪向车夫。

大夫会意,立刻上前接过手,往那药方上看去,顿时傻眼,药方上什么药材都有,甚至有几味药明显不适合那病重女孩的也在其中。

回春堂前发生的事全都落入月满楼北阁内的那几人眼中,其中最诧异的莫过于楚宸灏身后的侍卫元义。

宇文彦泽无辜极了,怨念地朝项子濯看去,寻求同情,可他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没意见的话包子我拿走了。”颜沐昕咧嘴一笑,从傻愣的小贩手里夺过包子,张口就咬了起来,“下次见!”

“唉,不能去,好没劲。”颜沐昕瘪了瘪嘴,盘腿而坐。

敏儿见颜沐瑶和喜儿一前一后往小姐房里走,喜儿手上还端个盘子,盘里上一碗乌漆抹黑不知名的汤药,来势汹汹的模样让她替屋里的小姐捏了把汗。

“这事你别管,总之沐昕会当上太子妃,其他人夺也夺不走!你听我的话总没错。”

这也是连氏担心的事,为什么早之前没把那小贱人整死?

“爹,沐昕没事……别怪连姨母,她有给我找大夫,每天也都按时往昕月阁送药,只是,那些药沐昕越喝身体越差……”几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边说还边咳嗽起来。

“老爷,你放心,沐昕没有伤到脸,甚至可以说伤得不重,怎么就下不来床了?怪事了,前几天还有力气伤了霞儿……”连氏状似思考起来,最后的话也只起了个头就噤声了。

“老爷,辛苦了。”连氏笑着迎上前,看到爱妻,颜守仁向来严肃的脸展露了笑意。

“小姐,出府时你爬墙不是很顺溜吗?怎么回来就爬不进来了?”敏儿以瘦弱的身子将她从高墙之上拯救下来,也累得倒地不起,可她想不明白,明明傍晚看到她利索地翻墙出府,那时还把她惊呆了。

“检查一下那些药草分对没,按药方包回去。”男人咳嗽了声,吩咐道。

“王……二爷,刺客已经全部解决,还剩这个人如何处置?”

“这……太诡异了,搞得也太神秘了。”她竟不知道萦香草在楚临国被赋予了这么神秘的色彩!

颜三小姐太懦弱了,身为将军府嫡长女,竟然连点月银都没拿到,不仅如此,敏儿还告诉她,霞儿经常从她屋子里偷皇后赏赐给她的首饰,她这趟出府买药草,身上没有银子,只好挑了支簪子出来典当。

前几天颜沐昕在院子的草丛里捉了两只老鼠,把敏儿吓了一大跳,后来知道是用来试药的,才定下心神,之后她每天把府里送来的汤药喂给老鼠喝下,连续喂了几天,那只老鼠活动力已经越来越差了。

一声脆响,碗砸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汤汁也洒的到处都是。

“敏儿,你放心,我自有打算。对了,借我‘重伤’名义,你让总管给我多备些处理伤口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