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小会儿,差不多已经要到走廊尽头了,秦一恒却莫名其妙地站住了,拿着手电不停地向前扫。

他摇摇头,我有些急了,说,你摇头是不知道的意思还是没有的意思?我在这儿心惊胆战的,你给句痛快话。

我当时光顾着害怕了,哪儿能记住是什么样的人,只能摇摇头,问秦一恒,这深更半夜的,这个人趴在那儿干什么?话刚问出去我就反应过来了,难道就是这个人破了镇宅的局?他先行一步进来,然后听见我俩的动静,就从那个洞里钻了出去,躲在了墙外面?这样的话,我刚才还真是命大,完全是伸出脑袋等人宰割啊。然而那个人并没有袭击我,难不成他并没有加害我俩的打算,还是刚才他也没想到我会把头探出去,一时并没准备,所以还没来得及袭击我?

秦一恒却耳语道,不是这么回事,我感觉这个祠堂里有怨气,好像还不小,刚才开门吓了我一跳。

秦一恒说得果然没错。下了飞机,我们即刻上了火车,然后又坐了那种往来城乡的小型巴士,最后等我们下了巴士,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秦一恒说,这并不难,通常我们所谓的八字五行,算出来的命理属性、所缺、所厚一般都只是用名字来补。虽然这样效果来得比较慢,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慢慢中和缺失,但也是最为保险和安全的一种方式。而他们家这种,想必死了的人是主人的直系亲属,如果从楼上的状况来分析,肯定也是个横死的人。而这个锁头,不仅补齐了他五行所缺,也恰好成了一个坠魂之物,让其一直困在这里,不能转世投胎,目的就是为了生财运。

听他的意思是这个宅子的确很棘手,还真不能轻举妄动。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先回宾馆再说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秦一恒的衣服还在地板上呢,就问他那件衣服有何玄机。秦一恒微微一笑,说那件衣服其实并无玄机,玄机都在胸前的七颗扣子上,这种扣子样式看似跟我们平常衣服上的那些塑料或金属扣子无异,但制造的材料却大有来头,这些扣子都是用狼牙所制,而且取材也是精挑细选,要用雄狼的上犬牙才可以。传说中,狼牙不仅能辟邪,而且杀气很重,能够吓退野兽。自古草原上的牧民就有佩戴狼牙辟邪的习俗,一是因为草原一望无际,容易撞见脏东西;二来也常有野兽出没,即便不能吓退野兽,起码心里也会有一个安慰。秦一恒说着也表示有些后怕,当时并没有太顺手的物件在手上,幸好穿了这件衣服,否则今晚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一恒却说,他一开始是真晕了,在那个宅子里面冲了阴气,被遮了眼,出来的时候跑得太急,一头撞到了墙上。

秦一恒打亮了手电,朝衣柜里面照去。我借着光,果然看见有一个皮草大衣挂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件狐狸皮大衣。这种情形让人莫名地紧张,秦一恒一时也没敢伸手去摸,而是先用手电光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衣柜的内部,见除了这件大衣外,空无一物,他就大胆地伸出手,想把那件皮草大衣摘出来。

按照户型来说,进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客厅了。我见四周都有门,不用说,无非就是卧室、厨房一类的,只是每个门都关着。我们两个就挨着门进。第一个打开的,应该是个卧室,房间不大,窗外的阳光也很充足,只是依旧很空。秦一恒皱着眉看了一眼,就带我推开第二个门进去。

事情已经解决,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这一夜本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谁知道半夜时却仿佛听见屋里有小孩在哭。我侧过身,见秦一恒也醒着,他冲我比画了一个继续睡觉的手势,说并无大碍,我也只好翻身睡去。这一夜虽说睡得并不踏实,但也睡到了天亮。

秦一恒把视频的进度条又拖了回去,让我细心听。我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老头好像说了句,他最近发现了一个中国建筑风水上特别奇怪的地方,不过他还需要继续深入研究一下,希望有机会再和各位探讨。

这下我就更不知所措了,想出去救他,自己又没本事,恐怕会白白送死,可是不出去吧,他完蛋了不说,难道我要这么在床底下跟这个邪物待一宿?

老太太这下就把话匣子打开了,我也就简单概述一下,大体就是他们家老头是大学里面的一个教授,这辈子就两项爱好,一个是研究学问,另一个就是下象棋,等到退休以后呢,把精力基本都放在下象棋上了,时不时还总拉一些棋友回家来过招,一下能下一天。就在他死之前的半个月,可能是碰见了一个棋艺特别高超的人,老头每天都把那个人拽回家来下棋,每次结束时都意犹未尽。这么几次下来,大概是老头的身体撑不住了,有天夜里突发心脏病,就这样走了。当时老头就睡在她边上,人死了她都不知道,还是早上起来发现的,一推老头,身体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