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的大门,以往都是被紧锁着的。孙大爷每天都从这条路上走过,无一例外。而今天,那扇老旧的门被打开了。

周长青郑重点头,语气急切:“顾教授在吗?”

顾黎眼底笑意渐浓,他好像很满意常安如此卖力的行为。

熟悉的邮件id,这是顾黎发来的,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发邮件。可是……说是参加酒会,两个人不应该一起去吗?

那双白皙而又修长的手,在她脚上有条不紊地来回动作,就算在一片暗色下,也没有影响他指间的速度。似乎白天和黑夜,于他而言,都无差别。

“阿嚏——”

常安快速拨通了110电话,不久后,警车的鸣笛声响起,在他们眼前停了下来。

“我说过了,这里的主人不让人上二楼。”

鱼,今天她有买。为了接下来几天不用出门,她一次性买了好些东西,将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塞满了。

一式两份,一份你自己留着,一份明天来工作时将它带来。”

“嗯?”常安下意识往二楼方向望去,楼梯狭窄幽长,似乎看不到尽头。

离开江边后,常安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看着上头留下的地址,钻进了7路公交车里。

小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在他手将将要触到何管家的腰间时,何管家下意识倒退了几步,想要转身而逃。

周长青眸光一转,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小杨和小许,你们两个留下,看住现场。

她只觉有一丝凉意在她周身弥散,渐渐让她模糊了意识。几秒钟后,她停止了挣扎,手从对方的腕间滑落,无名指上的戒指随着她的动作滚到了角落的某一处,声音很轻,让人无从察觉。

“顾黎,犯罪心理学最年轻的教授,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有他帮你们,我相信很快就能够破案。”穆慈在介绍他时,眼底满是赞赏。

“顾……顾黎?”周长青瞠目咋舌,“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

周长青表现的异常兴奋,没办法,顾黎就是如此优秀,到哪儿都有崇拜者。但兴奋之余,周长青又面露忧色,“听说,这位顾教授脾气有些古怪,他会愿意帮忙吗?”

“会的。”穆慈回答得很笃定。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去请他。”

“两天后,n市花园酒店有一场业界酒会,我已经通知过他了,请他务必来一趟。届时,你可以去酒店找他。”

“好。有劳穆慈前辈费心了。”

从穆慈家中出来时,周长青笑容满面,顿觉心头大石落下,轻松了不少。

一旁的小杨不解,于是问:“那个叫顾黎的真的有穆慈前辈说的那么厉害?我怎么没听说过?”

“世界上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你以为这个称呼怎么来的?”周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年纪还小,没听过也正常,毕竟那位大神级的人物,很低调,就连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就算你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有一本名叫《psychologicalcrime》的书籍你应该有听过。”

“psychologicalcrime?”小杨低声复述了一遍,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周队,你说的是那本《心理罪》?我记得上警校时,老师总会讲一些那本书中的案例,原来,那本书就是他写的?”

周长青点头。

“我记得老师说过,他最擅长人物侧写,在已知一些信息后,给犯罪嫌疑人画像,几乎经过他的描述,凶手的样子就已经基本成型了,可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小杨是初生的牛犊,有种敢于质疑的大无畏精神。

周长青笑笑,然后凑近他的身侧,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也没有直接回复小杨的疑问,而是问他:“你知道贝多芬为什么能被后人称为‘乐圣’吗?”

“嗯?”小杨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其实他不懂,贝多芬和顾黎,这两个人……实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能成为贝多芬吗?”周长青又问。

“啊?”小杨愈发懵了,觉得周队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我没有那个音乐天赋。”

“对,就是这个所谓的‘天赋’。顾黎他有察觉犯罪的天赋,敏锐而又精准,他是为破案而生的天才。”周长青越说越激动,神情中满是崇拜之意。

……

“前两起案件的相关资料带了吗?”

顾黎开口,声音低沉清冽,语气冰冷。让陷在回忆中的周长青猛然回神。

“带了,在这里。”周长青将文件递给他。

顾黎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翻着案件报告,他看得缓慢细致。此后,他没再开口说话,一直低垂着脑袋,眼睛始终停留在手中那些现场图片和案件记录以及尸检报告上。

期间,也偶尔抬过两次头,周长青以为他要说什么,侧着身子,屏息细听。可他只是望向窗外,视线停留在远处,紧抿着薄唇却并没有开口。

周长青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一眼窗外,却什么都没发现。他张了张嘴,想问一问顾黎有什么发现,可他动了动嘴,刚想开口,顾黎又将头低了下去,仔细地看资料。

周长青也就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默默注视着他。

此后,直至案发现场,顾黎没再抬过头,神思专注地翻阅着资料,时而眉头深蹙,时而面带笑意,认真工作的他,似乎有种特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