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眸光微转,片刻后才回想起他是在喊谁。只是,她似乎还不太习惯别人喊顾黎“顾教授”。

话刚说完,常安就又看到有人在向顾黎敬酒,匆匆和周长青说了句:“我还有事,等会再聊。”

常安望着挂在衣橱里的那件纯白礼服,怔了片刻。随后下床,将手稿文档收拾好。

这是常安第一次近距离听他说话,那低沉的声音似乎愈发悦耳了。

看着看着,手稿上那些隽秀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大脑似乎也越来越不听使唤,整个人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地,她就睡了过去。

“啊——婷婷,婷婷死了……怎么会这样?”

“婷婷,婷婷?”简兮一面往上走,一面轻唤她的名字。只是,回应他的是沉默。

赵简回复的很快,常安看着他发来的消息,怔了片刻,思绪开始乱了。

“需要留宿?”常安迟疑了片刻后问。

“你觉得犯罪心理对破案有帮助吗?”

午后时分,骄阳似火。

“我想你杀了人以后,都还没来不及掩藏证据吧?针筒藏在身上,也不怕扎着了?”

常安跟着周长青走进休息室,一踏进去,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遍,休息室很干净,也很整洁,唯一格格不入的,就只有窗户边的花瓶碎片了。

话音还未落下,她就被对方用帕子掩住了口鼻。吴曦挣扎着,嘴里还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一个作新娘打扮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祷告的模样,周围也被布置的很奇怪。

孙大爷见状,倒也不害怕,大着胆子像对方靠近。他轻声唤了句:“姑娘,姑娘?”

没人回应他。

于是,他又扬起声线,再次喊她:“姑娘?”

依旧是无人应答。

他伸手戳了戳那名女子,指尖碰到她时,触感冰凉。他心间咯噔一下,猛然抽手。

而那个女子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一动不动。孙大爷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发硬,而且冰冰凉凉的,身上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让原本寂静的剧院,布上了一层阴沉之色。

他突然有些害怕,可还是壮着胆子,再次伸出了手,凑近她的鼻尖,想探一探她的鼻息。

她没有呼吸!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里能瞧见一点儿活人的气息呢?

她……死了?孙大爷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顿时脸色煞白,就如同那具端坐在椅子上的尸体一般。

显然,他有些吓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匆忙的跑出了剧院大门。

他一路小跑,踉踉跄跄地往家的方向而去。到底是上了年纪,才跑了没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他哆嗦着手,开了家门,进门后也顾不得脱衣换鞋,迅速拿起电话,拨打了110电话:“喂?110嘛?死人了,死人了……”

警察向孙大爷询问了详细地址,然后就迅速出发了,他们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根据孙大爷提供的地址,赶了过来。

案发现场位于老城区北大街147号时光剧院内。警察一到现场,就将剧院封锁了了起来。

原本萧条的剧院门口,眼下围满了前来凑热闹的附近居民。

“里面什么情况?”居民A问。

居民B答:“听说,是有人死在了那个剧院里。现场还被布置的很奇怪……”

“那个姑娘好像就住在我们隔壁楼里,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居民c开始叹惋。

众人在警戒线外窃窃私语,扰乱了警察执行公务。

“让一让,让一让。”周长青越过人群,跨过警戒线,疾步走近。当他看到剧院内的场景时,有被震惊到。

那名女子端坐在椅子上,一袭纯白婚纱,虔诚祷告。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假人,一身笔挺西装,正深情注视着她。周围被布置成一个小教堂的模样,俨然像一个婚礼现场。

警队人员正在取证、拍照,勘验现场,法医也不闲着,细心地检验着尸体。这让原本空荡荡的剧院,一下子显得拥挤不堪。

“怎么样?”周长青拍了拍法医的肩膀,小声问他。

“死者,女性,年龄看起来不大,大约在25岁上下,面容姣好,尸体无明显外伤,所以现在我还没办法判定她的具体死因。

而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受害者身上有发现大量干冰痕迹。干冰能够迅速制冷,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但可以判定,死者是死后再被喷上干冰的,目的应该是让死者维持一个稳定的姿势。

如果是被活活冻死的,皮肤应该成青紫色,唇色发青。而现在,死者的皮肤表层并没有产生机理反应,且唇色正常。

所以,我需要将尸体带回尸检所,进行解剖后才能给你准确的死亡时间和致死原因。”

“大约需要多久时间?”周长青问。

法医看了看表,答:“两个小时。”

“好,两个小时候后,我来取结果,辛苦了。”

法医走后,周长青又对现场进行了仔细搜查,可现场留下的有效线索少之又少,不免让他有些头疼,轻轻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后来,法医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致死原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而根据胃中食物消化程度推算,死亡时间大约在23点至次日凌晨1点之间。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有效的信息。

没有性侵痕迹,没有不属于死者以外的皮肤组织或是指纹。不论是在现场,还是尸体上,似乎凶手都处理的小心翼翼,让人无迹可寻。

一时间,案子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