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缘抱着狐狸,身上滴滴答答淌着水,此时大雨已过,城门口的卫兵问了他几句,笑道:

“阿南,你为甚么不说实话?”

秦远岫道:“怎么会。”

男人们还好说,那白衣女子已经被逼迫到了角落,狼狈不堪。那七人手持银丝,在沉沉黑夜中异常耀眼,阿西站在首位,只笑了笑,转眼指尖的银丝便袭了过来,又细又硬,只轻轻划过那白衣姑娘的脖子,血便淌个不止,却并不急着要她的性命,只以银丝钳制住她双肩,道:

“可以止痛么,舒服一些了?”

这样耐着性子走了个把时辰,前方路虽开阔,地形却十分奇特,巨石嶙峋,夜晚看不真切,直到有人禁不住叫到:

到了温泉入口处,阿东勒住缰绳,抱黎素翻身下马。在千万人面前,黎素从来是光鲜夺目的,何曾有过这种时刻,也就是面对阿东,他才一点不遮掩,换做任何一人,黎素恐怕要强撑下去,不死不休。

他素来研究佛学颇深,虽天一教是藏传密教分支演变而来,但莲花生自小受中原文化洗礼,天一教存于中原百十余年,早已被潜移默化。他心性极高,悟性更是经世难觅。修缘在山谷中他房内翻到的藏教双修合欢图谱,只是莲花生因未行过此事,教中长老林茗枫找与他看的。实则历任教主,因武功路数之故,大婚前都不能亲近色侍,要维持很长时间的处子之身,因此藏教的诸多双修图谱一直被束之高阁,不见天日。

黎素抱了薄衾,眼睛几乎睁不开,却在听到阿东这一声后,神志瞬间清醒,心道,明明是阿南轮值,他怎又在门外。莫非我思虑过多,产生幻听了

修缘问他:

“你知道么,西南已被天一教控制,所以这次武林大会,许多一等一的高手都不曾来。且中原门派林立,却人心涣散,硬碰硬根本行不通,只有使计让天一教与望川宫两败俱伤。”

黎素被困在阿东双臂之间,十分别扭。那马儿却跑得正欢,他只得也握住缰绳,对阿东冷冷道:

阿西不由感叹:

秦远行却坐在一边,冷笑道:

修缘面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半天才道:

黎素趴在浴桶边缘,轻叹一口气,连床上那些解闷的小玩意儿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身体疲乏至极,随意洗了洗,便擦干身子躺到床上,一沾上枕头再没了顾忌,沉沉睡了过去。

“昨日你们不是还一道在我这里用晚饭,饭后还让小二送了热水进屋,此外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平……平安,先等等,太脏了,不可以。”

“老子走了一整条街,个个都说客满,你当老子是瞎的这街上连半个人影也无,客栈里又能有多少人?”

“阿西最近在练棍法?”

“平安,你怎么净欺负阿呆。它胆子小,禁不得吓。”

修缘却挺直了腰,左掌击在地上,瞬间周身竟气流环转,那黄土地起伏不平,一直延至黎素脚边。

黎素奋力向前之际,手执横笛,向修缘打去,所有人以为那便是黎素的兵器了,暗暗为修缘捏一把汗。

秦大公子见他上当,主动靠近,九节鞭一挥,便要像之前一样,缠住他,裹得他进退两难,见招拆招。

“你先回去,西南与蜀地虽已在掌控之中,却不可大意。”

此事也没甚么好推让,修缘关好了门窗,站在木桶前,将身上衣物都一一解了,那衣裳轻飘飘落在地上,修缘试过水温之后,抬脚便钻进水里去了。

秦风低头喝了两口茶,沉声道:

有人已经走到佛像附近,修缘紧张至极,额头全是冷汗。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便再也睁不动了。

平安移开手,拉他起身,两个人并站在平台边缘,往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平安知道滴入口中的温热液体是什么之后,把头扭到一边,不愿意再喝。他既心疼修缘割了手,又在心里恨他这样随意就伤了自己,因此便不肯理他,也有让他自己快些将伤口处理干净的意思。

两人都拿它无法,只好放在一边,修缘继续修习经书,又算了日子,离武林大会也不过只剩十三天了,不知能不能赶得上。这次大会,必会为江南几家灭门之事挣个说法,他不能不去。

平安直直望着修缘,修缘却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轻轻用指腹摩挲他结痂处,低声安慰道:

再一看,那石室的门已被琴声激得粉碎,轰塌之音竟被琴声盖住,修缘浑然未觉,如今再看,才感胆战心惊。

平安深深往里看了一眼,又摸了摸修缘的光脑袋,这次眼眸流转,温柔坚定,意思是不妨一试。

平安伸出手,那灰兔就竖着耳朵舔他的手心,又钻到他怀里去,缩成一团,打起盹来。

“魔教行事阴邪古怪,自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刘恒名倒是小心!”

渡口只有个五六十岁的老丈,撑着船篙慢慢悠悠靠过来,对修缘笑道:

“老骆,依你看,这灵音寺,白、史、封、雷四家,以及天威镖局,是怎么回事”

修缘在床上滚了一遭,自觉让出一大块地方,秦远岫躺下了,将狐裘大氅裹在修缘被子上,一并抱住了,两个孩子睡得很香。

冬季的夕阳总叫人无限留恋,冰雪未化,寒梅在枝头悄悄绽放,难怪鼻尖无端一股幽香。秦远岫循着梅香抬头一望,墙角站着个刚剃了头的小和尚。

鬼机子斟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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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缘心跳如鼓,匆匆离开了密室,重又站在三道石门前,决定进另一扇小门一探究竟。

“主人布线千里,岂是你我能妄加猜测的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其他自有人接手,不劳你费心。”被称作上使的人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不悦,戒十似乎十分惶恐:

“自徒儿有记忆起,便一直在寺中诵经念佛,习武修身,不曾离开。”

他面前的凌九重依旧意气风,眼角连一道细纹也无,然而眼神里的空寂阴郁告诉他,连白望川存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丝证据,他都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