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从来都不说假话”独孤烟认真的盯着幕青衣,接着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做一个并不属于你的梦,醒来的时候你会有伤痛”

这样的事逐渐多了起来,紫竹现公主又开始患得患失了,一会儿笑的爽朗,一会儿失了魂一样的对着月亮饮酒叹气。“爱真的让人这么痛苦么?”紫竹躺在床上看着趴在窗户上扑哧扑哧闪动着翅膀的蝴蝶,然后转过头来问小云,可是小云早已钻入梦乡,去见她朝思暮想的九皇子去了。“真是一头猪!”紫竹笑骂道。

宁天灵松开一条细缝看出来,果然就只剩下紫竹跟小云,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只能闷着头说道,“我,我的衣服呢?谁让你们帮我脱衣服了?”,关键是脱了还不帮她换上,她可从来都没有裸睡的习惯啊。

幕青衣轻叹一口气,“好了,你们下去吧”

见到这种况,太子与三皇子开始声了,这次他们是少有的意见一致,既然多次拉拢驸马不成功,这次当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一方面可以报了被幕青衣拒绝多次的仇,另一方面可以试着拉拢一下沈晟轩这员猛将。

幕青衣快速往前踏出两步,宁天赐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是她救了你,不要节外生枝,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公主,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皇宫内院,能够来去自如的那是神仙”,紫竹当然不相信,对于公主口中这个师父,从来都是神龙见不见尾。

“为什么?为什么?”如若溪不信,她紧紧抱住幕青衣,似乎是将全身的力气都附在了幕青衣的身上,十年以来,她阅人无数,每个人的表,眼神,甚至眉毛所传达的讯息她都能够读的懂,何况这般强忍,克制的幕青衣,心中又怎会没她?

“是”伏公公退了出去,皇帝继续翻阅奏折,也继续将一本本奏请重裁驸马的折子扔到地上。

“走,去殿前请安”公主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公主府。紫竹和小云立即扔下手中的衣物跟了出去。

犹豫一阵,蒙面人还是赶在护卫军到达之前从牢门处逃了出去。

“不必废话”幕青衣打断他,厌恶他如此阴阳怪气的声调。

幕青衣坐到床边,解下自己的风衣,试图披到如若溪身上,而如若溪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慌乱的打开幕青衣的双手,使劲往墙角挤去。

“我又不是在找他,我是在看两边的百姓”公主狡辩着,并扭过头去佯装起兴奋跟老百姓挥手致意。

“好”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幕青衣看了看窗沿,心想若是想要赏月,何必坐在窗沿上。

“粉黛施的太多,颜色稍重”幕青衣轻声说,后又收起帕子装进袖袋里。

“你—”紫竹觉得独孤烟过于无礼猖狂了。

是啊,无梦难活,又何苦去打碎别人仅有的梦呢?

“既然公主府不欢迎,我回驸马府吃就是”,幕青衣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幕青衣失望的合上格子,轻身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宁天灵很快就安静下来,回想起刚才撞开门的那一幕,开始怀疑起自己最初的想法了,莫非他们真的不像她想的那样?

“至于嘛?又不是去选妃,公主向来都喜欢随心随意的”小云不满的嘟哝两句,还是走出来照办了,论聪明才智,她的确很敬重这位聪慧过人又照顾她的大姐姐,多少次她闯了祸都是紫竹帮她出的主意化解的。

“皇上——”婉玲珑猛然抬头,警惕的看向皇上,“天赐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他看着她长大,也陪着她长大,从粉嫩可人到亭亭玉立,虽然一直都是远远的观望,可是他觉得很满足,直到王侯将相请求赐婚被拒,最后他看着那个叫做沈晟轩的年轻将军每天一株山荷花,慢慢走进来她的视线,从那时开始,他便开始无休止的心疼不安,他知道他要失去她了。

“直觉,女人的直觉”宁天灵一掌拍在幕青衣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水壶水杯被震的哐当作响。

“烟儿,住手!”思虑再三,婉玲珑还是开了口叫停,因为宫中还有一个人是她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她多少次都想偷偷去见他一次。

“小丫头,解不了吧?”白老头嘲笑道,其实对于白头翁来说,他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盼望着有人能够帮他解开棋局,让他能够从这一望无际的黄沙中走出去,另一方面如果一个小丫头就解开了困他多年的棋局,他反而有些不愿不甘心。

突然间,耳边仿佛想起了某种熟悉声音的呼唤,“姓幕的,救我——”

幕青衣拉过公主,问道,“灵儿,你没事吧?”

“管它是什么地方”无论在哪,这些东西总能用的上吧。

“哦,我是父王最不争气的小儿子”宁天游温和的补充道。

“公主——”幕青衣晃了晃胳膊,再次唤了声。

“这又不难,姑娘自从下楼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门边,当时门边就站着几个人,姑娘凌空飞舞后,大家都拥到中间去看,门边只剩下这一人,而姑娘的视线还在这里,很明显,就是他啰”,宁天灵指着洛一晨,笃定的说道。

直到回到公主寝宫,公主还惊魂未定。

“你——你——谁让你来证明我的清白了?你这是想让人认为本公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公主气急,怎么每次跟他狡辩起来,说话都不利索。

“带我去见她”幕青衣说。

此时公主正在将一只绣球甩在高处让兽兽去抢,兽兽一张嘴便将绣球含在嘴里,逗得公主哈哈大笑。

幕青衣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她抬眼看了看公主额头上的汗水和逐渐平复的表,心想她不会耍什么花招了,便暗自点点头,松开了她。

“嗯”洛一晨点了点头。

又赶了半天路,天气开始变寒,与刚刚的春暖花开恍于隔世,越往前走,越进入一种天寒地冻中,洛一晨知道,她已经走进了宁国的国土,洛一晨从小便听父王说起过,宁国是这块土地上最大的霸主,它几乎统治着整个世界,宁国以冰寒著称,每年至少一半的时间都在寒冷中度过。

洛一晨见他挡路,欲出功打开他,男子也是练武之人,一看便知惹怒了这位奇怪的高手,立即伸手制止说,“别,别这样,你要走我肯定拦不住你,但是你现在这样出去,人家肯定以为你是疯子,而且你又不能说话,会被宁国的人当成乱民抓起来的”

“灵儿不要胡闹”皇上赶紧止住笑容。

“我说停车”宁天灵猛的一喝,御驾立即停了下来。

“灵儿—”皇上板起了脸。

宁天灵弯身站了起来,一边往下走一边说,“既然父王看女儿不顺眼,女儿就不坐这御驾之中了,跟皇兄们一起骑马好了”

“灵儿—”皇上再唤一句,宁天灵早已从木梯旁跳了下去,皇上无奈,对着如若溪说,“朕这个女儿,被朕给宠坏了”

宁天灵站在路边,四处观望了一番,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当中,怎么就没有看到幕青衣的身影呢?难不成今日又有另一个如若溪等他去救?

正想着,一匹黑色健壮的骏马适时停到了眼前,沈晟轩坐在马上,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位勇猛非凡的少将军,而此时这位少将军,正伸出手臂深款款的看向下面的女孩。

宁天灵回以一笑,再次搜寻了一遍四周,仍然是一无所获,只得伸出手臂,借力坐到沈晟轩身后。

“灵儿,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前日晚上也是,我送鲜荷到你府上,你却拉着我四处搜寻,你到底在找什么?”沈晟轩一边驱马一边问。

“没什么,他从来都是神出鬼没”宁天灵愤愤不平道。

“你说的他是谁?”沈晟轩将头扭到一边表示不满。虽是杀敌无数的铮铮男儿,可在她面前,他再坚硬的外壳也得卸掉,剩下的就只是一颗满是在乎的心。

“是只小狗,满意了吧?”宁天灵将两只手按在沈晟轩的头盔上,硬生生的将他的脸掰回前方,命令道,“晟轩哥哥,骑快一点,超过他们!”

“是,小的遵命!愿意为公主大人效劳”沈晟轩笑着挥动马鞭,快速的从众人身边穿了出去。

前往狩猎场的入口上,幕青衣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草地间,手里握的是刚刚路过集市时一个小女孩送过来的一张纸条,小女孩用稚气的声音对他说道,“哥哥,刚刚有位叔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