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云连连点头如获大赦,紫竹则细心的将公主房门打开才退了出去。

幕青衣缓缓抬起眼眸,在她修长的睫毛下,是同样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她怎能听不出他话中的韵意,只是淡淡答了一句,“我不饮酒”。

“你利用她?!”幕青衣杀气外露,身下四周的气流开始聚集回旋,宁天游不明状况的被一股气力隔退了两步。

宁天灵从上到下轻声朗道:

如若溪坚信自己的想法,她将脸贴在幕青衣的脸上轻轻的蹭动着,一只手浅浅的抚摸向他的另一边脸,渴求般的说道,“我真的不信你心中没有我,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敢睁开眼睛看看我呢?”

“哼”皇帝突然停下手中的笔,往砚台上一掷,“啪”的一声,墨星四溅。

“公主这身衣服真霸气,但是怎么好像都没见她穿过”小云在身后对紫竹说道。

“还不快走!”蒙面人看向门边,幕青衣趁机挥手甩开他的手臂,退后两步道,“多谢阁下冒险相救,不过在下另有打算,不能就这样逃出去,还请阁下谅解”

辰明见他不领,面子上顿时挂不住了,脸色一变,呵声道,“好,来人!给我绑起来!”

“那又如何?”幕青衣清目一回,“难道这样就可以狗仗人势?如果你还想活,现在滚出去,之后三日内到官府自,我暂且留你性命”

驸马府内,幕青衣刚刚换上昨日宫内送来的紫金祥云锦衣,独孤烟又取来一只羊脂玉簪为其束好,一身贵气搭配上她的云淡风轻,更加显得超凡脱俗,星河可比。

紫竹将青叶轻轻的拾起,递到公主手上,公主会意的点了点头,接过青叶放到唇间,果然能够出悠远的声音,虽然她吹的不成章曲,可也有千里传音的感觉。

“你说呢?”听到幕青衣终于有了一句关切的话,独孤烟的心似乎也好了一些,横躺在幕青衣的怀里并未准备下去,只是抬起头来静静的端详着她。

幕青衣轻笑了一声,不再为难她,其实她并不关心那遥不可及的月色,镜花水月之事本来就虚空一场,她又何必去浪费时间在那上面。

“不信你可以去问小李子”独孤烟倒是不置气,放下手中茶杯,轻轻的欠了欠身子,站起来走到旁边摆弄起旁边的花栽来了。

话语一出,幕青衣的眉毛深深的颤动了几下,脸上的表也瞬间凝固,眼神中透出了危险的火焰。

“你站住!”宁天灵赶紧叫住他。

小医童将幕青衣带进屋内,走到屏风后面,按下墙上的石关,墙壁立即翻转开来,从梯子走下去,通过长长的暗道,来到了一处蔽阁,蔽阁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个个的小木格,木格里装的是草药,木格下方是刀雕刻出的草药名,从笔调来看,倒是很清秀的字体。

幕青衣轻易就揣透了宁天灵的心思,低头靠在她的耳边,轻声略带蛊惑的说道,“如果你还是不信,我可以脱给你看”

“是啊”紫竹赶紧补充道,“洛太医的医术是出了名的,他调的药酒无色无味,不烫不热,又见效快,我们赶紧去驸马府拿回来吧”

“朕不用你提醒!”皇上目若喷火的看着婉玲珑,婉玲珑瞬间住口。多年不见,皇上也老了许多,除了刚毅的气质、阴沉的目光依旧之外,他的体态已始福许多,早不似当年那个器宇轩昂的三爷了,原来岁月不饶人,皇上也不例外。

“不是的,辰明哥哥,你误会了”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之后转开话题,笑着往上指了指屋顶,“你还记得那天我扯下你面纱的景么?”

“直觉?”幕青衣皱了皱眉心,站起身来,逼视着宁天灵,“你的直觉有没有灵验过?”

“你用这种卑鄙的招数!”独孤烟见宁天灵抓住她的头不放开,也伸手抓向宁天灵的耳朵。

宁天灵举起一颗棋子,思索再三,又再三思索,终究是盘旋在上空不敢落子。白头翁坐在对面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覆压在宁天灵的头顶,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嘲笑她、轻视她,从小被父王捧在手心,后宫嫔妃就连皇兄贵族们也都敬避她三分,除非她愿意,从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做任何事,而现在这个白头白胡子老头却让她觉得众目睽睽之下骑虎难下,而她最不想最不愿意的,就是被幕青衣所轻视。

幕青衣奔走四处呼喊,她第一次有了如此紧张的感觉,环顾四周,却突然害怕起来,这里是婉玲珑的地盘,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婉玲珑性格古怪,有那么多人消失在她的手上,万一公主——

“没事”公主甩了甩被弄疼的手臂,心想,好险!

第二日清晨,幕青衣一身便装入宫,直达公主寝宫,刚被迎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初略一下也有二十来包。

“原来是十九皇子”幕青衣不得不感慨宁国皇帝子嗣的众多,其中大部分自己都已见过,不过这个不认识也不为奇怪。

忽然,公主一个不注意,腿脚被桌旁的凳子阻了一下,身子没有把持住平衡,迅速后倾,幕青衣赶忙拉住她。

“公子果然细心”如若溪的声音变弱,显然是认可了宁天灵的分析。

洛一晨无奈,摊上个好奇心强又爱多管闲事的公主,若是平时她一定不理会她,可是现在自己是慈祥的师父身份,不得不依她要求,停落在异动旁边的树梢上。

“公主现在最在意的不就是你的清白么?”驸马反问道。

“带这位公子上去见见你们家姑娘”老鸨说道。

不知不觉间,一个人便走到了公主身边,迟疑的道了声,“公主——”

公主使尽全身内力打过来一掌,却被驸马很轻易的夹置住手臂,并瞬间化解她传过来的力,她又另一只手打过来,但依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被夹置住,公主气急,试着撑开,却动弹不得。幕青衣双手制住公主的双手,任凭她毫无意义的挣扎,她只是轻挑眉头看着她,看她着急的样子,看她生气怒的样子,她倒觉得痛快很多,难道这就是与人交手的乐趣么?幕青衣笑了笑。由于她靠着公主很近,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如同她初次下山躺在草地上,呼吸到大自然清香的那种感觉,让人赏心悦目,她不禁低头靠近了她一些,去轻嗅这种令人沉醉的香气。

如若溪看着他,此时的眼前人,穿着一身紫衣,倚着窗户,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微风吹着他的衣摆,俊朗的外形,儒雅的气质,他真的温婉的像个风一般的男子,轻轻的吹打在如若溪紧扣的心门上。

“哦,那——”男子似乎不知道再往下说些什么了,他面露难色,想了想他初次见到他时,他用衣袖遮住额头,他怕强光,便摘下挂在树上的自己的一顶斗笠送过去戴到他头上,对他说,“这斗笠四周都缝上了布,我逃避父王侍卫的时候戴的,你拿去挡挡阳光,等慢慢适应了,就可以摘下了。”

宁国?洛一晨听到这两个字眼便全身上下的神经紧绷起来。男子看到洛一晨的犹豫,便知道他的话开始有说服力了,他紧接着说,“要不这样吧,我用我师父的万能丹治好你的嗓子,你呢,教我你那一招,怎么样?”

幕青衣由衷的感慨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梁溪阁’,突然而来的兴致让她想走上去走走看看,可是刚迈开脚步,就被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撞的侧过身去。

定眼一看,那人正是宁天灵,此时她正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去,对于方才的莽撞,她只撂下了一句话,“给我让开!”

幕青衣摇了摇头,在背后叫住她,“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宁天灵闻声回过头来,看到站在后面的幕青衣,顿时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是幕青衣没错,这才开始往回走。

“姓幕的,你今天玩的是哪一出呀?”宁天灵拿剑柄拨了拨幕青衣的衣袖。

“拜某人所赐”幕青衣面无表的答道。

“哦?你穿着太监服还这么理直气壮?”宁天灵来回转了一圈,心里想道,这样一身上短下短可以说是完全不着调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反而穿出了几分器宇轩昂,可是这身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呢?

宁天灵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惊叫道,“姓幕的,这为什么要穿我的衣服?”,我们有熟到可以共穿一件衣服么?

“我说过,拜你所赐”幕青衣拨开抵在他胸前的剑柄。

“我就是想不起来才来问你,你说,昨晚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宁天灵气势汹汹的拔出宝剑架到幕青衣肩上恐吓道,“你要是不给我交待清楚,今天就别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你也太高估自己的三脚猫武功了”幕青衣蔑视般的瞥了一眼宁天灵持剑的姿势,而后纠正起她刚才说的话,“况且,昨晚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宁天灵指着自己的鼻子,既惊讶又可笑,“我都喝醉了,还能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