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羊脂白玉珠冠,身穿紫色祥云锦服,亦步亦趋,落落大方。

“你是谁?”幕青衣暗用内力定住脚步试问道。

想到这里,金凤凰赶紧推了推蒋虎,低头对幕青衣说道,“驸马爷放心,我们一直待若溪如亲生女儿,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痛心,现在失而复得,我们奉若至宝,自然会好生照顾她的”

秉梁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到屋子里不知何时站出来一个人,顿时心中一紧,指着幕青衣道,“你,你是谁啊?”

皇族的‘狩猎大典’办的极为隆重,除了四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外,其余人都悉数到场,就连平时深居简出的十九皇子也出来在队伍里,近数百人的‘旗队’和‘鼓队’走在最前方,紧随其后的‘千士骑’,再后面是高骑骏马的十六个皇子,皇子身后便是庄重威严的‘金銮御驾’,最后面是万人护卫军,庞大的队伍声势浩荡的穿过街市,数以万计百姓伏跪道路两边相迎相送。

“如果我猜对了的话,那就妙了”小云嘴角露出笑意,指着纸张上面铿锵有力的“梦青衣”三个字,说道,“也许驸马的意思是,如果公主想他了,或是要找他,就到这‘梁溪阁’上相见”

“哦”独孤烟心有不甘的答了一声,之后动了下身子,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身体也往旁边倾去。

宁天灵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太不懂风趣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吴刚借砍树之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在了嫦娥身边”

心里虽然不快,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也太失公主府气势了。于是紫竹微笑的转过头,看着独孤烟继续道,“‘闲逛’二字针对的是可都是些外人,驸马跟公主本是夫妻,公主府的人到驸马府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平常,谁会把回家当做闲逛呢?孤姑娘觉得小女解释的如何?是否令姑娘满意?”

独孤烟愤然踢过旁边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既使这样,也不要浪费了,刚好我也饿了”幕青衣坐下来,拿起筷子伸手夹菜。

“有人么?”幕青衣推开‘上医馆’的门,‘上医馆’里清冷异常,四面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影,但是院落布置的却颇有新意,四下树木林立,刚入夏,竟然能有枫叶盛开,姹紫嫣红的让人耳目一新,地面也不是用皇室惯用的精致鹅卵石铺至而成,而是青绿的芳草。树上的小鸟吱吱的叫着,加上这晌午的暖阳,更显得流光溢彩,这样巧夺天工的园林胜景,像极了家乡的感觉,宁静而平和。

“我——”幕青衣张了张嘴又合上,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似乎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自己被她蛮不讲理的骂了一通,毫无信任可,气从心来,不料一抬眸对上她那一双光华闪动的双眼时,刹那间就心软下来,她倔强扬起的脸上悄然滑下一颗泪珠,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加上她今天的一身盛装,颇有梨花带雨的娇艳,而这种娇艳很轻易的便触动了幕青衣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啊,那我们去驸马府要回来吧”紫竹逮着机会,眼睛里出了异样的光芒。

“不是不是,臣妾不敢”婉玲珑慌忙摆手解释。

“辰明哥哥”公主轻唤,辰明惊愕的抬起头,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唤他。

“现在还没有,但是我敢确定她昨晚出去了,而且一定跟你有关系”,宁天灵肯定的说。

“那我倒要试试看”独孤烟轻功起身,飞到幕青衣跟前,与此同时,宁天灵也从马背上飞身挡了过来,二人迅速在空中交手打了起来。

幕青衣无奈的表致使宁天灵的压力开始大了起来,白头翁示意她继续,提醒她还有两次机会,这次宁天灵知道自己不能莽撞行事了,开始仔仔细细的端视着棋盘。

“灵儿——”

“救我!”公主呼喊。

“也可以是我一个”幕青衣抛下这句话就转身往宫外走去。

幕青衣刚若话,就被年轻男子打断,“我是宁天游”

“你还敢狡辩?”公主瞪大眼睛,心理骂着一遍又一遍的厚脸皮。

“好”宁天灵见她这般执着,也不便多,就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住洛一晨,对如若溪说,“如姑娘心倾之人无非就是这一位啰”

行到一处偏僻处,公主才回过头继续欣赏着王宫的景色,这里林木密集,草木皆不成形,看来是许久无人打理了,如果没猜错,这里便是冷宫了,公主心想。

“别吹了!”公主站在身后吼了一声,“姓幕的,你到底想干嘛?”

“好好好”老鸨一边应承着一边面带难色的说,“可是这如姑娘可是咱们凤鸣楼的活招牌,等着排队见她的公子老爷们可是能从门前排到城门外呀,昔日姑娘说公子是之同乡,我这个老妈子也就没多问了,可是您看我这开店也就是要做生意的,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才行,要是一直坏了规矩,敢是人家还在排队的公子老爷们岂不是要怨恨咱们了,——”

幕青衣说完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小云还沉浸在他刚刚那不经意的一笑中,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哪个男子笑的这般好看的,像春日里的清风。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师,父,是,江,湖,伎,俩”,公主一字一句狠狠的说道。

洛一晨倚在二楼窗边,轻轻的品了口杯中的茶,她说,“若溪,你可知道京中的皇榜张贴在何处?”

第二天一早,洛一晨便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她知道今天她要赶路。醒来时,没有看到男子,洛一晨觉得这是万幸,她不想被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纠缠着。

洛一晨摇了摇头欲走,没想到出来之后见到第一个人,竟然是个疯子,唉···

“我没事”幕青衣笑着答道。

“一晨”如若溪突然轻唤,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幕青衣对她的好与她想要的并不完全相同,即使是微笑,也带着距离和生分。

“嗯?”幕青衣回过身去看向她。

“哦,没什么”如若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便搪塞了句,“这屋子太沉闷了,能否陪我出去走走?”

“好”幕青衣想了一下点头道。尽管心有所牵,但对于她的要求,她总是不忍拒绝,她始终觉得自己欠她的。

两人步行绕过‘凤鸣楼’,走到后面的空山上,一到山脚,如若溪就加快了脚步,快速奔至半山,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用力的呼吸着山间的清香,太阳的光束轻盈的打在她的身上,她像极了一个无拘无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幕青衣笑着看着她,大声赞道,“原来如若溪也有轻松活泼的一面”

“或许只有在公子面前,我才会有这一面呢”如若溪深吸一口气,眉目之间全然透着清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