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凰转过头看去,排位墙的挂的竟然是湘国皇族的令牌,这么多年以来,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关于政治的事从来不敢多,况且两国势均力敌,若引起战争,她哪里能够担当的起?

“住手!”幕青衣呵住。

“当然,父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后日就是‘狩猎大典’,朕已经派人给驸马制了一套狩猎服,到时候,朕给你们和”皇上坚定的语气才让公主稍稍平静了下来。

“那又怎样?”公主看向紫竹,不明白她话中玄机。

“没有”幕青衣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对话,直接说道,“这么晚了,回房休息吧,明天我们要赶在早朝之前采完药”

“是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幕青衣抱手问道。

紫竹见独孤烟颇有主人家气势,心里郁闷至极,想到公主不在驸马身边,她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

独孤烟是个细心之人,尽管微小的动作表,却被她抓的正着,只见她骤然将汤碗一把按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闷响令幕青衣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她。

“这些是李嬷嬷和紫竹准备的,不是本公主准备的,你不要自作多”,宁天灵仰起头,傲娇的说。

对于婉玲珑的病,幕青衣并无十全把握,当初她在冰窟里看到的医书记录当中,‘棕蛛毒’的记载在最后一页,但是不知为何,记载并不全面,半途而废,像是被人撕毁过的样子,当初不知道日后要去解这种毒,所以也未曾细心研究,而如今只能够根据记录中的一星半点去搜寻了。

对于刚才的话,宁天灵并未多想,回过神用力挣掉幕青衣搭在她双肩的手,“怪不得父王一直都告诫我人不可貌相”

“府里的药酒药膏之类的,公主不都差人送到驸马府了嘛”小云答。

“你是不愿视朕吧”,皇上声音低沉。

“对不起,公主,我知道你恨我”辰明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想说的话,从来就无从开口,他们的身份悬殊的太过遥远。

幕青衣避开宁天灵的视线,将脚从宁天灵的脚下抽走,走到桌前坐下说,“那你找到了没有?”

“不管是什么马,你都牵不走”宁天灵敌视的看着独孤烟。

宁天灵深知幕青衣这一刀受的挺重,加上这次又是因为自己,心里自然不好受,百感交集起来,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填上土埋住自己,不敢去直视幕青衣看向她的眼神。

“原来是萧年丰的孽种!”婉玲珑咬牙切齿的说。幕青衣很快就感受到了身边的气流在变幻,一股杀气迅速袭来,幕青衣下意识的去拉公主,却被四周的花草藤木缠住双手双脚,一阵烟雾弥漫开来,视线开始变得混沌,公主一声尖叫,幕青衣迅速挣断藤木,打散眼前的迷雾,可是就一瞬间工夫,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婉玲珑连同公主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可由不得你!”,神秘人被显然不喜欢被激怒,话声刚落,上下左右的墙壁便开始移动,像中间挤过来,公主抬起手推向左边的墙壁,却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臂很快就被墙壁上的花朵藤缠住,刚刚还绽开鲜艳的花朵,此时却不断变幻变大,直到变成一个扭曲的人形,张开血盆大口往公主手上咬来。

“就我们两个?”公主惊愕。

“微臣正是,请问——”

幕青衣用手托住下巴,好似思考了一阵,问道,“如果这三样没有一样属实呢?”

“公子请讲吧,不必出伤人,那人是不是妄人并不能由公子来评断”如若溪脸色稍变,语气加重,她虽对洛一晨存有疑惑,也不愿听到有人这样中伤他。

,两条金黄色的金龙攀爬在金柱之上,一看便知这是到了太子的行宫了,公主一仰头,她倒真不愿意看到这位霸道的皇兄,洛一晨一眼便了然公主的心思,稍用内力便加快了凌空飞行的速度。

想到这里,公主便更加坐立不安了,她起身拉开公主府大门走了出去。

“在下来见如姑娘”幕青衣简短说明来意。

幕青衣笑着说,“我猜她会说,父王,驸马昨晚欺负了我”

“雕虫小技,需要如此惊讶么?想必公主是身份金贵,少在江湖走动,对这些江湖伎俩,过于大惊小怪吧”,幕青衣踱步走到屋子中间的木椅上坐下。

转眼间,七日已过,这七日,洛一晨每日坐在“凤鸣楼”内,听着里面各类人诉说着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大概也都了解这里的况,如今的皇帝有十九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宠若掌上明珠。目前周边各个城国番邦都已归顺宁国,只有湘国尚未合并,所以皇帝将他最宠的女儿许给湘王的儿子,想以这场政治婚姻结盟,不料湘王的长子幕青衣年幼便拜师学艺,至今还未到宁国提亲,很多人都在暗测其中的局势,如若湘王太子再不提亲,一场战争恐怕难以避免。

那一夜,洛一晨睡的很香,她听到大自然最亲切的声音,这些声音让她的心觉得很安静,让她唯一觉得不和谐的是,旁边的男子总是奇怪的看着她,偶尔自自语、喋喋不休。

洛一晨皱眉瞪了他一眼,男子反倒不以为然,他好奇的围绕着洛一晨转了一圈,手摸着下巴说,“这么好的武功,可惜是个哑巴呀”想了想他突然两眼放光,拉住洛一晨的衣袖,兴奋的说,你师出何门呀?告诉我,我也拜师去,就学,就学你刚才那一招”,说完,他还做了一个挥掌的手势。

“九皇子息怒”辰明躬身谢罪,“属下只是想确认清楚,好向皇上如实禀报”

“那你现在确认清楚了么?”

“既是‘青峰派’人士,属下得审问一番才知晓,万一有余党—”辰明仍不死心。

“混账!”宁天赐猛然挥袍转身,目光直指辰明,“乱党余孽一案素来由‘重刑司’处理,什么时候轮的上你一个御前侍卫插手了,难不成你想干预政事?”

“属下不敢”辰明见宁天赐来意明确,寻思再争执下去反而适得其反,况且宁天赐素有‘天机心’的称号,心深似海,与他相抵抗更是讨不到任何好处,于是暂且向其俯称是,待其走后再审幕青衣也为时不晚,幕青衣是皇上亲自下令逮捕的,量谁也不敢任意放他走!这样想着,辰明便后退两步,借着押送乱党去‘重刑司’的机会,趁机撤了出去。

辰明退下后,宁天赐也潜退了牢里其他的人,两人相对而立,中间仅隔着一扇牢门。

“为什么要救我?”幕青衣平淡问道,似乎并不领。

宁天赐轻轻笑了笑,露出温和俊朗的容颜,他早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他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奇怪,我们仿佛在哪里见过”

“仅仅因为见过?那九皇子该救的人也太多了”幕青衣冷冷语道。

“是啊”宁天赐感概道,“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何其之多,可是我却唯独放不下那份执念,依幕兄之见,我该怎么办?”

“你的心连一个小小的执念都放不下,又如何能把这偌大的天下放进去?”幕青衣试图使用激将法。

“是吗?”宁天赐也有感触,黯然神伤道,“或许你是对的,是我的心过于狭隘,就算明知道幕兄不是故人,也依然不肯死心”

“既是这样,在下就更是帮不了你了,只是在下不明白,九皇子的故人到底跟在下有哪点相似?”幕青衣流露出少有的好奇心,并心存一股侥幸心态,你痴迷我哪一点?我改不就行了。

感觉到幕青衣态度稍转,宁天赐刚要冰封的心又瞬间复活过来,急急说道,“眼睛和神态都极像!”

幕青衣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两样我确实是改不了了。

宁天赐见幕青衣不再答话,唯恐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过于唐突,于是自圆起来,“幕兄不必感到不安,就当是我宁天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另外”或许是害怕听到幕青衣再次用冰冷的语气去隔开两人稍近的距离,宁天赐紧接着说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幕青衣刚想拒绝,宁天赐已然借由退了出去。

幕青衣轻叹一声,这个特立独行的宁天赐,这个深不可测的九皇子,其实骨子里是那样的不安和孤独,想当初,她不过是将掉进河里的他救上来罢了。

那时他被几个皇兄戏弄,推到河里,她见他在河里翻腾挣扎,便将他救了上来,他因为喝了太多的河水,开始心律不齐,她从小试药,尝遍百草,就好心割破自己的手掌,让他喝到她的血进行疗伤,不想这件事让他记得如此之深,十几年的光阴,如果不是他反复提起,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边,独孤烟一路随着‘御花园’往公主府找去,奇怪的是,次溜进皇宫,她却觉得如此的似曾相识,这一砖一瓦,包括脚下的鹅卵石,都让她觉得熟悉万分,每到一处,脑海中就闪过一道光影,只是那光影稍纵即逝,总是在想要抓住的时候就又消逝不见。

最终,这种矛盾的思绪在公主府前被打住了,独孤烟开始回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幕青衣现在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自己得赶紧说服宁天灵去救她!

“宁天灵,宁天灵——”独孤烟拍打着公主府的门紧急喊道。

“是谁在这里直呼公主名讳?”紫竹打开门来,一见是独孤烟,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赶紧将门闭上,背挡着门说道,“这么晚了,你们驸马府的人到我们公主府来干什么?”

独孤烟听出语气中的不善,不想在此跟她纠缠,直接表明来意,“让宁天灵出来见我!”

“公主早就歇下了,你别在这里喊叫了,巡逻兵马上就会巡到公主府,你赶紧离开吧”紫竹下了逐客令。

“好,果然是薄寡义”独孤烟提高声调在门外喊道,“幕青衣一心认为你会救她,她要是看到这一幕也该死心了”

独孤烟说完便转身离去,剩下公主府沉浸在一片静寂和沉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