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未看过公主这么大的火,立马扔掉了手上的东西退了出去,李嬷嬷还准备开口,也被张公公从身后捂上了嘴巴,连同小云一起把她架了出去。

准确的说自从洛一晨进门,“凤鸣楼”的姑娘们便盯上了她,她的束虽然有些蓬乱,但是长相却相当的出众,白皙的皮肤,分明的棱廓,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冽的贵气,即使在人才辈出的宁国城内,这种人也不多见。

她褪掉衣服,跳了下去,没有冰冷刺骨的感觉,反倒柔软的像花瓣抚摸自己的身体,是这样的舒服,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侍女们伺候她更衣沐浴,里面有花瓣和清香,她们会逗她玩,抓她痒痒,在她求饶的时候放开她。只是美梦不长,噩梦便袭来,她进入冰窖后的一个月才敢下水洗澡,冰寒入骨,仿佛要吞噬她的每一根神经。

死士交待完就离开了,并且封锁了最终的石门,与外界彻底的隔绝,也切断了宁城的追踪。

幕青衣没有回答,一把将被子从公主手中夺走,公主做出双手抱胸自我防卫状,幕青衣命令道,“到床上去”

“你干什么?你敢动本公主一下,本公主马上让你五马分尸”公主伸出一个手指极有威胁力的指向幕青衣。

幕青衣弯腰将头低到公主面前,眯着眼睛审视着公主的脸,好一会儿才说,“你以为,我会对现在蓬头垢面的你有所企图?”

幕青衣问的极为坚定,公主一大早起床便被呛了个无话可说,还没想好反驳的词,便被幕青衣拖到床上,刚定下神,门便被敲响,幕青衣答了一声,“进来”,李嬷嬷,小云,梨儿,张公公,小安子等十几个人便端着洗具,衣物以及点心走了进来。

张公公先给驸马和公主请了安,再禀告道,“驸马,公主,稍后洗漱完,用膳之后,驸马跟公主就要去给皇上请安了”

幕青衣点头。李嬷嬷跟云儿上前为公主梳妆。

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公主的配合出乎所有人意外,只是她的两颗大眼睛转呀转呀,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主意。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公主第一个冲出门外,心挺不错的冲幕青衣眨了下眼睛,说,“我在花园等你哦,驸马”,幕青衣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一边喝茶,一边回了一个“好”字,看的仆人们面面相觑。

小云推了下梨儿,小声说,“公主这是怎么了?昨个跟今个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中魔了吧?”

梨儿的眼睛还在驸马身上花痴,附和了一句,“这么俊美的驸马,谁不动心呀,敢是公主早就被驸马收服了”

小云半信半疑道,“会么?依咱们主子的性格,不会这么快吧”

李嬷嬷看屋子里都在交头接耳的不知礼,便让众人退了出去,单单留下小云伺候驸马,并嘱咐小云不得像平时待在公主身边时那么随意。

驸马饮完一杯茶,起身往外走,路过小云身边的时候站住,对于刚才屋子里的讨论,他当然不是丝毫没听见。

驸马看了一眼小云,小云立即低头道,“驸马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幕青衣想了想说,“小云,你猜公主见到皇上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小云吃惊的睁圆两眼,没想到驸马竟冒出这样个奇怪的问题,“这个,奴婢哪里能猜的到”

幕青衣笑着说,“我猜她会说,父王,驸马昨晚欺负了我”

幕青衣说完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小云还沉浸在他刚刚那不经意的一笑中,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哪个男子笑的这般好看的,像春日里的清风。

公主在花园旁一边等驸马一边逗兽兽玩乐,兽兽是一匹狼,是两年前公主在狩猎山上从九皇子宁天赐的箭下救回来的,如今已没了野性,被公主放养在公主府的花园里,训练的相当通人性,会根据公主的要求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必要的时候也会帮公主吓吓那些她讨厌的妃嫔。

此时公主正在将一只绣球甩在高处让兽兽去抢,兽兽一张嘴便将绣球含在嘴里,逗得公主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间,一个人便走到了公主身边,迟疑的道了声,“公主——”

公主回头,对上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和一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是辰明。

“你怎么来了?”公主转过脸去,冷冷的问。

“公主,你,你还好么?”辰明还是一样的优柔和寡断,连问候都显得犹豫和迟缓。

“我很好”公主回过头对辰明笑了笑说,语气仍然透着冷淡。

“公主,当初——”

“驸马——”公主笑着打断了辰明的话,朝他身后迎了过去,一把挽住刚刚走过来的驸马的胳膊,满脸的幸福一览无余的照应在她的脸上,在外人看来,这果真是一对无可挑剔的佳偶。

幕青衣知道公主的把戏,她现在需要挡箭牌,那么很好,他陪她演,幕青衣笑着摸了摸公主的脸,问道,“穿的这么少,冷不冷?”

被她这么一呵护,公主反倒是开始不适应,脸瞬间就红到耳根,从来没人调戏过的她,今天踏踏实实的被调戏了一把,且这关怀的眼神,简直能够将她融化掉,还有刚刚那只手,从她脸上掠过的时候,她好像觉得心也被掠过了一下,全身上下都酥麻了。

直到走到离开了辰明的视线,驸马才将手臂从公主的手臂中抽走,语气也瞬间恢复了平淡,甚至有些刻薄,“已经走远了,不必再演了”驸马不屑的说。

“啊?哦”公主一回神,反而接不上话来,她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变脸比宁国变天还快,刚刚还一副腻死人不偿命的表,现在又摆出一副厌恶她的臭脸。

两人各怀心事的走到了正殿,听到曹公公宣进见,公主才想起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从进门见到皇帝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公主便飞奔进去,也不管在场的满朝文武,大声喊道,“父王,驸马昨晚欺负了我”

公主满腹委屈的跑到皇上的龙椅旁,皇上宠爱的拉这位掌上明珠坐在自己旁边,公主一心想借皇帝的威严镇压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驸马,让他知道自己的威力有多大,敢欺负她的后果有多严重,不料听者却都会错了意。

众大臣们听后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番,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把公主笑的莫名其妙,摇着皇上的手臂要求皇上一定要为她做主。皇上一边应着“好好好”,一边问公主,“跟父王说说,驸马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现在腰酸背疼的”,公主想起昨晚让她睡在地上的事就一肚子火,现在有机会告状当然是大吐苦水,公主一边按揉手臂一边瞪向驸马,幕青衣只是面无表的站在殿下,众臣又是一片笑声起。

皇帝知道这个小女儿自小单纯,不懂儿女之事,况且在大殿之上便不便多问下去,免得闹出笑话,便佯装训斥驸马几句,“灵儿自小娇贵,以后驸马不得再欺负她了,知道么?”

“在下遵旨,以后定当对公主爱护至极”幕青衣答道。

“父王,这样就算了呀?”公主不满道。要知道她是来告状的,例如以往的任何一次她来告状,皇上都是为她出气到她满意为止。

“好了,灵儿,闺房之事向来就没有个对错,驸马已经允诺今后好好待你,你就原谅他一次,朕和众臣还有事要商议,你先退下吧,如果还想找人说话的话,不妨去跟后宫的妃嫔们聊聊”,皇上拍拍公主的手道。

“哼,我才不找她们呢”公主气哼哼的跑出去,路过驸马身边的时候,还忍不住停下来瞪她一眼。

“好了,现在我们说点正事”皇上开口道,“如今驸马已与公主正式完婚,并且驸马是湘王的子嗣,代表着湘国与我宁国结千年之好,关于驸马的职务,朕已经想好了,右相张贤明年老体弱,已经告老还乡多日,右相这个位置一直空虚,就赐予驸马吧,今后驸马就是朕的左膀右臂了,要好好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