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倏地起身,怒视躺在床上一副淡然模样的慕时铭就是一腔怒火。

秦笙胆战心惊地上前,原本是想要用颤抖的双手去帮助慕时铭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的,但是刚走到慕时铭的面前却迎来了慕时铭一阵低吼:“滚!”

秦笙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重楼。

然而此时的秦笙心底却是平静如水,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同她丝毫没有关系。

顾延东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的回答亦是简单:“你出兵江浙,三年之内,我易军永不侵扰北平。”

秦笙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她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秦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慕时铭打电话时候的表情。

慕时铭薄唇紧抿,良久才开口:“常州和北平分别占据了江北六省最先要的位置,其余的省份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唯有常州,才是我最大的隐患。”

“哎,那边有汤圆,我想吃汤圆!”

秦邵千一听,脸上连忙挂满了笑意,连连道:“无妨,无妨!慕少能够在寒舍住下,是我们秦家三生有幸才对!”

慕时铭的脸色愈冷峻,秦笙立刻捂了捂嘴,她算是摸透了慕时铭的性子了,他为人古板,恐怕对把“死”经常挂在嘴边这些话是非常忌讳的吧。

他想到回到前院还要见到秦邵千那副嘴脸,便索性席地坐了下来,看着那两个女子。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大娘赶走我娘的时候曾经说过,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给人家做妾室的。怎么,如今小歌你成了慕时铭的妾室,你娘知道吗?”

当初她就该提醒秦笙的,顾家的大门可不是这么好踏进去的。

秦笙想着想着便走开了,虽说心里这一关能够过得去,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看着顾延东和钟慧心交换戒指。

她身上穿着芙蓉红的缎子旗袍,外面罩着一件及膝的藕色呢大衣。这样娇丽的装束,恐怕也只有穿在秦笙的身上,才不显得腻了。

秦笙满足地在他的怀里钻了钻,双臂圈住了他的腰际。

这一刻,秦邵千的脸面是真的挂不住了,整个人都僵持在了原地,脸面牵强地解释道:

他清楚,常州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顾家世代为常州督军,常州城的百姓是他的父亲和两位兄长用鲜血和生命守护下来的。这几年他一直和慕时铭僵持着,就是为了让常州百姓避免受战火的侵扰。

这个局面,已经被慕时铭所控制:慕时铭恐怕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会来这一出,就故意找来了秦邵千,当场戳穿秦笙。

秦笙以最快的度穿戴好,跟着顾延东上了去司令部的车。

顾延东目光深沉,凝望着秦笙,下一秒,他开口:“没有人能带走你。”

要知道,北平和常州一直是处于剑拔弩张的态势的。

秦笙没来得及舒出一口气,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秦歌走近,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的打量着秦笙,脸上忽然浮现出了愤怒的表情。

秦笙呆在顾延东的怀里不敢出声,看着些人的眼睛仿佛都粘在了她身上一般,吓得她不敢动弹。

顾延东听罢,忍不住别过脸看到她失落的脸庞。

她刚反应过来,就对上了顾延东冰冷的眸子,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拽着她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又不是外人。”秦笙连忙笑道。

火车飞驰而过,秦笙伸手扯了扯顾延东的袖子,不禁担忧道:“这么多的易军都去北平?慕时铭不会现吗?”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就不怕冷吗?!

说出这些话,是秦笙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如此低微的话语。

他走到秦笙的床前,俯视半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秦笙。

下一秒,顾延东一把甩开了她,秦笙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胳膊碰到地面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的丝垂下,掩饰掉了她满脸的泪光。

“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秦笙以为顾延东问的是这句话,于是便颤抖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三嫂,我们下去吃饭,别理这个践人!”顾延萍狠狠地剜了一眼秦笙。

他这是要让钟慧心知道,婚姻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的身边依旧可以有万千脂粉。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枪身的时候,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顾延东冷静到冷漠,睨视怀中人:“你不敢。”

顾延东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他凝视秦笙:“那也未必。”

傅云一怔:“老三没同你说过?慧心是他的未婚妻啊。”

“把眼泪擦干净。”顾延东尽量使自己的话语不那么凉薄。

此时的秦笙抬头,将目光从镯子上转移开的时候,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这只镯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在他的眼里,她的胆子一直很小。

许世平愧疚地走到顾延东面前:“是属下没有拦住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