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混在护卫中,在大家都进了林子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寻一种名为蒲蕉的灵药,在秦九留下的那些功法中,竟附有一套专门讲述如何修炼的法门,以及突破瓶颈时的各种方法,这让卿九欣喜若狂。因此,她才为此次的出行作了一系列的计划,而据卿九所知,在桐兽山脉深处,就有蒲蕉的存在。

“秦九,快快交出圣女的下落,我等离去绝不纠缠。”为的一中年男子说道,嗓音沙哑,似是金属摩擦般难听,细细看去,只见一道自左眼眼角的长疤一直延伸到喉管处,似是早年被利器所伤。

卿九边吃边想道,这可是宁昭游赏赐的,不吃白不吃。

上次还留下两颗灵果,而且还是那种经过月光洗礼,变成三角爵杯状的奇异灵果,卿九打算将这两颗灵果都服下去,说不定自己的功力还可以有更大的进展。

站在围栏外细细凝神,果然,在树干处有一截突起,形似水洼,想必是圣药的出处。

“在我心里,你不是高高在上,手握天下生死的皇帝,在刚刚的一瞬间,我感觉……你是我的哥哥,对,就是哥哥。”似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看法,卿九重重点了点头。

“不不,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你们下去吧。”卿九仍捂着衣服,连连摇头。

卿九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感情郝连绝怕自己选不上妃子特地去向皇上讨了这份人情,也罢,自己接下就是,定了定神,卿九将那位公公送出了香韵轩。

半早上的阳光不是很猛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的特别舒适。

他捂着胸口,无声的问自己,是她吗?

山洞的顶不高,大概二、三米左右,星星点点的幽蓝不计其数,藤蔓将身后的阳光挡住,再走得里一些时,就仿佛身处一片无垠的星空下,美得让人沉溺。

“哟,小九儿,这么快找我了,是想我了吗?”很快的,一个魅惑的声音传入脑中。

苍老的声音似是从虚无中传来,带着岁月的厚重感。

“三文钱一串,公子要来一串吗?”中年汉子笑盈盈的说道。

“哦,这个啊,没事儿,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我们说到哪里了……”卿九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墨汁,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法子。

卿九稍作思考,用火烤?她将那一页纸从书上裁下,把桌上香炉的盖子取去,就着炉子里一簇小火苗烤了起来。

秀女们听了这话,才陆陆续续地开始磨起墨来。

“小主,这道银心末子羹不能再吃了……这道清青芙蓉您已经吃过五次了……八宝仙贝也不可以……”

“我说,你要是想一辈子在这五洲大陆呆着,那你就继续吧。”见卿九迟迟没有反应,秦九眯起眼睛,幽幽说道。

这让卿九感到十分的差异,这宁熙是什么来头,到了这储秀宫这么些日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沈姑姑对一个秀女这般的客气,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关,人家背景深厚,我还是在这好好练自己的字吧……

“不错,个个都跟天仙儿似的,看着你们,哀家就想到了自个儿刚进宫的样子,想当年哀家还是相府的三小姐,可这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韶光易逝,哀家老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太后似乎是触景生情,看着众多年轻的秀女,不禁开口道。

……

“回小主,奴婢明月,是在这选秀期间服侍您的。”明月乖巧的回答道。

“您先在这里候着吧,等到郑嬷嬷登记完了后自然会有人将您带到储秀宫的,之后姑娘们还得经过一系列的删选才能正式成为皇上王爷们的妃子,这些想必姑娘也早就知道的,咱家就跟姑娘说这些了,那边又来了新的咱家还得去帮称着。”小太监唇红齿白,见卿九听着他说完了这些又急匆匆的跑向了宫门口,倒是个机灵见的。

刚才,她好像看到老板的眼中升腾起一簇金色火苗……卿九甩了甩头,肯定是自己被欺压过度产生幻觉了,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可恶的老板……嗯?这是老板刚刚塞给自己的吊坠,只见一段婴儿手指大小的玉石静静的躺在卿九的手心,它的上端呈现一种玉质的浑白透明之感,而下端则好似一滴红墨水滴入清水之中一般,呈现出丝状蔓延的血色细条,用手摸上去整块玉石给人一种细腻温热的感觉,顶端镶有金制镂空机关,挂在一条银白细链子上。

“何妨。”不见任何犹豫,卿九微微启唇。

卿九来到那黑影所在的营帐外,侧着身子贴耳细听。

一女子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东西可放好了?”

“回主子,放好了,只待明日那小贱人回来。”一尖细的声音随之冒出。

“呵呵,那么,本宫就等着明儿一早看好戏了……”似是心情大好,银铃般的笑声传入卿九耳中。

卿九眉间一蹙,没有过多的停留,足下一点,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次日,一声凄厉的叫声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待众人赶到时,只见新晋的贵嫔云芸面无血色的倒在营帐内,脚踝处不断有黑色的毒血冒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灰败之气。待到御医赶到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而她的贴身宫女与两个小公公则满脸惊惧的跪在一旁,在云芸的身旁,一条通体金黄红眼的小蛇吐着信子游来游去,只要有人靠近就立起蛇身蓄势待,似乎只要一有人靠近就会对其进行攻击。

等到程辞跟着宁昭游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人蛇对峙的场景。

“皇……皇上……贵嫔……贵嫔她,她被蛇咬死了啊!”一见到宁昭游,云芸的大宫女便一路爬了过来,抱着宁昭游的脚哭道。

“好好的,营帐内怎么会进蛇!可还有救?”宁昭游眉梢一挑,将目光投向太医。

沈太医浑身一个哆嗦,忙跪下,高声说道:“启禀皇上,贵嫔这是被三月黄所伤,这种蛇极毒,常人被咬上一口必死无疑,贵嫔……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月黄?”将目光投向云芸身旁那条小蛇,宁昭游微微眯起眼,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却让人感到一种透彻的冷意,“这种蛇,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是种水蛇,轻易不上岸,怎会出现在此地,别告诉朕,它是自己跑到贵嫔营帐内的。容忝!”

“属下在。”一面带青色面具的男子鬼魅般出现在宁昭游身后。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彻查此案!”

“属下领命。”

一道冷光掠过,三月花被钉死在不远处的案几上,宁昭游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出了营帐,留下不知所措的程辞。

正当她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时,一只手将她拉出了人群。

“姐姐,吓死我了,怎么是你?”

卿九看着她,不做声。

“姐姐,可是生了什么事?”见到卿九面色不佳,程辞将她拉到一旁,关切的问道。

“你想知道,云芸是怎么死的吗?”卿九口中吐出的话让程辞打了个寒噤,她的心中出现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心仿佛就要从喉间跳出一般,她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待到两人走到帐内时,程辞焦急的问:“姐姐,你知道云芸是怎么死的?你怎么会知道呢?”

“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卿九倒了一杯茶递给程辞,让她缓了气,才娓娓道来。

原来,卿九早就料到先前两次害程辞之人定不会放过狩猎这大好的机会,毕竟是在宫外,下手的机会比宫内多了很多,而人多眼杂的也不容易追究,到时候被野兽毒虫咬了只当是意外事件,而正如卿九所想,那幕后黑手果然在程辞的营帐内动了手脚,将一条三月黄放在了程辞的被褥内,只要程辞掀开被子,定会被袭击,三月花受了惊吓也必会逃走,手不血刃,真当是好计谋。

只可惜,半路上杀出个卿九。

当卿九听闻她们竟往程辞的营帐内放了东西后,当下就去了那里,并顺利的在程辞的床上找到了那条盘踞着的三月花,卿九将其抓住之后直接丢到了黑影进出的营帐内,没想到……竟然是她。

卿九心中对云芸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伤害了她在意的人,拿命来换,亦不足惜,何况这云芸是自作自受,卿九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只是对这幕后黑手是云芸而感到诧异。

当初在香韵轩之内,卿九对其颇有好感,并在先前的书法考核中帮了她一把,没想到……人心难测。皇宫果然是个大染缸,将原本好好的人涂抹的面目全非,一步一步的在奢靡与灰暗中沉沦,迷失了本我,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有谁能得一世盛宠?年老色衰之后,母仪天下的仅有一人罢了,其余的,不是成了冤魂,就是终身蜷缩一隅,不见天日。

可悲,可怜,可笑。

并没有隐瞒自己在修炼之事,在卿九心中,早已将程辞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

“姐姐……”在听了来龙去脉后,程辞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紧紧握住卿九的双手。

沉默良久,程辞朱唇微启:“小辞会好好保护的自己的。小辞知道,姐姐你的心不在这里,你的心,应该属于外面的天地,你是自由的雄鹰,小辞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即使天寒,即使地冻。”

二女眼神对视,眸中皆迸出一种叫做守护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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