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的外形,树身巨大,直指云霄,没有一节伸出的枝桠,就好似一根擎天巨柱。

“淑仪为何摇头,莫不是怕这第三条理由会拂了朕的耳吧,你要说什么且说无妨。”见卿九迟迟没有声响,宁昭游整理好先前被解开的盘扣,换上轻柔的语气。

“你们要干嘛!”见身旁的两个宫女伸手为自己宽衣,卿九忙紧紧拽住了衣襟。

“这……咱家也不甚清楚,但好像是和安林王有关。”那公公没有明说,只是稍稍点破。

很好,非常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气。

少女赤足踩在细沙上,水流带动她的亵衣轻轻飘动,一抹红色小鱼停在其秀气的鼻子上,不甚美丽,郝连绝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虽然间隔很远,仍不妨碍他清楚的看到这个场景。

滴答滴答滴答

卿九再次傻眼,原来昙沁石刻还有这等妙用,她沉思片刻,对寒灵说道:“你稍等片刻,让我想想。”说罢退出识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卿九那一直低垂的头颅猛地一颤,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不似之前的清澈,一片混沌占据了她的眸子。

“哇,糖葫芦,哈哈,这里还真的有这玩意儿,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有呢哈哈哈!”卿九看见一个背着一“大棒槌”的中年汉子,“棒槌”上插满了晶莹通红的红色连串小葫芦,诱人至极。

“脸花了?什么脸花了?”

“你们两个啊,既然如此,老夫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秦先止无奈道,梧桐与司尚对视一眼,眼底尽是笑意。

面对秀女们之质疑,梧桐摆了摆手说道,“各位小主有所不知,就像这位小主说的,你们将来都是要服侍皇上的人,当皇上在写字的时候,你们是否应当上去帮他磨墨呢?”梧桐捋了把胡子继续说道,“或者说你们就看着皇上自己动手来?呵呵,所以说,宫里的娘娘们,那可都是磨的一手好墨哪!答疑完毕,小主们可以开始了吧,时间为一柱香时间。”

鹅心肉燥脯,别了……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山药炖羊肉……

只是卿九并没有显示出半点对美男的仰慕之情,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说不出话来,“老……老板!你怎么这个打扮,cosplay吗?”

“原来是这样,倒是宁熙考虑欠缺了,望姑姑莫要见怪。”先前提问的秀女朝沈姑姑微微福身,颇有歉意道。

“今儿个哀家很高兴,在你们之中,哀家希望出现未来的一国之母,”,在兰嬷嬷的搀扶下,太后站起身,一手把玩着小指上镂金玛瑙指套,一边打量着这些惴惴不安的秀女,“哀家不是老虎,一个个都低着头做甚么,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白百合。”

“小主,您的头……”旁边的小宫女看着卿九将自己的头挠的跟某种会下蛋的生物的巢穴几乎有的一拼时,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哎哟,慢点,慢点我的姑奶奶,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可以跑过来呢,杂家的小心肝哪都被你吓出来了!”

老板瞅了她一眼,“搁下吧。你可以提前下班了。哦,对了,把这个带上。”说完,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吊坠递给卿九。

“封息,我就要……就要死了。在死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吻?”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女子微裂的双唇中吐出。

在识海中,卿九一遍一遍的跟着那道人影做着,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直到卿九能得心应手的将七玄指施展出来,她才得以从识海中出来。

要是自己一直不能把七玄指学会,那岂不是要在里面呆一辈子!

挥了把头上的冷汗,卿九吐了吐舌头,后怕不已。然而,当卿九现自己能够用手指轻而易举的将屋内的一条凳子一分为二之时,她觉得这一个晚上的苦逼修炼没有白费。

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卿九又开始了她身为淑仪的一天。

自从那天起,卿九收起了那副玩闹的态度,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之上,昙芳斋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一直古井无波的到了选秀的最后——封妃大典。

不得不说,程辞的确是一个很出色的姑娘,每一次考核都能顺利的通过,只要通过最后一次的选拔,她就可以顺利的当上皇帝的妃子,帮了她的姐姐,也完成了身为官家女子的使命。

因此,这最后一次的舞艺考核,是至关重要的,而她也十分有信心,因为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便是跳舞,何况这支舞还是卿九亲自编排的,她对自己,对卿九,都很有信心。

封妃大典,卿九自然不会缺席。

“九姐姐,你看,小辞好看吗?”身着飘逸舞衣,眉心一颗水蓝冰钻,程辞拉起裙摆在卿九面前转了一圈,灵动的像一只小雀。

“我家小辞自然是最美的,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衣裳。”卿九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程辞白皙的额头,笑着说道。为了这一次的封妃大典,卿九煞费苦心的帮程辞排了一支舞蹈,融入各种元素,并亲自设计了舞衣,看着眼前的人儿,她笑得自内心。

“好好跳,皇上会喜欢你的,姐姐相信你能做好。”跟程辞说过几句话之后,卿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多次劝说程辞无果之后,卿九也放弃了。她知道,在程辞这种从小在官家成长的女子,要改变她们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难如登天,不论卿九怎么说,程辞都不愿放弃,也不怕卿九口中的七字真言——一入宫门深似海。

做姐姐的,也只能帮着她做到最好。

最后一次考核,实际上也就是封妃大典,皇帝太后以及后宫妃嫔都会到场,从最后剩下的女子中挑选出适合的纳入后宫,剩下的统统成为一等宫女,

太和殿内,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卿九与皇帝的其他妃子们坐在一处,对面则是最终剩下的二十名秀女,宁昭游坐在大殿上方的金椅上,旁边是太后,不知为何,后宫的后未一直悬空,因此宁昭游身旁也未设后座,倒是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卿九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郝连绝以及战天越。

他二人怎会在此处,然而细细一想,卿九也就释然,一个是天澜安林王,一个是双图岛少岛主,这么热闹的事情,当然得请他们来凑个热闹。

回过头,卿九将视线投入那个正翩翩起舞的秀女身上。

卿九没有注意到,在她将目光投向那二人时,郝连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探究,而战天越那邪魅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小秀女这么快就当上了妃子,不愧是他战天越感兴趣的人。

卿九对于这个时代的歌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长袖飘飘,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最初的新奇过后,早就没了兴致,在程辞上来前,她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前的糕点上。

歌舞无聊,不若盘中馐珍滋味。

高堂之上,看着殿中女子一身绯红,舞姿甚是轻盈,而宁昭游的视线,自始至终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自卿九进来开始,他的心思就全部扑倒了那个身影上,下面秀女的舞姿再曼妙,也不及那人的一颦一笑。

可他却努力克制着。

他不能够,也不可以。这一次,远远的看着就好了,只当她的哥哥,她就能永远陪在她他身畔了。

法华殿一夜,宁昭游努力告诉自己那不是她,可终是控制不了自己,刻意路过昙芳斋几回,始终不见她出门,也就不了了之。

当一个快溺死的人见到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他会放弃吗?答案是否定的。

得不到,只是个替代品也好。能常常看到她,于他,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远远的凝视着卿九,宁昭游再一次沉沦。为何这世上会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老天,是你在补偿朕吗?朕的灵儿,你终于回来了。

宁昭游身旁的太后将这一幕净收眼底,她微不可见摇了摇头,心底重重叹息: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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