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出来,安稳说要送安源回去,安源拒绝了。

宋平凡的脸一瞬间炸成了黑灰色,忙推开黄泽出,怒吼道:“贱人,去墙角死五分钟!”

黄泽出也笑:“真是冤枉我!我是为了敬重你才叫姐姐的!那苏绾妹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哪种是垃圾食品?”安源侧头问道。这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了秦初零,那货就喜欢用垃圾来形容吃的东西:除了安源烧的饭菜,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垃圾。他吃的菜里,只放油和盐。

电视剧看了一集,快五十分钟了,安源还是一动不动在。黄泽出这下更加愕然了,忍不住又问道:“安源,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啊?看你最近好拼命啊,你准备考博士?”

安源心中惦记着那个女服务员,见秦初零问她,忙回道:“没有!追你的时候都戒掉了!那啥秦领导,有空聊啊,我真的有急事!”

好在安源本就是不要脸的,所以别人对她厌恶,她都感觉不到,依旧在这个圈子里混。她是个自我主义极强的人,不再在乎世人的看法,自己活得随心所欲才好。

见她很火,黄泽出知道她不再生刚刚那三个女人的气了,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起来:“源源,你离婚了,以后闲话还是会有,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全当他们是放屁好了。”

不管如何,既然出了事情,总得问一声。秦渊这么久都不跟他联络,可能是真的掌握了主动权,在等安东方自动坦白。想到这里,安东方很是心烦,看了看缩在床边的女人,雪白的酮体年轻美丽,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物质上辛苦了一些,精神上却是这样的充实啊!

安源讨好地帮黄泽出捏肩膀:“下次会面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吧,我会读心术的,也许能知道那个甲方需要什么呢!”

天气越老越冷,她们也懒得出门,让安源叫中饭上来吃。不成想,这栋大楼不给送盒饭的进来,所以总是安源下楼去取。

令安源最喜欢的是,她一头短的头。如今中性风流行,很多的女生爱短,但是安源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的短如此的自然与洒脱,好像她就是为短而生的。

安源忙安慰她:“阿姨,没有装修,我们就是贴了点墙纸。回头撕下来,墙面一点都不受损。”

少女一身青葱色的旗袍,绣凤舞九天,异常的灵巧。她是秦渊的固定服务员,自然认得秦初零,缓缓笑道:“秦先生,我就先下去,有事您叫我!”然后冲秦初零微微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那吃货,自然是指宋平凡。

安源喊他:“用水泡上,晚上回来再洗。我要去市了,你陪我一起去吧,晚上我给你们做大餐啊!”

这里都是老楼,快要拆迁了,墙壁脱落得早就看不出原先的模样;放眼望去,一排的窗户上都是厚重的灰尘与油烟,乌黑黑的,玻璃都残破了,换上新的,但是七七八八,像一块破旧的衣裳上缝满了补丁。

“靠,你在家啊?”黄泽出顿时提高声量,吼道,“你在家怎么不接电话啊?”

想着想着,睡意又来了。

安源自作聪明地以为他没有听清,起身趴在浴室门上,高声道:“秦初零,你到底干嘛回来啊?你不会神经,想搬回来住吧?我跟你讲啊…”

影碟机里放着一部TVB的警匪片,新近才出来的,制作十分精美,情节跌宕起伏,可是安源就是扛不住,迷迷糊糊窝在沙里睡着了。

上几次是小项目,安东方又是自己的老丈人,秦初零咬咬牙就忍了下来。但是那次,令他忍无可忍,跟安源提出了离婚。

听到她说要自己走走,老刘自然不放心:“源源,天色也不早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闲逛,刘叔不放心。还是回家吧,你不是还没有吃晚饭?”

秦初零显然不愿意接受安源的讨好,看了看她,冷冷道:“进来吧!”

“安小姐有什么吩咐?”那人立马站出身形,回问安源。

“那个赵志勇…能不能请四少爷手下留情,他有个十三岁的儿子。同样作为丈夫、父亲,希望四少爷想想赵志勇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安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得把自己的意思尽量说的明白一点。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四少爷的,安小姐放心!”那个沉声道。转身上了一辆黑色加长车,扬尘而去。

安源把宋元礼的名片收好。虽然都是世家子弟,宋元礼可是一个很难巴结的人,冷漠无情,心狠手辣,根本瞧不起安源这种的米虫女,所以平日里遇见了,他也只是跟安东方和安稳点点头,不会浪费时间跟安源废话。

如今算是结交上他了,不是通过家族的关系,而是她自己,结交上了宋元礼。这点人脉虽然单薄,但总算是一个开始,安源很满足。

拿出他们两个在哪里。

黄泽出的声音既像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更像是从身后传来:“我们在你身后…”

安源四下里看了看,果然见黄泽出与宋平凡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模样好似两个小毛贼,安源无语地摇摇头,快步走了过去。

“至于么你们俩?人民公仆又不会吃了你们,偷偷摸摸地跟做贼一样。”安源没好气说道。

宋平凡伸出头使劲往警署门口看,见门口的车已经走了,拍了拍胸脯:“宋家的人走了?”

安源看了看他的模样,心中顿时猜到了几分,黄泽出的朋友,岂能是平凡家庭的孩子?况且宋平凡吃过饭带两万块还嫌少的架势,定是个败家的孩子。但是她还是装傻:“走了啊。你跟宋家有什么仇怨啊?吓成这样!”

“仇恨倒是没有,恩情却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宋平凡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帽子盖住脑袋,使劲压了压,“快走快走,被瞧见了就惨了…”

“你姓宋,不会是宋家的少爷吧?”安源好笑问道。

“为什么不会?”宋平凡反问道,“我就是宋家的啊!刚刚那个是我二伯家的四堂哥啊!”

“卧槽,你神马奇葩心理?侄儿被人挟持,你还躲在一旁看热闹!”安源怒道。

“就是就是,太下作了!”黄泽出在一旁帮腔。

这边,宋平凡已经拦了出租车,三个人都坐在后座,有点拥挤,好在他们都不胖。安源紧紧贴着黄泽出的身子,黄泽出只感觉一股奶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很好闻,像沐浴露的味道。

宋平凡慢慢讲他的情况给安源听。黄泽出对他的身世很了解,时不时在他漏掉的地方补充一句。

宋平凡是宋家三房的老二,上头有个哥哥,平日里能文能武,把他的光芒都遮住了。宋平凡从小就听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贴在床头。同龄的孩子们都在玩游戏的时候,他在念书;同龄的孩子在追女孩子,他在念书;同龄的孩子在玩明星、养模特的时候,他还在念书。

他在法国的经济学硕士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可是遇到了黄泽出。跟着黄泽出混,便把他心中的叛逆给勾出来了,放弃了法国的学位,跟着黄泽出回国来了。

“造孽吧你!”听到这里,安源偷偷掐了黄泽出一下。

黄泽出毫不客气滴掐回去,安源疼得直吸气。

“…我快三个月没有出门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走狗屎运遇到大事,怎能不去看热闹?等我挤了进去,才现是宋家的…”宋平凡解释道,“情况那样,老四都没有法子,我能干啥?只得围观啦。你以为我愿意啊,就是退不出去,后路都堵了。围观太有风险了,我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要是我家老爷子知道我偷偷放弃了硕士学位跑回国,不打断我的腿…”

安源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