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读书的时候那些辛苦用自己双手生活的同学,也一定觉得安源他们这里豪门子弟很低贱。的确啊,依靠别人生活,需要别人提供给养的人,不能为这个社会的展做出一点贡献,不算低贱吗?

安源想了想:“我离婚有一笔钱,先借给你!”

所以,黄泽出与卢惠、戴锦全整日不沾公司。黄泽出与卢惠要看跟客户谈判,戴锦全要盯着工地,设计出合理的方案,而且要随着黄泽出他们谈判的变化,随时弄出新的设计方案来。

黄泽出一身名牌西装,高档皮鞋,神情肃穆的跟正人君子一样。

“阿姨您上来了?快屋里坐坐啊。”安源呵呵笑道,“我叫安源,是小黄公司的同事,听说他这里有空房,就搬了过来。昨日忙,都没有跟您打招呼,对不起啊!”

所以秦初零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至于浴室里那一幕,便更加好解释了:很久没有女人了,生理的战胜了心理的底线。

“打住,这段话后面的内容我会也背。”安源把行李放好,从手提包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报了地址,司机师傅轻车熟路地把安源送到了黄泽出住的地方。

安源不动,大约响了十秒,秦初零终于抬眼看了看安源,命令道:“接电话!”

健康并不只是身子,还是心理。总是追在一个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从未爱过自己的男人身后,算特么滴什么健康?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海边回来,全身都是凉的。回到家中,安源开了暖气,洗了澡套上睡衣,便窝在沙里看电视。

安源结婚的前一年,黄泽出被黄老爷子派到海外,美其名曰深造。

安源笑了笑:“刘叔,我不想回家,想到处走走。”

秦初零住的是顶层。

安东方顿时胸口一滞,离婚的事情秦渊是知道的。以前他们通电话,都是彼此喊亲家,没有结亲家之前才喊老安老秦。

见他这样,安东方也不好在虚伪什么,当即直奔主题,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想先制人:“老秦,安源说她跟初零离婚了,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事情,还要安源亲自跟我们说。你们秦家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电话那头顿了顿,秦渊这才笑了笑:“老安啊,如果是我们去告诉你,怕你会不舒服。毕竟有些事情安源不太懂,你却是知道的。”

安东方一瞬间便想到了,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渊还在电话那头笑:“当初结亲的事情,有些话你就没有告诉我。要是安源的身世传了出去,我们秦家的面子往哪里搁?你当初不给我们面子,如今反而要我们家给你面子?”

安东方愣住,这样一说,秦渊大约是知道了。但是安东方打死不会承认的,理了理情绪,笑道:“我倒是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安源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世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秦渊知道安东方这只老狐狸已经懂了,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顿时笑了笑:“要不,明日我让初零亲自上门,给你陪个不是?年轻人主意正,他们离离合合的,我们做长辈的能说什么?如今早已不是几十年前,父母还能包办婚姻,他们自己要离婚,我能不同意?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

安东方不敢再多说什么,忍了一口气,表情更加狰狞,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气得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又砸了一遍,仍是咽不下这口气。

“安源这个小贱人,我他妈当初犯贱要养她!”安东方把自己受气的原因都推到了安源头上,忍不住骂道。

安源下午的工作比较忙碌,最近公司需要扩大规模,正在招兵买马,她是人事,自然由她负责招聘工作。公司的招聘广告挂在两个大型的招聘网站上,一个月上万的广告费,结果简历收了一大堆,能约到来应聘的人则少之又少。

来的大部分是一些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夏疆虹面试的时候觉得一个都不合适,全部推掉了,让安源重新选。

快要下班的时候,夏疆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笑了起来。挂了电话,夏疆虹跟安源和赵娜说:“咱领导一会儿回公司,咱们晚上玩儿去!”

安源笑了笑,住在一起,她也快半个月没有见到黄泽出了。赵娜也高兴,忙问去哪里玩。

夏疆虹笑道:“领导让我先去订万家灯火的晚餐,先吃了饭大家再商量去哪里玩儿。”

万家灯火在淮中市算得上高档的消费场所,安源觉得黄泽出有点奢侈,很想说还是换个地方吧。但是赵娜与夏疆虹都很高兴,安源也不愿意扫兴,便心想还是算了。

刚刚想着,自己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黄泽出,安源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出门接。刚刚接通,就听到黄泽出的声音带着愉悦:“安源,亲爱滴我回来了?想我没有?”

“有!”安源立马肯定说道。她要是说没有,黄泽出后面能巴拉巴拉一大堆废话,为了耳根清净,安源决定还是撒个小谎,又问,“你现在到哪里了,大家说你要请客,正高兴着呢。”

“我在公司楼下!”黄泽出笑呵呵道,“别跟他们说啊。找你帮我一个小忙儿,我办公室的柜子里,有一套行头,你帮我带下来。寻个事头啊,别叫他们知道了!度!”

安源很无语,回到办公室,见夏疆虹他们正在各自忙碌,打开黄泽出的办公室,然后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串钥匙,应该是柜子的。试了试,果然猜中。柜子里挂了两套西服,摆了两双皮鞋,衬衫与领带若干,都是国际奢饰品品牌。

看到这些东西,安源有些恍惚。原来曾经的生活,都被摆放在这样的一个小小柜子里,只有需要撑场面的时候才会打开。这些东西,已经跟财米油盐没有关系了。

安源装了一套行头,向夏疆虹道:“别等我下班了,我去趟银行,看看咱们社保的东西下来没有!”

夏疆虹与赵娜都说路上小心,然后就各自忙碌,戴锦全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安源偷偷拿着黄泽出的东西,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的时候,东张西望都没有看到黄泽出。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个人跟自己招手:头乱糟糟,一脸的灰尘,穿着军绿色的一套工作服,全身都是泥。但是那蹦跶蹦跶的小模样,分明就是黄泽出。

安源忙走了过去,看到黄泽出只差心酸的眼泪落下来:这模样分明就是农民工,哪里是曾经风流倜傥的少爷?

“嘛呢你?”安源只得骂道,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妹纸,爷从工地回来,能好看到哪里去?麻溜的,去对面的酒店开间房洗个澡,别叫小夏他们看到我。要是遇到熟人就更加麻烦了!”黄泽出忙低下头,使劲拉安源走。

安源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咦了一声:“一手的泥巴,别忘我身上蹭。”

黄泽出一听这话,干脆伸过手臂,把安源从怀里一搂。这下他身上的灰都蹭到了安源的身上。安源气得只差哭了,一个劲骂他王八蛋。

两人打闹着便到了酒店。这家酒店属于中低档消费,所以黄泽出这副模样,前台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把他拒之门外。拿着钥匙上去,黄泽出一进门便洗澡。安源有些无聊,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坐着很累,能躺着安源绝对不愿意坐下。

等黄泽出洗好澡出来,整个人都变了模样,虽然晒得有些黑红,却更加有男人味,不像以前的小白脸模样,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邪恶,看到安源躺在那里,他想都没有想,直接扑了过去。

安源被他这样一压,有些喘不过气来,又踢又骂:“快走开啊,你重死了混蛋!”

“让爷香一个,爷就让开!”黄泽出嘿嘿地笑道,好像调戏小白兔的大尾巴狼。

安源直接拿手机砸他的头。

黄泽出这才往旁边一滚,让安源起来。

安源爬起来一看,黄泽出居然只是下身裹着浴巾,一丝不挂地压着自己,顿时怒了:“你妹啊,这样不讲究!在女人面前赤身露体,太没有原则立场,没有羞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