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他不好接话了。

“我们四个人呢,根本一开始就搭错了线、爱错了人,我一直爱着绛璃,只是因为当年她含含糊糊离开了我,所以我耿耿于怀这么多年,那次我母亲找到她,我无意间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我才现,原来我最爱的人,并不是陪着我共度多年的你,而一直都是绛璃,从来没有变过,大概是因为当年她的离开让我太过伤心,我承受不了,所以只好抓住你这一根稻草,我看似无辜,其实最最自私,我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心爱的女人为我承担了这么多年的罪责,而在我即将溺毙之时,我邪恶地想要拉你下水,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有人陪我。我太自私,所以我活该错过绛璃这么久,这么久,久得我差一点就要永远失去她了。所以,小鸳,我现在必须这样做,我必须斩断错误的延续,如果我们四个人的纠葛终究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当那个罪人,才能让我们各自明白自己的真爱所在,那么我宁可自己就是那个罪人。”

莫悔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是啊,昨天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打电话给我爆料,我一听,吓得手机都拿不稳了!妈妈咪呀,天上还真就掉馅饼了,躺着也能天降独家!”

阮夫人点点头,就走过来推着他往回走。

然而阮明城的精神实在不怎么好,没说个两句就半合眼皮了,唐小鸳倒是不好过分让他劳累,大病初愈的人,怎么说也得将息着点。

她亲手为自己戴上了镣铐,禁锢自己不再心存丝毫侥幸,这下子,她是再也没有理由踟躇不定的了。

唐小鸳不知不觉又哭了起来,她一边掉泪一边说:“妈,算我求您了,您就成全我吧,我一定会守在明城身边的,一辈子都不会变。大文学”

远远的,小鸳看见阮明城躺在里面,他的眉眼间透着浓重的憔悴,下巴也生出一层青黑色的胡髭,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剥开了壳的幼卵,柔软脆弱到不堪一击。而他的身旁,是阮夫人焦急如焚、心痛心碎的睡颜,他出了事,最难过的人就是阮夫人。

深夜雨寒。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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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耻,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她不自觉就会这么想。

唐小鸳狠狠地瞪着他,振振有词说:“对!我就是没有转职,我凭什么要转?现在这一份工作我很喜欢,也做得很开心!你在逼我转职的时候,有没有顾虑到我的感受?还有,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你和你的前女友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们想要复合,总该还是知会我一声吧,你这样背着我跟她来往,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

项泽冷着脸:“不知道。”

那天他给她了短信,告诉她,他喜欢上她了。长久的时间,却没有得到她的回音。

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她好像是担忧自己做错了什么,忐忑不安地询问他:“怎么了?”

叶静姝连忙安慰道:“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大不了我明天翘班陪你,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姿势正确,好的!

她板着脸,项泽明了地把那人的话头绕了过去,结果那姓赵的后面跟上来一个人,却让唐小鸳扳回一局。

是慕容英堂。

“是小鸳呐!你和阿泽在一起了?哟,这真好,上次咱们去高尔夫俱乐部,我就觉得阿泽早就喜欢上你了。”

那姓赵的回过头来,惊诧地问慕容英堂:“你认识她?”

慕容英堂大笑着说:“哪能不认识啊?要我说不认识她,不得被她骂死。”

大概是感激于唐小鸳从前开导过他,两人倒真算得上是异性知己,互倾心事,并且无关风月。

唐小鸳深深看了慕容英堂一眼,慕容英堂回给她一个微笑,就扯着那姓赵的胳膊回自己桌了。

后来这顿饭就吃得很哽,虽然那姓赵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唐小鸳终究心里担上了一件事情。大文学中途她借口去洗手间,站在走廊上郁闷了半天,就是不肯回去,正好碰见慕容英堂走出来,她见是他,于是和他交谈了两句。

“那姑娘和你怎么样了?”

“哪个姑娘?”

想不到这男人也是薄情至斯,唐小鸳气恼地捶了一下慕容英堂的背,慕容英堂恍然大悟,“哦!你说月泽?”

“嗯,不然还有其他个我不知道的?”

唐小鸳记得,慕容英堂喜欢的那个女大学生是叫月泽,她还见过那个女孩子一面,虽然是为了公事,但是总算是她和慕容英堂革命友谊的开始。

她以为慕容英堂此时必然和月泽快快乐乐在一起了,谁料慕容英堂却说:“她走了。”

慕容英堂记得,那天他一直目送月泽过了安检,身影转过了那一个转角,然后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同一瞬间,心里面有一个角落轰然倒塌,他深知,这一生他是再也找不回她了。

那一刻,他不忍回顾。

再顾不过深悔情意至重。

真真的惋惜,再是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的爱情,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摆布。她心里有点难过,又和慕容英堂说了几句,脚下的步子仍然固执地僵停在原地。

慕容英堂瞧出了端倪,问她:“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

她说:“不是。”

慕容英堂笑她:“还说不是呢,这嘴角都弯到下巴了。”

她却严肃了脸色,“真不是,刚才的事情是小事,但我和阿泽难道真不合适么?他的朋友都这么觉得。”是真的如此,她和他在一起半年,见过他不少的朋友,他的朋友都不太喜欢她。人家说物以类聚,更何况一个还好,现在是他的朋友几乎都这样,她不得不反省一下,他们是否真的不合适。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契机。

慕容英堂安慰她:“你管别人干嘛?阿泽不是很爱你吗?这不得了。”

终归是心里有了个疙瘩,话别了慕容英堂,回到席间,却再也吃不下。

项泽把唐小鸳送到公寓楼下,唐小鸳一声不吭下了车,项泽连忙追了出来,他在公寓的楼梯口处追上她,微喘着气问:“你怎么了?”

唐小鸳把他紧抓她胳膊的手挥开,脸上的表情重重的,但是淡薄,即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只是沉默地自顾上楼,项泽索性追到了公寓门口,唐小鸳进去后就转身关门,被他挡在了中间。

“你生气也给我个说法吧。”

“没什么。。。。。。我想静一下。”

“到底怎么了?”

她不肯说,他只好强行推开门进去,她的力气敌不过他,气得扔掉了包,“你想怎样啊?”

他咬着牙不说话,下颚绷得紧紧的,她觉得气促,又说:“你让我静一下,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

“不好。”他固执。

她突然觉得极度疲倦,并不理会他,就自己皱着眉坐到沙上,他慢慢踱步过去,站在她面前说:“如果我今天不找你说清楚,明天,或许我得到的就是你要暂时和我分开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