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福泽深厚,又怎么会遭受父母惨死家中大变?你们眼中的福气,我偏偏不稀罕!

岳不群!你且好好的活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云端拉进地狱,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你等着!

如今岳不群带领门下弟子登门问罪,只怕全天下都会不耻他这行径。虽然他自认对虚名毫不在乎,但也不能被人当面指着鼻子叫骂。

林平之知道门外一直有人把守,特别是余人彦离开之后,他是不会让自己有机会逃走的。想要摆脱守卫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不被其他人发现。若是落在余沧海的手里,只怕会成为他逼迫父亲的筹码。

正暗自腹诽,林平之已经擦干净身子,拣了干净的里衣换上。他四处找到不外衣,又觉得跟余人彦两人相处,只着中衣似乎不太妥当,便问,“你这里有衣服吗?”

他见那少女不仅不示弱,反而挥舞马鞭,跑的更快,不禁恼羞成怒。从怀中掏出银锭,用力向那少女后心弹去。那力道霸道之极,少女避它不过,正中后心,喷了口鲜血,从马上摔了下去,一动不动。

林平之自然认得,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他身边是恒山派弟子仪琳,他们前世一个是令狐冲知己好友,一个苦恋令狐冲而不得。他知道今日令狐冲定会像前世一般出手相助,就是阻拦亦是无用,只得苦思过策。

进了客房,令狐冲只觉得全身酸疼,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偏偏林平之这公子哥的习气,非要送上热水洗澡。他并不知道,林平之方才被人轻薄非礼,只觉得全身肮脏不堪,非得洗个干干净净才能舒服。

他走到床边,将林平子的鞋子藏在床下,又放下床幔,跳上床去。对着林平之粉嫩娟秀的脸庞思量再三,伸手解开他的发髻,任三千青丝遮住这如花容颜。

虽然天色已晚,但这后院中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间或有人询问,那少女扭扭捏捏,旁人一脸暧昧便不再追问。令狐冲心中起疑,随那少女拐进一间小院,与前面热闹喧嚣相比,有些冷清。进了内堂,见里面陈设,竟似闺房。他心觉不妥,刚要开口,那少女忙解释,“这里偏僻,二位今晚可在此歇息。”

只见令狐冲长剑晃动,剑尖向余人彦右侧攻刺。余人彦连忙斜身急避。令狐冲刷刷刷连环三剑,攻得他险象环生。余人彦捡起地上长剑,挥剑直斩,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

“还在想你那相好的吗?”余人彦俯□,直视着那双秋水般双瞳,几乎沉溺其中。“他只怕是赶不及了。”他只当令狐冲是他同伙,“咱们现在就在这儿圆了房,待到他回来,这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就是后悔,也是来不及的。”

令狐冲也不推辞。他见林平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热血的好男儿,又见他极重孝道,料定他是有情有义之人,也有心相助。只将林平之藏在佛像后,便飞疾而出。

余人彦问击,“小花旦招式也俊。”语毕挥掌格开,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余人彦侧头避开,不料林平之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心里正想着,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唤声,“小公爷!”

岳不群又说,“冲儿,你且将本门七条门规说与你林师弟听听。”

令狐冲背着手,故作正经的细细说了。林平之心中偷笑,他还不知道岳不群是要以门规来惩戒他。若是知道,只怕不会像现下这般洋洋得意吧。

令狐冲背完门规,严肃问道,“林师弟,这七条门规,你可记住了?”

林平之连忙回答,“多谢大师兄赐教,师弟一定谨记在心。”

令狐冲点点头,似乎对这小师弟的恭敬十分受用。

谁知岳不群冷声质问,“冲儿,这七条门规你背得到熟,只是今次下山,你犯了几条,可还数得清楚?”

令狐冲慌忙拜倒,“师父,弟子……”

岳不群冷哼一声,“你在回雁楼中与淫贼田伯光称兄道弟,此其一;动手打伤青城派同门,此其二。你连犯两条门规,为师现在罚你去思过崖一年,你可服气?”

岳灵珊一听到大师哥要被罚思过一年,那么这一年谁来陪她练剑玩耍?连忙央求着,“爹,大师哥也是有他不得以的苦衷。这一年,会不会太长了点儿?”

谁知岳不群竟不理会爱女央求,“你若求情,就再加罚一年!”

岳灵珊连忙闭嘴,她转头哀求娘亲,见娘亲摇摇头无能为力,只得做罢。

林平之心知令狐冲被罚皆因自己,他知道大师兄极得人心,诸位师兄弟会把这笔帐记在自己头上,只得求情,“师父,大师兄也是为了平之才会与青城派结怨,说道结交田伯光,更是为求脱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请师父网开一面,宽恕大师兄吧。”

岳不群思忖道,“也罢,冲儿虽犯门规,到底事出有因。就罚你思过半年,小罚大戒。”

令狐冲见被罚已成定局,便不再争辩,乖乖领命。一旁的岳灵珊听得大师哥只需思过半年,心中大喜,对林平之也和颜悦色起来。

宁中则也眼露笑意,她一向对令狐冲视若己出,转头对林平之说道,“平之初来华山,只见过你大师兄跟二师兄,其余师兄该还没见过,今天人来的齐,刚好可以见个面,彼此熟悉熟悉。”

林平之乖巧的与众人见礼,人群中只一人态度甚是倨傲,竟是陆大有。林平之一直不明白为何陆大有对他并不友善。若说前世是因为自己与灵珊的缘故,今生并没有得罪之处,如此这般,实在可疑。莫非……

一个念头在林平之心中一闪而过。

若是如此,这人到真是有趣的紧。

林平之对宁中则说道,“师娘,平之在华山养伤期间,一直睡在客房。现在平之已无大碍,理当与诸位师兄们住在一起才是。”

宁中则点头称是,“原以为你出身官家,定是吃不得苦的,现在看来竟是我小瞧了你。如此还得你二师兄安排才好。只是你身子虚弱,切莫逞强,一应药汤不能断了。你二师兄精于岐黄之道,你病中也多蒙他照顾,现在我把你交给他,你可要乖乖听话。”

林平之印象中师娘最是心软,她怜自己失去双亲无家可归,对自己原比旁人亲近,也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想着想着,便忆起娘亲,眼睛竟有些湿了。

劳德诺领着林平之去了后殿,那里是华山派众弟子休息之地。他本来私心想把这少年安排在自己身边,一来令狐冲在思过崖,屋子里也宽敞些,二来他身体虚弱,照顾起来倒也方便。只是若真跟他处同一屋檐下,夜阑人静处,活色生香,若是把持不住做了禽兽不如之事,到真伤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于是对林平之说道,“林师弟,你就住东厢第二间屋子里吧,那里坐北朝南,光线最好,适合养伤。”

林平之没有说什么,只低低应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去了。

同住的都是华山派初入门的弟子,白天各自练功,晚上聚在一处,对这个初来乍道的小师弟十分好奇。这些人长年在华山上,见到的女人除了师娘就是师妹,这小师弟容貌既美,性子也好,举手投足间矜贵自持,他们便当他是女子一般轻薄调笑,更有大胆的竟起了亵渎之心。

林平之只得强打精神,小心应对,勉强挨过深夜,便发起热来,全身如被火烤一般。众人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只得叫醒劳德诺。劳德诺见众人语焉不详,已然猜出几分,心中后悔不已。当下抱起林平之回到房中小心照看,到了黎明时分,热度慢慢退去,人也清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师兄请自动带入剧版正直脸,谢谢。

突然很想写原配斗小三,怎么破?&!--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