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响起脚步声,来人竟是贾人达跟于人豪,不知他二人怎么会找到这里。

林平之见他只是嘴上耍贱,却并没有毛手毛脚的意思,又见那木桶的大小,根本容不下两个男子,便安心道,“原来青城派余观主的儿子竟然喜欢看男人脱衣服。好,就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个清楚!”

贾人达上前一看,那绿衣少女竟是那姓林的小子乔装打扮!不由大喜,只想一剑结果了他好报当日之仇。刚要拔剑,余人彦在身后阻止,“休害他性命!“

正午时分,正在市集上最热闹的时候,二人进了“回雁楼”捡了张桌子坐下。令狐冲连着赶路,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蠢蠢欲动,端起酒来连干三大碗,才抹了抹嘴巴,心满意足。

半梦半醒间,令狐冲只觉得眼前出现一个少年□的背影,看上去身材纤瘦,皮肤白皙。那少年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灿若星辰,刹那间群芳失色。少年依偎身旁,纵体入怀,与他做了对交颈鸳鸯,成就好梦。

林平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不明就理。令狐冲回头朝他暧昧一笑,“一会儿少不得要委屈林兄弟了。”见林平之一头雾水,继续说道,“如今我们身在青楼,自然要做些风花雪月之事,才不辜负这美好春光……”

林平之深恐再入陷阱,忙问道,“姑娘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话音刚落,只听得林平之回道,“我现在全身僵瘫,动弹不得,就是根木头!”说完后就后悔,这话语间真是别扭,到显得自己在耍小性子。不由又恼又恨,大声指责,“你欺我无反击之力,算什么英雄!”

林平之凛然道,“你们青城派不过是想要我林家辟邪剑谱,到也真不用花费这许多心思。”

刚才最后打败余人彦跟贾人达所使的,乃是辟邪剑谱中的招式。前世他自宫练剑,这招式早已烂熟于胸。如今情势所迫,不得不使出来。可前世练剑时他就知道,男子若是未自宫便修炼,便会全身僵瘫,全身血脉爆裂而死。如今他虽然只使了一招,现下已然真气逆乱,周身无力,手脚麻木,就连端坐在马上,已是不能。

余人彦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娘子够辣!”他伸手抹去嘴角血痕,目光上下打量林平之,“不过我喜欢!”

这样也好,原本对令狐冲的怨恨在他迎娶任盈盈之后都消散大半,这两个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恶人自该有恶人磨。

木高峰沉着脸对林震南道,“我不管这辟邪剑法到底如何,今日你若不把它交出来,我先杀了你儿子!”

林夫人哀求道:“木前辈,求求你,莫要为难我的平儿,大恩大德,永不敢忘。那剑谱……那剑谱……”

林平之不忍见父母受此屈辱,忙说道,“木高峰,我知道那剑谱下落,不要为难我父母!”

林震南认出令狐冲正是那晚向他示警之人。知道他是华山弟子,该是可以托付之人。他原以为平之还是在自己庇护下的鸟儿,谁知他已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不禁老怀安慰。今日落在木高峰手中,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是不成了。现下不论自己是否选择都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对身旁林夫人说道,“不能说!夫人,你若是说了,他就会杀了我们全家,这就叫斩草除根!”他转头对令狐冲道,“令狐少侠,我儿就托你照顾了……”话音刚落,就见他拉过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向力撞去,鲜血溅了木高峰一身。

林夫人见丈夫自戗,只觉得生无可恋,一头撞到树上,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对林平之伸出手,“平儿……你、你要……你要好……好好的……”

林平之眼见双亲惨死在面前,心中悲痛无比。他断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竟然仍不能挽救亲人性命,这莫非就是天意?不,他绝不认命!若不是余沧海、木高峰、岳不群这些狗贼,他父母又怎会无辜惨死?

岳不群跟余沧海眼见这变故,不约而同停手休战。余人彦领门人着从远处赶来,见林震南夫妇自尽,正要阻止,却被身边侯人英制住。

林平之双眼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要把这些害死他父母的凶手,牢牢记在心里。他白玉般的脸上既无愤怒,也无悲伤,没有人能看懂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痛的极处罢。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听到众人耳里,竟如被冰雪。

“你们不是想要辟邪剑谱吗?那就睁大你们的眼睛,仔细看个清楚!”

只见他红衣翻飞,形如鬼魅,不知何时已飞至余沧海跟前。余沧海心中一震,展开身法竟要躲开,身旁四名弟子挺剑直上,两把剑分刺他前胸,另两剑左右横扫,斩其双腿。令狐冲与余人彦在一旁看的心惊,忍不住齐齐道:“小心!”

林平之右手伸出,在四名青城弟子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再顺势一推,只听得四声惨呼,四人齐齐倒下。

众人仔细再看,原该刺中林平之的四剑,不知何时竟刺中这四人小腹,他身法之诡异,令人可怖。

只听林平之冷声道,“辟邪剑法,第二招!看清楚了!”

岳不群在一旁看得分明,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心道:“高明之极,这确是剑法,只不过他手中没有持剑而已。”他不由心生疑问,这少年剑法绝妙,为何不一早出手,也解了双亲被困之境?这其中定有隐情。辟邪剑法……辟邪剑法……若能有幸习得这绝世神功,光大华山指日可待。

余人彦与令狐冲一早见识过,并不出奇,令狐冲担心他强行运功自伤其身,想要出声阻止,但见林平之眼光一扫,反倒怔怔发不出声。余沧海站在四具尸体之旁,呆呆出神。青城群弟子围在他的身周,离得远远的,谁都不敢说话。

突然间木高峰大吼一声,挥剑向林平之胁下勾刺。他以为先发至人,便可抢得先机。林平之身形微动,捡起地上长剑,反刺他前胸,这一剑后发先至,既狠且准。木高峰身子弹了出去,只是他胸前衣裳划破一道大缝。众人见林平之这一剑若再近一寸,木高峰便开膛破肚,无不骇然。

林平之一声冷笑,俊美的脸庞竟有说不过的妖异之感,却让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心。他出招越来越快,木高峰窜高伏低,如一个剑光组成的钢罩。但只要他一有还击之意,剑网便会露出空隙,林平之快剑一击之下,他绝无抵挡之能。而这般运剑如飞,最耗内力,不论内力如何深厚,终会枯竭。

余沧海一声清啸,提剑而上,刷刷刷急攻三剑,尽是指向林平之背心要害。林平之回剑挡架,木高峰驼剑挥出,疾削林平之的下盘。这两大成名高手竟联手对付初出江湖的少年,着实令人不耻。

三人堪堪又拆了二十余招,木高峰见林平之身形一转,只觉左踝剧痛,连忙挥剑护身,双腿渐渐无力,不由自主的跪下来。林平之哈哈大笑,声如厉鬼:“你早该跪在我父母面前,向他们嗑三个响头!”

木高峰双腿跪地,情急之下乱砍乱刺,失了章法。林平之也不急着取他性命,只见他手腕翻转,一柄剑有如狂风骤雨。木高峰双眼一黑,再也瞧不见什么,跟着双肩一凉,双臂离身飞出。

林平之笑道,“木高峰,如今我不取你性命。你双眼已瞎,没了双手,自有仇家找你索命!我要你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众人心道木高峰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目不能视,又失了武功,倒真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少年出手之狠,心肠之硬,令人侧目。

余沧海自知失了援助,想要除掉姓林这小子,只怕难上加难。只得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斗个鱼死网破。身边众弟子见林平之出手狠辣,竟无人敢上前一步。到是一旁侯人英叫道,“恁这小子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大伙一齐冲上去杀了他!”

林平之展唇一笑,那笑容如忘川河旁盛放的彼岸花,极美极艳,却也极毒极狠。他身形飘动,长剑翻飞,仿佛仿佛善战嗜血的阿修罗,脚踩烈焰红莲从彼岸款款而来。红衣到处,鲜血四溅。青城派诸人颈上不知何时被划上血痕。

余沧海为求保命,挥剑狂刺,林平之竖剑挡开。突然间双腿一紧,已被侯人英牢牢抱住。林平之吃了一惊,眼见余沧海扑将上来,双腿力挣,却挣不脱。侯人英手臂犹似铁圈般的紧箍,林平之扬剑便砍,生生将他双手砍下。余沧海瞅准机会向他前胸刺去,林平之侧身躲避不及,长剑正中前胸,他也不躲右手直刺他胁下,左手用力一推,将余沧海推得飞了出去。

余人彦在一旁看的清楚,他既担心平之受伤,又怕父亲殒命,正两下为难。见父亲被林平之推开,忙飞身接下。

林平之胸前血流如注,称得他红衣翻飞,竟说不出的诡异。他飞身到余人彦面前,抬手正要取余沧海性命,只听余人彦哀求道,“求你手下留情,莫伤我父亲!”

林平之力战数人,早已气竭。若不是信念支撑,只怕早死在余沧海剑下。如今只觉得气血上涌,生生喷出口血来,他眼见余人彦苦苦相求,心中乱做一团,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余人彦看着这少年冰冷的双眼,意识到自己或许要永远失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妹妹终于要上华山了。

先睡青城,再睡华山,哦耶!

大湿胸,二湿胸,岳大姐,你们要自由的……&!--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