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安静是睡眠的保证,对她来说却是睡眠的天敌,她警惕地排斥张宇恒的示好,推远他的温热之情,在自己构筑的硬壳里孤独求安,每天告别世俗的喧嚣回到家,就感觉到了无边的寂寞。尤其是认识林书航后,她很多时间都是挣着眼睛到天明。

“你说的我当然都知道,但你说,在同一个地方,怎么都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吧,你要我怎么面对?一直下去,不是让我自己难堪么?”凌伊瑟笑得很无奈,比哭还难看。

她沉默,思考中……

她一蹦跳下车来,却有一辆自行车嗖的一声前轮后轮一同从书上压过,她走过去,捡起诗册,因为地上有积水的原因,书的背面全是水,水渍印过了好几页。凌伊瑟拍拍封面上的车轮印,看着自行车的背影,真是要把自行车主人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了个遍。

“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好,我们就吃冰淇淋!不过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看得我头皮麻。”

凌伊瑟的眼泪顺颊而落,她扭过头,不想让林书航看见,她声音已经开始颤,“你需要我怎么做?”

林书航有些吃惊和犹豫,回答:“是的。”

“神经病!给我让开!”她骂道。

谢谢你在我无力面对别人未知来的伤害时候,勇敢的挡在了我面前。

他们走远后,凌伊瑟一下子瘫到椅子上了,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正反应不过来,蓝凤又来一句,“你这个贱人还要赖多久,我都找不着他了,是不是投奔到你那里去了?”说完,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玻璃杯一把砸到地上,正砸在她的脚边,飞贱的玻璃渣一下子弹到裸露的脚上。

就是这样。

凌伊瑟隐隐约约能感觉这个女孩像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也同样承受着这个年龄阶段不该有的忧虑,她不知道是这个年龄阶段的真正思想还是在这个特殊的年龄阶段跟着别人故做伤感,无病而呻,或是跟她一样喜爱文字,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那么简单如行云流水,线条流畅而优美。

又开始上网。

林书航先是紧张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来,看着看着,他就扭回了头,望着她狡黠的问:"你以前是不是查过?”

这些汗液可能就是她随时可能爆的悲哀情绪。感觉自己的心脏脱离了体外,进入到一个好久没有去过舒适而美丽的地方,吃下底盈盈亲手煲的小米粥,凌伊瑟在淡淡的的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中沉沉睡去。

凌伊瑟突然想喝水,却碰翻了一只玻璃杯,她本能的伸手去接,却只触到杯子的边缘,倾覆的水像一块固体物质,砸在水泥地面上,碎成了无数细珠,滚动。然后是玻璃杯撞到地面上出尖锐的声响,那些碎片在日光灯下折射着奇异的光芒,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凌伊瑟站在烈日酷暑的天空下,一心情愿自作多情的把它当成了信物。

凌伊瑟也学他一样咧开嘴,笑:“今天真是谢谢你。”

她会笑,跟那些女生的笑截然不同,她会的只会毫无形象的大笑。

尽管这句对不起,他永远不会听到。

她想起了郭敬明的小说,想起了关于心疼和心痛。是的,疼和痛是相似的,可是心疼和心痛太不一样。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凌伊瑟心理犯嘀咕。

闻言,张宇恒明显一怔。

见他眉头深锁,老半天不说话,凌伊瑟连忙展示诚意,“对不起嘛,我错了。”她已经道过歉了,要是这样他还是要计较的话,那就太小鼻子小眼睛了。

可惜,凌伊瑟的如意算盘落空,打从餐厅坐下来,到翻开菜单点菜,对座的男生的表情始终都如一,连眉毛都不曾稍稍挑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