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郝云玺低头看了一眼挽住自己手臂的姑娘,淡淡一笑,“果真是你。”

如果一个商盟每年上缴的赋税比你五年加一起还收的多,你是让他自由展还是将他扼杀?最重要的是,这卿风商盟并不是由某一个家族建立,卿风商盟的人员几乎涉及到天下所有商户。

素裳女子蓦然伸出手,抚上郝风祺的脸颊,“风祺……我有多少个二十年来爱你呢?我爱你,深爱着你,可我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你。我也曾想过放弃,可放弃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每日每日地看着你,你却不爱我,不看我;这真的是种煎熬,可我却躲不开。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我对你的爱,没有前路。可心已放在那了,我能怎么办呢?不走下去,心就丢了……”

“当儿子走后,你突然忙了起来,那次你出远门做生意,一去就是四十多日。你走的那日,我去了云来寺,去的路上遇见一个异地商人。他的东西很奇特,特别是其中有一种熏香,那个盒子很漂亮,我好奇拿起来看了看。他说那个叫引魂香,引魂香啊,如果真的能将魂魄引来多好?或许我还能见到祥郎,或许还能见到儿子。我当时迫不及待的想买,那人却告诉我那种熏香是毒药,慢性毒药!

“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我什么都没有了……爹娘死了,祥郎死了,儿子也死了。什么都没有的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从来没有人关心我,我总是一个人安静的活着。可为什么要活着呢?我总在想,总在想……原来,是因为活着,我才可以一直看到你……

“岂料前几天,逸凡竟然将那种熏香带回了家中!那种熏香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啊,那是我的痛,是我的痛——”二夫人已泣不成声,几近昏厥,整个人无力的靠在床角,脸上净是那苦涩的泪水。

郝风祺却一脸惊愕,一双狭长的凤眼圆睁,他指着四处飞散的香料,半天也不言语,只是指着。

“三娘,您来这可是在找人?”立于门边的白袍男子郝云玺一双凤目幽黑深邃,叫人看不清情绪,唇边是淡淡的话语。

他这样也叫不好意思?一脸坏笑!阋宸妍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下还是好奇不已。

郝风祺一声长叹,挥手招来几个丫鬟,“把三夫人先送回幽柔轩吧。”

当郝云玺牵着阋宸妍走进风云阁的时候,二夫人,三夫人以及郝逸凡已经坐在了饭桌前,就等着姗姗来迟的这二人。

当这一切结束时,他希望能摒弃尘俗的一切,只与她一起,吟诗作对,琴萧合鸣,或看一场烟花,或只是简单的相依到天明。

突然之间,他笑了,笑的凄凉,笑的哀伤,比秋夜里独自凋零的落叶还要凄寂。

照她们所说的话看来,那个香料她们是早就认识的,所以昨晚才会出现那么大的反映。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阋宸妍心底。一切就像是一个看似解得开的谜题,可当你投入其中,却又现一团团的迷雾正将此谜题笼罩。

“啊————”

“都还好,就是没能赶回来过春节。”郝云玺坐在郝风祺右侧,淡淡地说道。

“就拿咱们这向阳城来说吧,半年前,咱向阳十间店铺,起码七家是那郝家的,余下三家要么是阋家,要么是狄家。可在看看现在,看看最近这两个月……只要是郝家名下的产业,不是被逼的关门,就是换了东家!所以说这卿公子,不得了哇!这卿公子到底什么来头,也没几个人知道,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只是听说,他有一枚龙型玉佩,是他的印记。”

依稀记得,睡梦中有个清雅的声音在耳边柔声呢喃着什么,朦朦胧胧又轻轻幽幽。

阋宸妍默立半晌,静静地看着他,温柔清雅的嗓音悄然响起,柔柔地问道:“为何不吃?生辰都该吃这个。”

这个温润如水的男子,这个优雅如斯的男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她心房,沁入她骨髓,直达灵魂最深处。

阋宸妍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打哪听来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