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女子蓦然伸出手,企图抚上郝风祺的脸颊,可伸到一半就那样止住了。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她默默爱了二十多年的男子,竟松手推开了她。何等的讽刺?二十多年了呵……他依旧不会正眼看她。

“可是谁知道……就因为这个东西,就因为这个东西害死了大姐!我还记得大姐死时的样子,那个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后来有一日,我去那个女人园子里散布,竟看到她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她说‘终于死了,终于让你死了!那熏香果真有用,果真有用啊!’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被她骗了!后来我想去找你揭她,可她却告诉我,东西是我拿去的,她说是我害死的大姐!我怕啊!我当时心都乱了,后来又回想起大姐死时的样子,我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后来没过几日,大姐产下的一子竟然被人掳走了。在那时候,我更加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然后一直瞒到了现在。

那香盒突然被三夫人伸手打落,摔碎在地上,盒中的香料四处飞散。顿时那种奇异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三娘不是也没睡么?都说早睡才是女子养颜的王道,我看三娘经过岁月如此洗礼,脸色依旧‘白嫩’亮眼,还以为三娘是睡眠得当保养的好呢,原来不是啊?看来以后女子养颜还得大半夜这么起来溜达才是王道!”这时候,蓝袍男子郝逸凡从床榻上走下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就知道她在想这个,郝云玺凝眸看着她,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她的杏眼倏地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然后便是一脸好奇的瞅着郝逸凡,直瞅的他浑身不自在。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三夫人一脸苍白的晕倒在了门边,旁边几个丫鬟正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在一边的太师椅上。

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将郝府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从清晨的迷茫中叫醒,郝府的仆人、丫鬟们匆匆赶过来。便见着少夫人的陪嫁丫鬟愣愣地站在厢房门口,接着便是大少爷牵着一脸绯红的少夫人从屋内走出来。

夜越来越沉了,屋内烛火摇曳,一切都显的那么恬静安逸,却又这般地让他心醉沉迷。悄然之间,她眼睫轻颤,好似梦到了什么开心事,唇边勾起了一抹甜甜地笑意。

温雅清贵的嗓音幽幽响起,带着几分担心,几分期盼,以及几分犹豫,“如果有一天,你现我并没有你心中想的那么好,你还会爱我么?”

正午时分,阳光垂直泼洒进郝府,天气是醉人的温暖,看似平静的郝府却暗流涌动。

不会,香料的气味并没有问题,那种勾人心魄的香气也是隐藏在众多香料之中,如若不是像她这样熟悉此药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香料之中掺有勾魂草。

这时二夫人也突然站起,骇然圆睁的双目死死盯着打翻一地的香料,脸色骤变,惊恐万分地往后退,一步一步退到墙边,摇摇欲坠。

摆摆手示意他们过来,郝风祺脸上那抹和蔼欣喜的笑不加掩饰的挂在脸颊。“快来坐,坐。让爹看看,这二十多天还好吗?身体还好吗?”

说书先生见有人催促,心中更是得意,扬眉说道:“那位卿公子,据说年仅弱冠!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神秘人物,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这卿公子行事作风极其乖张怪异。但是近几年来他的名声愈显赫,在商界享有盛誉,经商本领神乎其神,被八方富贾戏称为怪才——卿公子!”

夜色幽幽,一盏孤灯,与斯人,相伴到天明。

他将鼻尖凑近瓷碗前,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推开瓷碗,冰冷地说道:“不过可惜了,我从来不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