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女子脸色变了变,死死抓住枕头的手指微微颤。

“二娘的毒解了,就看她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一会记得将这消息传开。”

大夫赶紧走过去给她把脉,却见她靠在椅边渐渐醒了,一脸愁苦伤心的模样,“二姐这是什么了……早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二姐——”

“看似不可能的人往往最有可能,不要再多想了。”她专注的样子特别让人着迷,趁她不注意,郝云玺在她脸上“啧”一下偷香成功!

他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手凉凉的,指尖轻轻碰到那粉嫩的唇,软软的,温温的,撩人心醉。他缓缓俯下身,轻轻吻上粉唇,唇中的甜蜜让他上瘾。他品尝着她口中的香甜,勾勒着她的唇线,直到她娇喘不已出一声嘤咛,才轻轻放开了她的香唇。看着被自己吮肿的粉唇微微噘起,他的眼中泛出蜜样的柔波,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可以,我只愿,下一世你还是我的妻。”

心,一点一点的被她温暖起来,可他却依旧不敢回。

阋宸妍赶回到房间,心中的疑云更加浓厚。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心中惊颤不已,她们好像是在说一个已死之人的秘密。

不过此草若与另外一种至毒的草药混合在一起,却是绝世奇药,能增强人体对毒物的抵抗能力,可说是百毒不侵。体质也优于常人,活筋通络,是练武人的奇宝。

郝逸凡凝眸看着两个神色怪异的夫人,唇边泛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郝府的大厅中,郝风祺正与两位夫人坐在桌前等待着即将归来的爱子。一晃已经离别二十多日,说不想念,那是假的,盼了二十多年才寻回的一子,怎能不念想?

说道这里,他突然将他那三角眼眯起,神秘的看向底下众人,而后又缓缓说道:“这个卿公子,近一年来的作为尤其怪异,似乎与郝家有一争王者之势。凡是郝家涉足的产业,卿公子必定会插上一脚。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郝家在幽州,灵川,富阳,富川以及西边几省的产业,基本被卿公子……”他抬起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三角眼瞪得凸起,样子煞是怪异。

她总试图触摸他的寂寞,抚摸他忧伤的脸,可他却总在逃离。唯有此刻,他静静地睡在这里,已不是那个一直将自己埋藏在温润外表下的男子。他就在她面前,每个神情都可以被她看的很清楚,包括他的忧伤,他的多情,以及脆弱。

郝云玺别过脸,不再将视线放在她面前,企图掩饰掉自己眼中的那抹自责与哀伤。

凝望着那月光下的孤影,一袭白衣,似雪胜寒,亦幻亦真。心里头蓦然凉凉的,空空的,一种悲凉穿过眼眸,浸透到灵魂深处。

“我还听说啊,老爷当年跟大夫人感情可好了。夫妻恩爱的紧呢,现在的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大夫人背着老爷给娶进门的。”清秋突然嘻嘻一笑,又缓缓地说道,“听说那时候老爷去有次出远门做生意,大夫人背着老爷把二夫人三夫人娶进了门。老爷半个月回来之后才知道,老爷不依,偏要把两位夫人送走,还跟大夫人怄气呢。后来大夫人气的要离家,老爷没办法才把两位夫人留下了。”

双眸蓦地熏上了浓浓的水雾,眼前的人影变得稀碎模糊,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溢满眼眶,在其中盈盈闪烁。

站在屋顶的男子静立不语。一绺乌亦在风中飞扬,舞动的丝迷蒙了他的双眼,目光稀碎有些飘忽,思绪仿佛随风飘得很远。

看着眼前身体消瘦的爱子,郝风祺心中酸酸的,良久,关切地问道:“最近身体好么?”

瓦铫煮春雪,淡香生古瓷。

“看过一人?”郝云玺放下茶壶,手中的一杯香茗青烟袅袅,散出阵阵清香。他将视线凝在白玉杯中,头也不抬,淡淡问道。

椅上的男子将手托住下颚,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几翻,那目光简直可以算得上相当无礼,然后摇摇头道:“可依我看,嫂嫂病的不轻呐……”

脑子里很乱,烦躁令她不安。全身乏力,整个人像浸泡在软泥中,软软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男子说,她就在里面,请你劝劝她。最后,请不要告诉她我找过你。

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轻柔地抚摸着。

或许对她来说,现在的他很残忍,可这样,总比让她一直痛苦来的好。

阋宸妍与郝云玺告别完郝风祺,便悄声离去。

她不知道,在他心里,是否有她。

不看还好,一看,阋宸妍霎时愣怔。

“咚……”一个闷声蓦地响起,随即便传来了一个低沉而恼怒的男音:“谁砸本公子!”

今日,二子逸凡从幽州回来了。他决定从今日开始,便让云玺接手郝家的产业。他要将自己这一生辛苦得来的一切,都交由他与云儿的爱子接手。